第127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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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恒抵达小酒馆的时候，赫连羽和赫连寒早已到了。这小酒馆是用木石搭建的，有一种异域风格。酒馆里除了赫连羽和赫连寒占了一个靠着墙角的桌子外，并没有什么人，显得有些冷清。一团熊熊的炉火，燃烧在大厅中间。给原本就不大的大厅增添几分暖意。

赫连羽和赫连寒，齐齐起身，将王恒迎入座位。桌子旁边，已经摆着两坛烈酒。桌子中央，是一个架在炭火上的陶罐，用来涮羊肚、牛筋等。四个边上，摆着一碟花生米，一碗用草原上的葛莲根茎做成的凉菜，一大盘酱牛肉和一条烤羊腿。这些，是草原民族冬季聚餐时常用的美食。

赫连羽先将三人面前的大腕，全都倒满酒，接着举起酒碗，道，“二位兄弟，离开羌山这么多年，我心里头一直憋着一股气。自从在沿龙河与二弟失散以来，每当想起此事，我心中就痛苦不已。这么多年的风雨之后，我们三兄弟，终于在磐石城重逢。今日，是我赫连羽一生之中，最为痛快的日子。干！”说完，赫连羽率先把酒往喉咙里边一倒，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赫连寒一言不发，一口气将酒喝下肚。王恒，也跟着将碗中之酒一口气喝干。

赫连羽搬起酒坛子，将三人的碗再度倒满酒。他举起碗，右手握拳置于心口，目光之中精芒闪烁，道，“这第二杯酒，要敬咱们的爹！黎武神将永远与他同在！”说完，他又咕咚咕咚把一碗酒喝完。

赫连寒与王恒，同样说了一句“愿黎武神永远与他同在。”将酒喝完。

赫连羽又倒满了酒，举着碗道，“这第三碗酒，要敬二弟。要不是当年他决定逃往大殷王朝，我们三个，恐怕早已死在大草原上！”

王恒并不记得自己当年做了什么事情，不过经历了这段日子的相处以来，他早已接受和认同这两位性格迥异的兄弟。于是他举碗起身，道，“二位兄弟，这第三杯酒，不要敬我一个。要敬，就敬咱们兄弟三人！喝完这碗酒，咱兄弟三人，以后就死生同命！”

赫连羽眼角微微湿润，朗声而笑，道，“好！好一个死生同命！干！”

喝完这三轮酒，三人才坐下来，一边吃东西，一边慢慢叙谈。

“当年在沿龙河边，是怎么一回事？”待重新坐定后，王恒便问。与两位兄弟重逢后，他也想多了解一点过去的事情。

“当年我们羌山部在部落战争中战败，父亲战死。我们被人追杀，在大草原上逃命，不知路在何方。你知道沿龙河的望津渡定期有船经过，可以带我们逃离草原，前往大殷王朝。于是我们一路逃到了望津渡。那时我们的仇家也追到那里，你又不会武功。我跟大哥，只好留下来抵挡追兵，让你先走一步。”赫连寒以平静的语气道。

“临别之时，你曾说在秦郡柳叶城等我们。但是我们坐上之后的船抵达柳叶城后，却听说你乘坐的那条船出事了。在半道上遭遇了**。自此之后，我和三弟，就一直在秦郡打探你的消息。结果这一打探，便是足足五年的时光。”赫连羽喝了一口酒道。

赫连羽和赫连寒，一说到往事，便打开了话匣子，停不下来。从二人的谈话中，王恒，基本搞清楚了自己的身世。

他是东黎族羌山部部落首领赫连勃的二儿子，自小体弱，不能习武修道，只能把读书作为出路。从他小时候起，哥哥和弟弟，就异常照顾他。

羌山部在与鹤山部争夺东黎族领导权的斗争中落败，赫连勃战死。他们兄弟三人，被迫逃命。因为他读过书，知晓地理，于是建议兄弟三人脱离草原，进入大殷王朝发展，日后再回去报仇。

结果三人在沿龙河岸失散，之后赫连羽和赫连寒一起抵达秦郡，在秦郡迅速成长。而他，则是漂泊数年后，穷困潦倒，饿死于路边，在机缘巧合下被王凌所救。又因为一本《原道》，觉醒混沌念头，走上道武皆修之路。

虽然他现在的实力，已经变的非常强大。但是在赫连羽和赫连寒心里，依旧把他当做最需要照顾的兄弟，所以时时刻刻都是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护着他。在地上打滚抓石子打脸踢腿爆蛋的绝招，就是赫连羽怕自己和三弟照顾不周，耗费了好几个月的功夫教会他的。

慢慢地寻回那些回忆后，王恒感觉到自己的心，逐渐被一种温暖而亲切的情义所包裹了起来。

他在这个世界上，本来是孤独的。王凌、谢渊、古丘以及陆展等人，对他确实很好。但是他们对他的好，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的身份、实力、天赋、潜力等。

而赫连羽和赫连寒对他的好，是没有任何条件的。不论他处在怎样的位置，是怎样的身份，两位兄弟对他的爱护，始终都不会改变。因为他们身体里所流淌的，是同样的血液。这一点，是永不会改变的。

三人一边喝酒吃肉，一边慢慢谈着往日在草原上的日子。王恒的心，也跟着他们的谈话，仿佛回到了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他们兄弟三人，骑着骏马，在大草原上尽情奔驰。宽广的大草原张开着它温暖的怀抱，仿佛永远没有边际一样。他们三兄弟，就可以一直这样，永远迎着微风，一路奔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