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雪原的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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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萨尔，起来吧。这不是你的责任！你的心意我是了解的。”

阿纳莱尔出乎意料的弯下了腰，伸手搀扶住了这年老巫师的肩膀，将他扶了起来。这使这老人颇为惊讶，露出了有点不可思议的表情，但马上就恢复了平静，感激的对这色孽神选者低下了头，他苍老的声音也因激动而发生了改变。

“感谢您，我尊贵的主人！我为您的仁慈感到无地自容……”

“行了，不需要说无用的话，部队准备好了吗？可以战斗了吗？现在我只想知道这个问题！”

这高大的混沌神选战士的面孔是平静的，昨夜那可怕的暴怒似乎已经烟消云散。但他的声音里依然带着巨大的压力，如同黑色的城壁挤压着人的呼吸。

“战斗准备已经全部完成，除了那猛犸之外，所有的勇士都将在您的一声令下投入对不信者的复仇。万恶的不信者竟然伤害了我们高贵的女主人，战士们急于为库甘的荣耀洗清这一耻辱，他们急切的要用角弓与长矛以及神圣的混沌之风将那一切不信者彻底献祭。”

这年老而驼背的巫师抬起头颅，用急切而兴奋的语气回答了他身着紫色精工铠甲的主人。他手中的骷髅头法杖不由自主的散发出绿色的诡异光芒，似乎是对不久将要来到的战斗跃跃欲试。

“那样就好，艾斯萨尔，我知道昨夜的风暴不是你们的错。这一切都归罪与那万恶的伪神宠爱者！”

神选者阿纳莱尔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回答了他忠诚的仆人。但当他说到最后一个词时，还是不由自主的咬紧了牙关，握紧了腰间的佩刀。可怕的杀气与恨意从他背后升腾而起，逐步变成色孽神印的样子，闪着紫色的光。

“我爱如宝石的莉迦受了极重的伤，她的魔法能量被破坏，暂时无法施展了。而本来医疗与安定那混沌猛犸的人正是她。当剩余的魔法能量消失后，这巨怪自然不受控制了，但发生如此惨重的损失也是我始料未及的。总而言之，这与你们是无关的，谁能想到她竟会被那伪神的神眷者伤害呢？”

这身着紫色精工重铠的色孽武士大致解释了猛犸发狂的原因，他的眉毛紧紧的拧在了一起，拳头与骨节骨节咔咔作响。因为愤怒与痛苦，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下去，杀气在他沉重的声音间流淌着。

“不管怎样，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为莉迦复仇，用至高美神的剑最严厉的惩罚凶恶的不信者，因为归根结底一切灾难都是因为他们伤害了莉迦，还杀害了她的四名侍女。啊，我定要严惩这些獾一般躲藏在土洞里的丑类！我相信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是的，我的主人，每一名战士都为莉迦小姐的受伤而怒火冲霄。我们喂饱了马匹，磨砺了刀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要主人您下达命令，我们就将扑向那伪神信徒的队伍，用神的愤怒和库甘的马蹄将他们彻底歼灭，没有一个库甘的勇士会让您失望的！”

年老的库甘巫师艾斯萨尔摘下他的尖顶帽向他的主人致意，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猛烈的魔法波动在这枯瘦的老人身边激荡着，使得他披风上各种异怪的碎骨与金属纹章发出诡异的和声。这谦卑的混沌巫师绝非一个弱者，他衰老的身体里潜藏着颇为惊人的力量。

“我相信你们的忠诚，我相信我们库甘勇士的力量与至高美神的赐福。另外，昨夜我一时愤怒杀死了几名不应被处死的部下，我现在也感到了当时的轻率。但你应该明白莉迦对我的重要性。啊！一头狂怒的龙不可避免的要踏死一些倒霉的生物，这就是世界的规律。”

阿纳莱尔指了一下一旁僵硬的几具躯体，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低沉。这些死者有的是身着鳞甲，腰佩战刀的库甘军官，有的则是裸露着洁白的身体，只用皮带和银色锁链装饰着关键部位的库甘侍女。这些人都死于昨晚这色孽神选者的狂怒当中，几乎是莫名其妙的丢掉了性命，有的被劈开头颅，有的被斩断身体，一片惨不忍睹的模样。鲜血早已经凝固，只有惊愕的面孔还保持原样，带着痛苦与无法理解的表情。

“传令下去，郑重的用勇士的礼节安葬他们。虽然龙在愤怒的关头是无法被阻止的，但龙也有龙的心，不应该死去的库甘勇士必须得到适当的安置，愿至高美神的天堂接纳他们的灵魂吧！记住，迅速的办完这件事，因为我军在两个小时后就要出发，我们将抓住伤害莉迦的凶手，让那南地的不信者知道什么是地狱的恐怖！”

阿纳莱尔举起了他锋利的错金大弯刀，在空中挥舞了一下，结束了这清晨短暂的谈话。那库甘巫师谦卑的深深鞠躬表示明白，然后就后退着离开了一片狼藉的帐幕，对帐外忐忑不安的等待者们发出各种命令。号角声响起，军旗与权标举向空中，这支混沌的军团从迷乱中回复正常，重新展开了它那即将挥出的利爪。他们期待着嗜血的时刻，撕裂的时刻，不论是谁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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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斯里夫广袤的草原上肆虐了一夜的暴风雪随着太阳的升起渐渐停止了。强烈的阳光将这积着厚厚积雪的荒原映照的格外雪白而又耀目，如同一望无际的白色海洋，星星点点的树丛在积雪下露出黑色的枝干，同蔚蓝广阔的天空相互映衬着，如同海洋中的片片孤帆。而帝国联军的宽阔队伍就在这白色的海洋中缓缓前进着，脚印和车辙留下黑与灰的长长航迹。

“啊，天气真好！风景真美！这一定是一个好的预兆！喂！海德主人大人，你听到没有？快发表意见！”

凯瑟琳先是伸展开手臂发表了几句感慨，然后策动她红色的小马飞快的跑近海德，用她娇蛮而又甜美的声音呼喊着她这位正在同老洛伦等人并驾齐驱，商量着什么的表弟。昨天夜里她与特南那不愉快的事似乎已被彻底的抛到脑后，这红发的女孩重新恢复了她的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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