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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京城正阳门内外,拼杀仍在继续。几个王爷和家丁女眷,虽然人少力弱,但有鬼魂暗中护佑,伤亡减少了许多;而厂卫和御林军,屡遭王爷和家丁杀戮。城门内外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简怀王朱由学与崔应元打有六七十回复,不分胜负。崔应元取胜心切,手中铁棍左盘右旋,上下翻飞,专捡朱由学的俞府、膻中、中脘、关元、百会、神庭、太阳、哑门、大椎、神道、命门等要穴,点、砸、挝、扫、劈;都被朱由学一杆长枪搪过去。有时来不及相架时,小鬼便暗中帮助,使他化险为夷。又战有十几个回合,两名小鬼抓住崔应元的棍头,使他减慢了速度。朱由学趁此机会,一枪平刺过去,正中崔应元的左肩,鲜血如注,染红了战袍。
信王朱由检与田尔耕交手,两杆枪碰撞,叮叮当当,打得难分难解;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战有一百多回合,也没分出胜负来。而两名小鬼不时从田尔耕背后击掌,上一掌、下一掌,打得田尔耕后背又疼又痒。如此动作明显减慢。朱由检抓住空隙,一枪扎到田尔耕大腿上,顿时血肉淋漓。田尔耕忍着疼痛,马缰一抖,窜出圈外。
此时,几名小头目正围住阿香攻击,刀枪并举,与阿香一口宝剑搅在一起。即使这样,阿香的武功并不逊se,而且越战越勇。双方格斗一炷香时间,一名小头目稍一愣神,被阿香一剑刺穿胸膛,摔于马下。其他三名小头目见此,吓出一身冷汗,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阿香又是一剑,将对手刺于马下。如此一来,另外两名小头目士气受挫,想拍马溜之,而就在这时,朱由检迎上来,一枪将小头目刺于马下,阿香随即扑上去,一剑击中最后一个小头目咽喉。
城隍和鬼头悬于半空观阵,不时的夸奖几个王爷英勇善战。正值这时,他俩见正北方一朵祥云飘来。城隍手搭凉棚向北观看,对鬼头道:“黑山仙主到了,准备迎接。”
须臾间,祥云已到正阳门上空,停止飘移。黑山老怪和黄巾力士,透过祥云,观看正阳门厮杀战况。
城隍和鬼头即忙飞升上去,跪于黑山老怪膝前,口称:“小仙恭候仙主驾到,愿仙主圣寿无疆!”
黑山老怪抬了抬手臂:“起来吧!”
“谢仙主!”城隍、鬼头站起身,侍立一旁。
黑山老怪指着地面上问:“城门内外的杀戮惨重吗?”
城隍回答道:“阉党杀心太重,众王爷和家丁们奋力抵抗,再加上众小鬼极力护佑;但刀剑无眼,免不了一些无辜者死于非命。”
黑山老怪沉思片刻道:“这些无辜死者阳寿未绝,却惨死在刀剑之下,他们的魂魄入不了冥界,成了孤魂野鬼。贫道不忍让他们介于yin阳边缘之界游荡,无主管理,天长ri久,他们会采天地之灵气,吸ri月之jing华,成妖成怪,祸害人类的。”
城隍躬身施礼道:“请问仙主,该如何收拢这些孤魂野鬼,不让他们炼成jing灵,祸害人间?”
“这好办!”黑山老怪从宝囊中取出一条布袋递给城隍,“这件宝贝叫九转返魂袋,袋口有一白一黑两颗按纽,先按一下白se按纽,袋口便会自动张开;你口中念道:‘孤魂野魄快快进袋,让你们去超生。’那些魂魄便会飞入袋中,然后你按一下黑se按纽,袋口自然而然收拢起来,那些魂魄就无法走脱了。”
“然后该处理这些魂魄?”城隍接过九转返魂袋,翻来覆去看了一会问。
“等这场杀戮结束后,你便作手收拢孤魂,包括京城内以前被阉党残害致死忠烈的魂魄。”黑山老怪交代道,“孤魂收集完毕,你带着九转返魂袋去一趟冥都,求阎王恩准,将这些孤魂登记注册后,该转世的让他们去投胎,该留守的让他们在冥界安家立业。”
“小仙遵令!”城隍想了想道,“仙主,小仙道业浅薄,怕阎王不采纳小仙的请求,如此不是枉费心机吗?”
“不妨!不妨!”黑山老怪从宝囊中取出一块令牌递给城隍,“你到冥都时,先将这块令牌呈交给阎王,阎王自会采纳。”
城隍接过令牌揣进怀里,向黑山老怪抱了抱拳:“小仙谢谢仙主指点迷津,让那些孤魂野鬼有了归宿,乃是您的一大功德。”
“道心何处不慈悲,救苦救难乃是道家的本份,不足挂齿。”黑山老怪看一眼下方,对众力士道“时辰已到,该救几个王爷和家丁女佣出城了。”
五名黄巾力士异口同声道:“请仙主吩咐!”
黑山老怪道:“贫道吩咐一下任务,惠昭王朱由橏与贫道有师徒之缘,将他带入千层洞。那些家丁女佣将他们民间各地去,每人赐他二百两银子,以作生活费用;几个王爷每人赐五百两银子,余下的金银送到泗州城北天王庙藏经阁内,以作ri后朱登阳元帅军费开销。”
一名力士问:“请问仙主,除惠昭王外,其他几个王爷该送到哪里?”
黑山老怪道:“简怀王朱由学、信王朱由检送到京城南郊外二十里处的黑松林内;齐思王朱由楫送到山东昆嵛山脚下以南十里处,怀惠王朱由楫送往河南嵩山少林寺外,湘怀王朱由栩送往江苏洪泽湖心内穆墩岛上。等贫道施法后,你们便分头行动。”
五名黄巾力士异口同声道:“弟子遵令!”
当下,黑山老怪嘴里念动法咒,片刻,天空乌云翻涌,凉风习习,月光暗淡下来。
正在正阳门内外撕杀的众人,突然见天空布满乌云,遮住了月se,并起了凉风,一个个甚感意外。又过了一阵,乌云越来越浓,越来越低,像一口锅罩在正阳门内外。紧接着是雷鸣闪电,狂风大作,刮得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伸手不见五指。
双方人马在黑暗中相撞,擦肩而过,甚至面对面撞个满怀,但终因看不见对方是敌是友,也不敢轻意下杀手,怕误伤自己人。
一炷香之后,乌云渐渐散去,风也停止,月亮在云层中滑行着。又过了一袋烟时间,乌云完全散尽,铅灰se的天空中,一轮明月悬挂在空中,格外明亮。
当田尔耕、许显纯、崔应元他们从惊恐中镇定下来后,定睛查看,正阳门内外,除战死的厂卫、御林军、家丁和女眷外,活着的只有他们三位、厂卫和御林军,几个王爷和家丁、女眷一个也不见,就连马匹和车上的钱财,也一扫而空,只剩下一些骡车东倒西歪,横七竖八。
田尔耕望着地上的一具具尸体,慨叹道:“杀人一万,自损三千,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崔应元道:“这场厮杀,双方至少阵亡几百人,我们三位只有许指挥没受伤,乃是不幸中万幸。”
许显纯疑惑道:“这场厮杀虽然激烈,下官总觉得事情怪怪的,好像有神灵暗中帮助王爷他们,使我们施展不开武技,往往在关键一招要置对方于死地时,却轻轻而易举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开。”
田尔耕应承道:“下官也有这种感觉,想置对方于死地,反而遭对方一枪,扎得血肉相连,疼痛难忍。”
“是呀!不知是什么力量,进行反制,将下官的兵器控制着。”崔应元想了想道,“我想起来了,这种无形的、看不见的力量,犹如东厂审讯室那次遭打一样,怪不得几个小王爷和众家丁会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
许显纯摆了摆手道:“别提这些可怕的事,我们应去九千岁那里汇报战况,地上这些烂摊子等明天清理。”
田尔耕想了想道:“这样也好,我们打得太累了,伤口血虽然被止住,但疼痛难忍,向九千岁汇报战况后,顺便找太医疗伤,不然,伤口感染,要受更大的痛苦。”
许显纯、崔应元异口同声道:“好的,我们收兵吧!”
当下,田尔耕向御林军、厂卫下了撤退令。
要知后事如何,请听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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