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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占头说，“是啊，我也是到头来才明白，人生就那么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拼来拼去，斗来斗去，想一想，真是没太大的意思，可是已经晚了。这辈子的心思，都花费在了斗争哲学上，唉！”
“斗争的哲学？”黄?重复了一句。
“是啊，我们的哲学，就是斗争的哲学。不过，不斗争哪来的成果呢，是不是？”
“斗争的哲学，有这门哲学么？”黄?半懂不懂的，也只好干脆装傻了......
“你想想，枪林弹雨的斗争，咱就不说了，因为，我也没经历过。三十多年以前，那还不是一场斗争，紧接着一场？然后，总算安定平稳下来了。不过，前些年，又来了一下，只是变通了一点儿，比如下岗诸如此类的。也许定政策的初衷很好，但是一贯彻到基层，就变味走样......当时，我身为单位领导人之一，挺头疼的。你说，都是一起工作十几年的手下，下谁好呢，张明生倒是好心肠，谁也舍不得下，干脆大撒把ziyou组合吧，谁知，更糟糕......”
黄?正想探究一下老占头的心思，“对于下岗，您又是啥态度呢？”
“说实话，原先，我也是不忍心，搞什么下岗的，但是后来，我的思想就有所变化了。”老占头说话，变得吞吞吐吐的了。
“是不是，非下不可呢？”黄?不紧不慢地问。
“当时道理当然是这样说，为了改革进步，非下不可，只差没定指标了......不过事过十几年之后，如今想想其实很搞笑哦，因为，事实上,只有没有用的官，不存在没有用的兵，就看领导怎么安排的了。不过，只要一屁股坐在了领导的板凳上，那就是旱涝保收了。所以斗争的哲学，其实就是一个骗人的哲学，只能用在下层人的身上......”说到，老占头脸se有点儿绯红起来了。
“哦，是这样子的。那你生前，有没下过别人的岗呢？”
“没有，我的心肠还没有这么狠，不过后来者居上，那我就控制不了。”
“后来者？是不是现任董事长啊？”黄?问道。
“不是。他这点心肠倒是随我啊。”老占头已经不再避讳与董事长之间的关系了，当然了，他是巴不得希望人人皆知......
“那是谁啊，这样的后来者？”
“唉，不就是那个大妈咪，别说，在公司里是大伙公认的狠女人，无非就是想多捞一点儿，谁要是看得不顺眼，就是三部曲，扣工资奖金，不给活干坐冷板凳，下岗回家去！也不知现在她如何？一转眼就是五十的老太了，据说，只因心太狠，如今身子骨糟透了，惹得一身是病？是不是啊？”
黄?微笑着点点头，心里有点儿看法，大妈咪虽说捞了最多，但也是最衰老最难看的一个，说这种人干嘛呢，也就这样了！相比之下，老占头的民意，似乎还比大妈咪稍强了一些，唉，说这些，也都没啥意思......
黄?转了个话题，委婉地说，“想必您老，已经知道卓越成家了吧？”
老占头说，“去年，她倒是带了一个帅小伙子去看了我，看样子，还不错。”
黄?问，“张明生，您还记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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