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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安抬眼一笑。咕咚咕咚灌了半瓶啤酒,伸手一抹嘴:“不说别的了,就是独立空军这件事,光靠我们这些人来捣鼓,用屁股想都知道不可能。”
这话一出口,林瑛也怒气冲冲地凑了过来:“我们不行,你行?”
郑安毫不在意,自顾盯着啤酒瓶继续:“首先,殿下手里的筹码少得可怜,老家伙们就算明摆着反悔,殿下撕破脸也没用。”
“其次,我们这些人虽有一点军功,但资历毕竟太浅,办起事来免不了受人轻视。”
“最后,现如今依旧是皇上跟元老的棋局,我们不过是顶在最前边的小卒,根本左右不了大局。”
祁鹏听罢,歪头冷笑道:“照你这么说,我们就只好无所事事,混吃等死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眼下最要紧的,是安心蛰伏,不出头,不站队,静观棋手博弈。在此之外,小心收拢人才,联络盟友。届时不论孰胜孰败,抑或天下大乱,殿下都有机会以最小之损失,搏得最大之利益。”
郑安说罢,仰头把手里的小半瓶啤酒吹见了底,举着瓶子朝刘平笑道:“属下以为,独立空军之事不过皮毛,帝党、元老之争方为根本,根本未定,何谈皮毛?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刘平未及开口,祁鹏早已攥拳向前,一把夺过郑安手中的空瓶,意气决绝道:“既然如此,我等就当想方设法,不惜性命,为殿下早定根本!”
……
“……中德两军的总攻虽然相差了一天,从效果来看,依然是精心策划、协同一致的,其投入的兵力规模,与三个月前所谓的‘夏季攻势’相比,是只多不少的。”
五个时区之外的彼得格勒,俄罗斯共和国临时政府所在地——冬宫,一间俯瞰涅瓦河的厅房内,手执教鞭的俄军总参谋长阿列克谢耶夫,正心不在焉地为几位临时政府高官讲解着战局。
“与此相对应的是,我军在夏季作战中蒙受的损失,尚未得到充分补充,政治体制的突变,又造成了官兵思想的混乱……”
“……综上所述,总参谋部认为,我军暂时无法击退中德两军的联合攻势,为了长期抗战的需要,乌克兰跟乌拉尔前线的部队,应该立即向纵深预备防线转移,以避免无谓的损失。”
“又要撤退?这可不好办啊……”
脑门方正、鼻高目深、一脸大胡须的格奥尔基-叶夫格尼耶维奇-李沃夫为难地搓起手来——这位出生于德国德累斯顿的古代留里克王朝后裔,在沙俄时代既贵为大公(亲王),又是杜马(国会)中第一大党——立宪民主党的总代表,在导致沙皇退位的七月政变后,作为军部、杜马、苏维埃三方妥协的结果,以他为总理的临时政府接管政权至今。
“跟协约国那边的交涉才刚刚开始,这个时候不战而退的话,英法美各国必定会怀疑我国的诚意,从而给交涉带来困难——说不定会联合起来压迫我方,把之前各个秘密条约中规定的战后利益,大刀阔斧地剔除掉。”
面色白净、胡须稀疏、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的巴威尔-尼古拉耶维奇-米留可夫忧心忡忡地接过话头——出身大学教授家庭的他,曾任莫斯科大学历史讲师,后因其自由主义政治观点,被沙俄政府视为危险分子并解除教职,一度流亡国外,期间曾任流亡俄侨创办的《解放》杂志编辑,与列宁等“激进革命分子”争论过俄国革命的道路问题。
米留可夫在1905年革命期间回国,一开始遭到拘禁,但很快被释放,随即参与创建了立宪民主党,任该党中央委会主席及机关报《言论报》主编,并连续当选第三跟第四届国家杜马代表(国会议员),开战后既为沙皇的战争政策辩护,也曾以“愚蠢还是背叛”的著名演讲公开谴责过沙皇,七月政变后,受李沃夫之邀出任临时政府外交部长至今。
“不仅如此,国内舆论也会陷入被动,苏维埃那边肯定会趁机煽风点火,除了继续鼓动民众反对我国履行协约国义务,甚至有可能直接要求重组政府。”
须发坚挺、脸宽额广、戴着副圆框夹鼻眼镜的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古契科夫也是面色严峻——出身工厂主家庭的他经历丰富,先后在莫斯科、柏林读过大学,毕业后沉迷于骑马旅行,继承家产后又开办了一家保险公司,布尔战争中志愿参战并被英军俘虏,亚俄战争中以俄罗斯红十字会工作人员身份参与战地救护并被华军俘虏……
1905年革命后,古契科夫创建了俄国十月党,主张温和自由主义、捍卫沙皇君主制,大战爆发后既为红十字会工作,又成为军工委员会的负责人,组织大企业主配合战争物资生产,七月政变时曾作为杜马代表劝说沙皇退位,随后在第一届临时政府中出任陆军部长至今。
“你们懂个屁!”
阿列克谢耶夫扫了一眼面前这三位号称“三巨头”的临时政府核心成员,心中不禁一阵冷笑。
……(未完待续。。)
ps:祁鹏跟郑安的过节参见第二百一十二章:所罗门,我来了(一)I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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