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人生如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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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肯见我？”池素茵执着地仰起头，看着他。在他公司从早到晚地等了三天，却还是连跟头发丝都没见着。池素茵终于痛苦地相信，他是在躲着自己。

“没有原因，就是不想。”齐宸淡淡地回答。他躲了她好几天，今天终于没有在公司见到她了。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居然有一点失落。孩子就是孩子，他们对事物是没有长性的。

可是，没想到她居然是跑到他家门口来等了！刚才，坐在车里看到她蹲在墙角的一霎那，他心疼得浑身发颤。他不喜欢这样为她牵动的感觉，想驾车离去，可最终还是熄火，下了车。她大概等了很久，腿都蹲软了，差点站不住。。。。。

他不能一直逃避，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他希望自己面对的方式是正确的。。。。。。

池素茵牢牢拉住齐宸的胳膊，生怕他再走掉。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余芬说你让她搬进别墅，只是在演一场戏，你们什么都没发生，对不对？”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这些天的思念和煎熬顷刻化成了酸楚的眼泪。

那个多嘴的女人！齐宸眼里划过一道冷冽，随后又是死寂的冰寒。“她说的话你也信？这不过是个成年人的游戏，我没必要向你解释什么。还是那句话，我不喜欢你，更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那。。。。。那晚呢？也是成年人的游戏吗？。。。。。。”池素茵鼓起了最大的勇气，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她的眼睛在街灯的辉映下闪烁着极美的光，比夜空中的繁星更闪耀。齐宸看着她，忽然感觉自己就要被她的光亮给吸食了。。。。。。

齐宸忽然抓住她纤细的手臂，池素茵有一刻以为他要来拥抱自己了。。。。。却不想他只是用力地抓着，让她疼痛。

“池素茵，有些事情看透不说透，大家还能继续来往。可既然你非要刨根问底，那我就给你一个真实的答案。”齐宸低头靠近她，脸与脸的距离忽然变得很近，近得能让她看见他额上暴出的青筋，和眼底骇人的狂躁。他咬牙切齿地说：“对，这就是个游戏！谁会不喜欢年轻新鲜的女孩，我费那么多心思，帮你、照顾你，欲擒故纵，无非就是想让你主动献身，让我好好品尝你的身体。现在我已经得到了，难道你还幻想我会牵着你的手，拉你走进结婚的殿堂吗？我齐宸要的女人自当要与我匹配，黄毛丫头用来玩玩可以，但别跟我谈爱情！”

池素茵觉得自己像被敲碎的石膏，僵硬了，又一块块剥落了。。。。。。他说他在处心积虑地玩弄她，是这样吗？。。。。为什么听起来那么不像真的，他又是在骗自己，对不对！。。。。

她迟缓地转动了眼眸，将迷茫的焦距又对准了他。几天不见，他瘦了些，憔悴了些，可还是那样的英俊清朗，眉宇间的阳刚气息，只是一眼就能让她沉迷。她不敢相信刚才那些残忍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不敢相信他竟然是这样地看待她。。。。。。

“你说的不是真的。。。。你在骗我。。。。”池素茵呢喃着，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如果你非要自欺欺人，我也没办法！”齐宸松开她的手臂，嘲讽地笑了笑，把手插进裤袋，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过你那晚表现非常棒，我自然不会亏待你，昨天我已经把五百万存进你的账户，有时间去查查吧。本来看你很热情，身体摆弄起来又那么舒服，还想跟你继续玩玩，可是现在的你太死缠烂打了，让我很厌烦，所以，game over！”

齐宸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依然是那样残忍的笑容：“哦，对了，钱不够可以再开口，毕竟你是第一次，我不会吝啬，但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他走进别墅，重重地关上大门，从她眼前消失了。

池素茵一直站在原地，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

那些无情又无耻的话不断地在耳边回旋。。。。。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和他在一起，自尊可以不要，廉耻可以不要，可到头来，不过是他嘴里简简单单一句“玩玩”。。。。。。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缓缓转过头，看着他家紧闭的大门，泪水滂沱而下。

忽然，她像疯了似的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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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茵，你不是在学校吗？怎么突然跑回来了？”听到钥匙开锁的声音，池妈妈赶紧走过来开门。

“呀，素茵，你怎么了！”看见女儿眼睛红肿地像两颗桃子，神情迷茫的样子，池妈妈担心地问着。

池素茵似乎没听见妈妈的声音，冲进自己的房间，拉开*头柜的一个抽屉，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她呆呆地看了几秒，终于把放在里面的一张银行卡拿了出来。

池妈妈跟在她后面，看着女儿异样的神情，又见她拿出齐总原来托人带来的银行卡，着急地问：“女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需要用钱吗？”

池素茵迟缓了抬起头，看着池妈妈，慢慢地回过神来。她快速擦掉脸上的眼泪，勉强地笑着：“妈妈，我没事，只是想把这张卡还给齐总。”

“你不是说要等钱凑齐了，一起还给他吗？为什么现在。。。。。”池妈妈坐在她身边，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轻柔地说，“素茵，能不能告诉妈妈，到底怎么了？”

她们母女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女儿的心事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从齐宸莫名失踪，素茵寻他不着后一直郁郁寡欢的时候起，池妈妈就看出了女儿的心思。池妈妈不是不能接受大女儿十多岁的女婿，但是，她们和齐宸的差距太大了，这种距离比年龄的距离更可怕。她试着旁敲侧击地开导女儿，但是素茵很执着，那份感情并没有随着齐宸的消失而消失，反而压在心底，越攒越厚。素茵一直都很有主见，也很独立，做事情从来没让池妈妈担心过。思来想去，池妈妈打算不再阻止女儿去追求自己的感情。前段时间，素茵在齐宸那里做兼职，每次打电话回来时，都是那么地快乐，池妈妈也感到很欣慰。只要女儿是幸福的，其他世俗的东西又有什么重要呢？可现在，素茵突然地跑回来，满脸是泪，又说要把卡还给齐宸，肯定是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池妈妈怎能不担心。

“妈妈，你别担心，我。。。。我只是不想再欠他什么，剩下的钱另外再还，但是这张卡不能再留了。妈妈，你休息吧，我现在回学校去。”说完，池素茵低着头走了出去，不让妈妈看见自己克制不住悲伤的表情。

离家不远的地方有一家24小时自助银行。池素茵飞跑着走了进去，把银行卡插进去。

果然，卡上多了五百万！。。。。。

池素茵无力地靠在墙上。他真的在玩弄自己、把自己当成那种可以用钱来买的女人吗？。。。。。。齐宸，这样践踏我，你好狠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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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一阵响亮又急促的敲门声在寂静的黑暗中响起。

齐宸像没听到一样，继续仰着头，往嘴里倒着辛辣的酒。

“齐宸，你开门！”敲门的人开始高喊起来，带着气恼、委屈和不甘心。

她又来了？心里闪过惊喜，他以为听过刚才那番话，她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

带着几分醉意几分期许几分茫然，齐宸步伐略显凌乱地走到门口，打开了大门，“素茵。。。。。”

“啪！”一个东西扔在他身上，他没看清楚是什么就掉了下去。

“还给你！不管是一百万，还是五百万我都还给你！我不稀罕你的钱！上面少了的几万块，我会在一年内连本带利一分不差地还给你！”池素茵悲愤地喊着，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看不清齐宸的表情，也不想再看他的任何表情，“我就当卖身还了你以前的恩情，自此不再瓜葛！”

说完，她哭着跑走了。这场爱恋，让她经历了换骨般的疼痛，却还是像没来得及绽放就熄灭的烟花一样，那一场美丽不过是她的幻想，连稍纵即逝的机会都没有过。。。。。

看着那个悲伤的身影跑过了一个又一个路灯，越变越小，终于消失在尽头的黑暗当中。齐宸酒已醒了一大半，他低头看了看掉在自己脚边的东西，那是一张银行卡。她果然是个刚烈的单纯女孩！他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气恼。

叹口气，侧过身，他顺着墙壁，缓缓地滑坐下来，眼角居然有微微的潮湿。。。。。。

经过了这些天的相互折磨，他终于知道其实自己是喜欢这个女孩的，虽然不清楚有多深的感情，但至少是动心的。如果她再大一些，或许他会试着和她在一起，开始自己新的感情、新的生活。可是她太小了，他无法想象她还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自己已经接近迟暮。不管爱得有多强烈，生活总是会归于平淡。当激情褪去，他们的话题会越来越少，生活会越来越乏味，而她终究也会越来越嫌恶他的先衰和无趣。他一生心高气傲，断然不会让自己去接受那样的生活。既然知道以后会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不如趁现在，他们还未泥足深陷，痛痛快快地斩断情丝。。。。。。

对，素茵，离开我就对了！要一直相信，我就是这样一个卑劣的男人，我无非就是想玩弄一个小女孩，你要走得远远的，远离我会带来的任何伤害！茵茵，对不起，最后还是伤害了你。。。。。

黑暗中，有什么闪过两道光亮，无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