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国师是个工作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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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一遍这些新鲜的话语，若有所悟的人们没有心情在此逗留，自觉地回到自己官署做事去了。秦皇赢少苍因不放心偷偷来太常寺看过，眼前的一切让他内心颇不平静。已是深夜，晚饭还摆在旁边一动未动。灯影下那小小的人儿专注地在简册上写批示，完全没有留意到窗外站着赢少苍和他的郎卫们。旁边伺候的袭人发现秦皇在窗外，刚想通知阿拉耶识被秦皇阻止，他略站了站便起驾回宫。

可惜是个女人，否则定然是秦国股肱之臣，他在心中暗暗叹息。

一连数日阿拉耶识都在凌晨回府，让慈心心痛不已，只恨不能替她分担。不能与她时时守在一起，白天变得异常漫长难捱。阿拉耶识不让他赶车接送，他表面答应实则每夜均躲在太常寺院中，要亲眼见到她离开才放心。

这晚，他趁袭人热晚饭的时机偷进耳房，捧起阿拉耶识消瘦的脸庞轻叹，“都累成这样了！”“不这样不行啊，要是跑马大会办得不漂亮哪有将来的清闲。”阿拉耶识伏在他肩膀上，咬他圆润的耳朵，那里如今是她最爱亲吻的地方，慈心打熬不过，把她的头扳过来痛吻双唇。

“有一点我要先说清楚，我嫁给你就是享清福的，除了吃饭和睡觉以外绝对不会做任何事的。”阿拉耶识对着他嘻嘻笑，他还以坏笑，“我的妻子只做这两样就足够了。”阿拉耶识识得他真意，狠狠捶他一拳，“快走，袭人就要来了。我今晚忙完以后就不来这里做事，以后可以早点回家。”

慈心高兴点头，催动步法跃上太常寺的围墙走了。阿拉耶识目送他远去，心中莞尔：当初真没看出来这家伙还是个武功好手，难怪不怕跟着我劫狱闯祸。

跑马大会的工程、接待工作都安排下去了，剩下就只有嘉宾的娱乐没有安排。在赵国时，国君石虎非常重视礼乐享受，大宴群臣和眷属时每每百十人鼓吹齐鸣，场面宏大。后来腐化登峰造极，组建千人的美女仪仗队，仅仅为了君王游猎时威风好看。石虎做法固然不值取，但完全没有娱乐的盛会就不能称之为盛会，场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阿拉耶识决定把中央台春节联欢会和北京地坛的庙会形式结合起来，务必给这些土鳖来个极端惊艳的娱乐开眼界，不想砸大把银子装门面就只能在新、奇、乐三字上下功夫。

她首先想到的是阿琪和墨家人。墨家人来自五湖四海、三教九流，能人异士众多，若能请墨家人出面联系民间的戏法杂耍班子来跑马大会表演，起码白天来游玩的人就有节目可看。赵王石虎非常喜欢看杂技，皇后郑樱桃就是杂技名伶被他看上的。古人的娱乐享受有限，无外乎戏法、杂耍、歌舞，连吹拉弹唱的乐器都不齐全，二胡、琵琶、扬琴等都未出现，音乐方面是弱项。当年在邺城皇宫中参加青铜宝物奠基大典时，石虎引以为傲的百人鼓吹吵得阿拉耶识心烦不已，与现代乐团演奏的音乐相比，简直就是高分贝噪音，土到掉渣。要扬长避短，既然我阿拉耶识是总指挥和总导演，就要带上我现代人的痕迹。文化艺术不必像科学技术那样藏着掖着，只有文明程度和社会经济同步提高后，才谈得上社会整体进步。

注意打定，阿拉耶识很快联系上阿琪，委托她帮忙邀请民间艺人参加这次盛会。阿琪告诉她，以前民间班子也会来参加大会，但是表演地点和时间不固定，多半在宣化街头围块场地就开戏，收点看客打赏的小钱。如果朝廷愿意出面协调安排，墨家人会大力配合。这次阿拉耶识祈雨成功，阿琪对她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说她一辈子只崇拜两个人，一个是阿拉耶识，另一个就是墨家现任钜子。

阿拉耶识给民间艺人开出条件，包吃住在跑马大会上驻场表演七天，每一个时辰表演一次，从巳时开始到申时结束，表演时所收的赏钱归自己所有。阿琪欢天喜地答应下来，这个条件很公平合理，跑马大会多的是各国富贵之人，随便一点赏钱就很可观。

阿拉耶识笑问：“你不想把你们王家戏法班子叫过来挣钱？”

阿琪直点头，“我爹和哥哥本来就要来的。你教我们的大变活人在楚国耍的时候很火呢，赏钱多得不行，很多大户人家都特意请我们去家里表演。”

“我得空把那穿镜术交给你们，我欠你们的人情。”

“你太客气了！我们没有把你带出赵国，算不得成功，怎能贪图你的秘术？”阿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她的单纯分明让阿拉耶识感动，也对墨家人生出好感，“没事儿，若非当日周折，也不会有现今的我。我不靠演戏法谋生，与其让它烂在我肚子里还不如给需要的人。你我这么大的缘分又帮我放炮祈雨，我谢你都来不及呢，你才是客气。”

阿琪听了欢喜得原地转圈。阿拉耶识趁还有点时间便给她详细讲了穿镜术的来龙去脉，尤其教她把握住这个戏法诡异魔幻的特点，把气氛弄恐怖一点效果更好，也更容易迷惑观众。这些想法都来自于柏素云看过的揭秘的网络视频，国外的魔术师把自己打扮成死神搞气氛，阿拉耶识便让阿琪扮成鬼魅穿镜而出，正暗合民间对于闹鬼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