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阴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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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慕容儁说的援兵在何处?昨日冉闵虽一败涂地,可尚未动其根本,倘他喘过气来,襄国之围仍不得解!”
石祈焦躁地踱步不停,巫杰凑上来提醒道:“昨日行法的异人应是燕国奸细,我们得到的地道警讯多半也是他传递的。不若先提审那几个飞龙卫,摸清异人底细才知燕国人的计算。”
石祈精神大振,忙带上侍卫往监牢而去。
星月迷离,夜风微凉。在前往南蛮的山道宽阔处,静静停着一辆造型坚固精巧的马车,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趴在马车横架上昏然欲睡。他身后马车垂下一道银丝帘隔开内外,透过银丝缝隙,隐约可见车内风光。车内流泻莹润的白光,乃是四角镶嵌夜明萤石所发光芒,照在一具骨骼清奇,肌肤瘦削莹白的青年男子身体上。男子半身浸泡于淡黄的药水中,雾气氤氲里墨黑色长发垂及肩背,两侧鬓发又从肩颈处倾泻到光裸的前胸,湿漉漉发尾滴着水珠,滑过光滑白皙的腰腹滴落浴桶,光看这峭拔秀姿已是静谧美好。男子缓缓睁开双眸,墨色双瞳明光湛湛,面廓是寒山峭壁般的冷凝毓秀,唯其带了久积病容,如珠玉沉湖,若失憾然。男子拔去浴桶下栓塞,淡黄药水低唱泄地,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已从浴桶里跃出,车内盖板弹出恢复宽松空间,一件雪白罗衣已将他大半身躯裹住。他刚系上衣带,忽地青黄的脸颊染起一点薄红,先时沉静深邃的眸光泛起浓郁的温柔,淡色双唇轻咬出齿痕,喉底传出喑哑的轻吟,他像块万年雕琢而成的坚硬玄冰,在恍惚的沉浮中柔软了一瞬间。
“云,云……”嬴归尘拢住半掩的罗衣衣襟,叹息般低语:“若能辰光倒流,我必不放手。此去经年,只除梦里相见。”他软软地将身躯陷入丰隆锦褥中,闭目思量,修长白皙的手指揪住一团锦被,眼角眉梢沾染夜露般愉悦,肩头轻颤,玉面绯红,情潮难掩。自在催眠态下与阿拉耶识缠绵,破了马阴藏相之功后,心魔迭起,夜夜绮思,梦里梦外全是她一袭软玉温香。此为饮鸩止渴,他只得避走他乡。
再回首,何处是归途?
只除非,尘归尘来土归土。
蓦然,山风劲吹,有夜枭凄厉鸣叫,惊起谷中飞鸟。车内嬴归尘遽然睁眼,神光若隐若现,一丝疑虑随目光流转。车外,僮儿墨田缩了缩脖子,口水打湿了衣袖,他将脑袋靠在手肘上灵一面。嬴归尘慢慢坐直身体,凝神入定。刚才那一阵山风送来的寒意绝非普通山涧冷湿潮气,像是其中夹杂一股股阴煞之气,有冲天怨忿使人不安。他入静搜神,感应到阴煞之气从北方贯下,夹杂金戈铁马的响动,也许与当前战事有关。嬴归尘此时有些微动容,中土大地上只有卫国处于动荡时期,卫皇冉闵亲率十万飞龙军征讨襄国石祈,此阴煞之气是否因攻打襄国而起?嬴归尘复又睁眼下车,在山道信步徘徊。
“襄国石祈拥兵八万,与冉闵十万大军抗衡,两相争斗死伤不到十几万而已,如何引发的阴煞还能窜到南方?杀胡令下死了百万胡人,冉闵曾一日内屠杀二十万羯胡,只使得邺城阴气深重,却无煞气掺合。阴煞之气狂暴狠戾,一小股便可危害乡里。倘若集合成气候,便有吞吐风云河山的能耐。”嬴归尘缓缓踱步,绝美面容上阴霾重重。良久,他甩甩大袖,潇洒转身进了马车,决定将冉卫的事情和阿拉耶识一起压在心底。“不能回去。”心底有个声音念咒般唠叨,“一旦回去便输得体无完肤。惹她讨厌事小,只恐自己欲念不休,不成疯便成魔。战死军士成阴煞者并不鲜见,无须疑神疑鬼。”
长夜过后,又是新一天。夜来山雨洗刷尘埃,山中气息清甜芬芳。墨田赶着马车一早出发,继续往南蛮进发,一路停停走走,却是嬴归尘顾盼流连的隐晦心思。
正午刚至,天空忽转阴暗,似有黄云蔽日,令人骤然发冷寒战。车中瞑目静坐的嬴归尘再次讶然,昨日阴煞之气竟未断绝,午时陡然增强转烈,令身为修行人的他再也无法忽视。午时是一日中阴气最盛之时,缘于此时是由阳转阴的时刻,阳气最低,外邪之物最易入侵人体,干那夺舍、附体勾当。身为修行人,首要的功德便是除魔卫道,维护阴阳两届平衡。嬴归尘金丹未成前,还常与安夫子一道游历,降妖除魔,积下一定外功。担任墨家钜子后,攒功德便换成行善助人,早已未用道法,用的全是武学内功。这意外卷动的阴煞气,惹得嬴归尘惊疑不定。眼见得泄露飘来的阴煞还在快速集聚,半空浓黑如墨,隐有厉嚎声传出,凝聚不散,俨然要成气候。嬴归尘心跳一紧,当机立断喊停墨田,让他独自赶车去邺城等他,自己则匆匆换了身衣服,身形化作一道红光没入崇山峻岭。
墨田惊愕地张大嘴。他从未见师兄施展法术神通,这一招仙人遁术只是听闻容易,见他施展得如此紧迫,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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