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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还不知道。”
“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离开这里。”小柳红说完,拿眼看着男主人。
“为什么?”男主人有此糊涂,惊瞪着眼睛问道。
“一来,是为了这个孩子。老爷想想,我在这里,天天吃苦受累,倒也罢了,反正也累不坏人;只是夫人天天盯着,像防贼似的,我整日里提心吊胆的,做贼似的受着惊吓,还能怀出个像样的孩子吗?退一步说,就是不打算人要这个孩子……”
“你说甚话哩?”男主人急瞪着眼睛,打断小柳红,“前些天,算命先生告诉俺哩,说俺要婚外得子哩,他刚说完,这就来哩,真是天意呀,怎么说不要呢,俺做梦可都想着看儿子哩。”
“老爷可得好好想想,要这孩子,哪那么容易呀?我这里有丈夫,你那头儿有夫人,咱们俩个又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又不般配,这孩子……”说到伤心处,小柳红眼圈就湿了。
“莫急,莫急!莫哭嘛,多好的事哇,哭啥哩?”男主人慌着拿袖头去拭小柳红的脸,安慰道,“俺那婆娘,是有些野性,可她不会生娃,断了俺的香火,她也自知理亏,俺早先也纳过几房妾,都莫怀上娃,她性子急,给人家赶走咧,你这眼瞅着怀了娃,等把娃生了,看她有甚话说?”
“得了吧,老爷,”小柳红苦笑了一下,摇头说,“这些日子在你家干活儿,我算领教够了。别说这孩子生不生下,还是两说的,便是将来真的生下了,让我再回到这个院里,那是死也不成的,这个家里,哪里是人待的地方,成天到晚,担惊受怕的,不气死,早晚也得吓死。连老爷你自个儿,成天都像个受气的孩子,别人还怎么活呀?”
眼见小柳红说到痛处,男主人也没了话,顿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咳,这婆娘,是有些过分,仗着她娘家有些势力,欺人太甚。你看这样成不成,我在外面先给你租间房子……”
小柳红一见男主人说到正题,不等男主人说完,抢着问道,“租?”
“是啊,先租住些日子。”
“算了,算了!”小柳红挥手打断男主人的话,“我还是把孩子做掉吧。”
“哎哟,我的亲娘哟,”男主人放下身份,哀求小柳红,“看在老天爷的份上,你就成全了俺吧,不管怎么样,先把孩子生下,你有什么要求,说出来好啦,俺什么都答应你,千万别动不动,就说要做掉孩子的话,吓死俺啦。”
“你得替我想想呀,老爷,你租间房子给我住,等哪一天,夫人知道了消息,跑去发一通野,把我赶走了,我和孩子不又成了无家的可归的人啦?夫人神通广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依你的意思呢?”男主人问。
“很简单,”小柳红说,“你只要给我买间屋子,我就算有个家了,生下孩子,有何难处?”
“成!成!我这就去给你物色房子,一两天的事,成吗?”
“不消你去买,”小柳红说,“你只消给我钱就成了,我自己去买,落上我的名字,房子在我的名下,一旦夫人找上门来,谅她不敢把我怎么样;若不然,房子以你的名义买,到时一旦夫人找上门来,还不照样把我轰走?”
“成!成!”男主人痛快答应道,“你说吧,买间房子,得多少钱?”
“这里的行情,我倒说不好。不过在上海时,我知道,就是买间石库门房子,也得六七千块大洋。我估摸着,在这里,要买间差不多的房子,怎么也得两千块大洋。”
“成!成!这笔钱,今天晚上就给你,成吗?”
“有老爷这句话,我就放心啦。”小柳红心里得意,脸上却并不露出,接着又问,“不知老爷打算把我男人怎么办?”
“咳,一个赶车的,打发走就是了。”
“哟,听老爷说得倒轻巧。你把人家的妻子霸占了,随随便便就打发掉了?”
“要不,我跟警察局说一声,把他关起来?”
“嘿!”小柳红吓得惊叫起来,“我说老爷,你就不怕,我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将来生出来,没有屁pi眼?你霸占了人家的妻子,又把人家关起来,这都是短命的才能干得出来。再说了,我和他好歹也是发妻,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是一时糊涂,造了孽,有了这么个缠身的东西,你要是再刀口撒盐,让我这一辈子,如何安生?老爷要是真心为我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别心痛那点钱,花几个钱,让他痛痛快快地走人。佛都请了,哪里还差一柱香?你是不知根底儿,我那当家的,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一旦让他闹将起来,这满城风雨的,又是战争时期,于你有什么好处?倒不如你破费点钱,我再哄哄他,兴许这事很好码平。”
“行!”男主人说,“就依你的,给他二百块钱。”
“老爷,你也是场面上的体面人,行事别这么筋头巴脑的,让人小瞧了。这种事,大方些好,再给他三百,凑个五百吧。”
“成,听你的,五百就五百。”男主人真像见了亲娘,小柳红说东,他不说西。
“这钱,你打算怎么给他?”小柳红问。
“傍晚回来时,我把钱交给他,让他走人,不就成了?”
“咳,哪是这么个做法?那还不砸了局才怪呢。”小柳红一着急,说出黑话。自知说走了嘴,赶紧改口道,“那会坏事的,算了,明儿个一早,你把钱给我,我自会处置。”
男主人见小柳红诚心向着自己,真个比原配发妻还通情达理,也不多想,就答应下来。二人又商议了一会儿,看看时间不早,怕让人撞见,才分头散去。
一切都做得可心如意。第二天一早,孙寡妇做好早饭,见小柳红还没到厨房,就尖嘴快舌地跑到上房,向夫人搬起是非,“那新来的上海婆娘,也忒不讲究。才来几天?就现了原形,懒遢遢的,这么晚了,还没见上灶房,照这么下去,有她这个人,跟没有似的。”
夫人闻言,正要骂将起来,不料男主人却生起气来,冷着脸嗔斥孙寡妇,“人家都不干了,还这么损人!”
夫人听过,脸上一惊,问道,“不干了?不是干得好好的吗,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
“人家男人,昨天跟我说了,说是在这西安城里找到了亲戚,要投靠亲戚呢。工钱我让管家昨晚给算过了。两口子今天一早就走了。”
夫人见骂不着人,把几句难听的话,咽回肚子里;孙寡妇因为走了一个可以欺凌的同伴,也觉得有些失落。
男主人到了省党部,一上午没心思办理公务。按照事先商议的,小柳红在哄走丈夫后,半上午时,将会来到省党部对面的续梦楼茶社。那家茶社外面,用苇席搭了凉棚,专供口渴了,来喝一角钱一碗茶水的客人,在那下面坐着喝茶。从省党部的窗户,能清晰看到坐在那下边的人。男主人和小柳红约定,一当小柳红把丈夫打发走,就来这里等他,而后二人就一同去寻找合适的房屋。
等到天晌,还不见小柳红来,男主人有些担心,想到街上寻找她,却又怕自己走后,小柳红来了,找不到他,当管家赶车来接他时,他说公务太忙,回不了家,留在省党部继续等小柳红,直到晚上,管家赶车来接他,男主人才隐隐有些疑心。上了车,管家递过一封信笺,说,“下半晌,我去收拾那两口子的房间,见炕席下放着一封信,是留给你的。”
男主人看信笺的封皮上,写着自己的大号,拆开看时,信笺上只写了一首四言诗:“一夜风流两厢情,各自恩爱各尽兴;前世不曾种恩爱,今朝哪得生吉庆。”男主人读过,思忖片刻,知道中了人家的骗局。只是一切都瞒着家人做的,现在也只好忍着,装着无事一样,接着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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