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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你,我又想起了早年做婚托时的一个姐妹,”见昌欢不说话,马小丽又说,“她也和你一样,不过她没离婚。失业后,找不到合适的活儿,经人介绍,到我们这里来,老板把一些要领交待给她,就让她上路了。一次,她从报纸上看见一则征婚广告,是南京一个男人打的,她觉得是机会,就上手了。和那男人聊上后,那男人听说她不是本地的,就想脱钩,她就使出本事,哄那男人说,她们家里父亲不和,天天吵架,她在家里呆得烦了,正想找个外地的好男人嫁过去,远离自己的父母。那男人被她哄住了,觉得和她很说得来,就动了真情,答应了。过了几天,她告诉那男人,说她已经把他们的事,告诉了父母,父母也同意。毕竟是婚姻大事,她劝他给她父亲打个电话,交流一下,好让家里人放心。那男的觉得有道理,就给她父亲打了电话,谈了他们的事情。其实,那父亲,就是她的老板扮的。电话里,父亲告诉那男人,说他们一家人,对未来女婿很满意,希望他们俩能好好处下去,临挂断电话时,又告诉那男的,说他女儿刚开了家礼品店,今天开业,地方上的头面人物,都来祝贺,问他能不能也送几个花篮,给他女儿撑撑脸面?那男的说行,问花篮怎么才能送去?姑娘父亲就告诉了他一个银行帐号,说只要把钱汇去,那边自然会有人帮他办理。那男的又问,花篮多少钱一个?姑娘父亲说四百一个,又叮嘱说,最好一次能送六个,六六大顺嘛。那男的听了,觉得钱也不多,就不疑心,按指定的帐号,汇去了两千四。过了一个时辰,姑娘的父亲又来电话,说他刚才送的花篮档次太低,摆不出去,问能不能再送几个高档的?那男的问高档的,多少钱一个?姑娘父亲说一只八百。那男的就又汇去四千八。按说,这一单已经做成,老板也给她换了电话号码,不让她再与那人联系。不料二人这段时间的闲聊,她竟真的对那男的动了感情,发现自己爱上那男人了,心里一直觉得对不住那男的,就背地里偷偷继续和那男的保持联系。过了一段时间,又按耐不住,背着老板,私下飞到南京,见到了那男人,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那男的。那男的听后,非常生气,劝她投案自首,她也鬼迷心窍,真的投了案,结果被一窝端了。考虑到她有自首立功的表现,诈骗金额也不大,轻判她一年零六个月,缓刑三年执行。在拘留期间,她还念念不忘那个男人。等法院宣判了,她又去找那男人,表白了自己的爱慕。那男人虽原谅了她,可她毕竟是结过婚的人了,现在都有了孩子。不想这老赶痴心不改,说不结婚也行,她愿做他的情人。那男的真的生了气,当即怒斥了她,断然拒绝再和她来往。”
马小丽讲完这件事,望着昌欢,大笑起来。昌欢听出,马小丽话里带刺儿,借这个故事暗讽她太单纯,心里挺不高兴,只是久闯江湖,历练了心境,并不和马小丽计较,淡笑了一下,反讥道,“下午,你不也是把真话告诉我了?”
“我是看你忒纯,又是师姐,一小就认识的,实在不忍心懵你呢。”说着,一仰脖,又喝了一杯。
二人喝了一会儿,昌欢内急,要去方便,扔下马小丽一人独斟独饮。
出了洗手间,看见走廊对面,走过一男一女,手挽着手,刚从外面进来,显然是要来参加一个宴席的。昌欢远远看去,觉得那男的有些面熟,只是走廊里光线不好,看不真切。走近再看,是怀沉石。怀沉石看上去,比中学时壮实了,脸上也有了血色,只是那双绵羊眼,还像中学时那样悒郁着。昌欢心脏陡的紧缩了一下,想避开他们,无奈走廊太窄,躲不开身。稳了稳神儿,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那女人相貌平平,一脸的幸福,挽着怀沉石的胳膊。昌欢猜测,这女人,家里必有些势力,不然,以怀沉石的为人,那双势力眼,怎么会看上这个女人?怀沉石也看见昌欢了,表情刹那变得拘紧,却在极力掩饰着,尽量不让身边的女人看出,两眼装着并不在意昌欢,目不斜视地直看着前方,和昌欢擦肩而过。
这就是当年每天给自己写一封情书,向自己海誓山盟过的初恋情人?怀沉石从身边走过时,昌欢心里一阵发冷,随后一股怒火,腾地烧起,烤得她脑门儿生疼。想想自己年纪轻轻,却遭遇这么多坎坷,全是因为这个长有一双绵羊眼的人,是他一手造成的。分手多年,如今又见面了,他竟连正眼看她一眼的旧情都没有了,仿佛她这些年的遭遇,都是应当应份的。这样一想,昌欢心里暴怒起来,浑身战栗着,她想大喊一声,在这里泼骂那变心人一通,不知怎么,喉咙里却发不出声来,直到看那两个人走进一个包间,才带着一脸怒气,回到自己的包间。
重新坐下时,昌欢眼角已挂着泪珠。
“你怎么啦?”马小丽喝下一杯酒,望着昌欢问。
“没怎么。”
“没怎么?”马小丽问,“你哭什么?”
“我哭了吗?”昌欢这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赶紧拿手揩去泪水。马小丽也是江湖中人,又和自己合伙做生意,既然在她面前露了底,再瞒下去,反倒让她生出疑心,正好一肚子怒气,也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昌欢端杯喝干了杯里的酒,叹了口气,说,“我刚才遇到彗星了。”
“彗星?”马小丽往窗外看了看,问道,“在哪儿?”
“在旁边的包间里,”昌欢往西边的包间指了指,“是我命中注定躲不过的,要照我一辈子。”说完,又流下眼泪。
“唉呀,你说些什么呀,像咒语似的,叫人捏拿不出,”马小丽急着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嘛。”
昌欢给自己倒了杯酒,又一口喝下,脸上就有了酒意,眼窝红了起来,醉眼朦胧地望着马小丽,问道,“我上中学时,谈恋爱的事,你知道吗?”
“咋不知道?那会儿,全校都知道了嘛。”马小丽说,“我那会儿听说了,心里还有些纳闷呢,凭你的条件,怎么会找那么个死板的男人?眼睛长得像羊眼。后来听说他甩了你,就更纳闷了,我还以为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呢。”
“不光你这样看,”昌欢说话,舌头开始发板,“差不多,当时知道的人,也都这么看,我爸为了这事,气得几年不理我,不和我说话。为了他,我几乎付出了女人所有最宝贵的东西,不曾想,还是没能拴住他,就因为他考上了大学,我没考上,社会地位有些差别,他就抛弃了良心,感情。”
“那你当初,怎么会看上他呀?”马小丽问,“看他有多丑呀?”
“他追得太疯狂了,”昌欢说,“他很会说话,也有才气,是他写的那些情书,让我着迷。”
马小丽听过,不屑地笑了起来,“我说嘛,你忒纯,净在乎些没有用的东西,却不关心实际的东西。”
“实际?”昌欢问,“什么实际?”
“那还不简单,做为男人,第一要帅气;第二要有钱,就这么简单。”马小丽说。
“不错,”昌欢说,“当时,他既不帅气,家里也没有钱,我只是看中了他那点才气。”
“才气算什么呀?”马小丽不屑地说,“有用的时候,还可装饰门面;没用的时候,狗屎一样,一文不值。你光看重了些虚无的东西,现实当然要惩罚你喽。”
昌欢惊异地望着马小丽发愣,想不到,自己眼里这么俗气的女人,这会儿,竟能说出这么富有哲理的警句。昌欢听过,沉吟片刻,喃喃自语道,“说得对,才气这东西,除了能给你带来烦恼,真的不能再给你什么啦。”
“嗯?说了半天,你刚才到底遇上了什么?”马小丽问,“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变成这样?说一大堆怪里怪气的话?”
“我刚才,在走廊里,遇到他了。”昌欢说。
“谁?怀沉石?”马小丽问,见昌欢不说话,只点了点头,又问,“他跟你说什么啦?让你这么伤心。”
“什么也没说,”昌欢忍着气说,“他装着没看见一样,和一个女人,进了一个包间。”
“我知道了,你就是为这事生气,是吧?”马小丽说,“那还不简单?我就爱对付这号人了,走,在哪个房间?咱一块找他去,膈应膈应他,别让他觉得还像个人物似的。”
“算了,”昌欢说,“恨之欲之死,见到他,我就恶心,真的不愿再见他了。”
“那也得教训教训他,算什么东西?还敢这么嚣张。”说着,马小丽站起身来。
昌欢知道,马小丽是个什么事都能做得出的女人,怕她惹出事端,传扬出去,一名二声的,不好听,就一把按住了她,劝道,“大马,咱现在,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这么过去,大吵大闹的,有**份;再说,要是他们人多势众,帮他们的腔,到头来,气不一定能出得来,反倒会自讨一番没趣。我不是不想惩治他,他给我的伤害,太大了,疼得我人面上,都张不开口,随便骂他几句,难解我心头之恨。刚才看他那德性,上前撕了他的心都有了。现在想想,不能这么便宜了他,我得让他也体验到透心的疼才行,要让他疼,又让他说不出口,又不能过后就消了疼……”
“那该怎么办?”
“你先坐下,咱们好好想想办法。”昌欢给马小丽倒上酒,自己也倒了一杯,边喝边吃,吃喝了一会儿,昌欢看着马小丽,试探着说,“大马,我倒有一个主意,能痛痛快快惩治一下那混蛋……”
“什么主意?”马小丽问。
昌欢并不急着说出,只是望着马小丽,沉吟了一会儿,说,“大马,这事,只有你合适,能帮我这个忙,别人都不成。”
“怎么帮你?”马小丽问。
“这样吧,大马,我也不能让你白帮忙,这事,你要帮我做成了,今年的店面租金,我全部退给你,你看行不?”昌欢并不马上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跟马小丽开出条件,吊起马小丽的胃口。
“哎呀,你倒说出来听听嘛,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听说有这等好事,马小丽急着催促昌欢。
昌欢凑近了马小丽,把自己的思路说了一遍。马小丽到底是风月场上征战出来的,听了昌欢的主意,也不觉着为难,想了一会儿,把杯里的酒喝干,痛快答应道,“行,试试看吧。”
二人商议妥当,酒足饭饱,昌欢抢着付了饭钱,离开酒店,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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