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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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月面色一僵，斜睨着面色冰冷的明心楼，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哪怕逆天而行，也不要听之任之。再说，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没用？天心草和雷霆子，我想方设法才弄到一点。这东西，大部分都掌控在朝廷手里，没有深厚的关系和足以让人心动的利益，决计拿不到。仅仅是迷仙楼，还没有这种高度。我又不想让人知道迷仙楼与镜堂它们之间的关系。除此之外，我想不到第二个办法。另外，心楼，这种话，我不想听第二次。”

“那么，你打算找谁来研制？那个配方谁能辨明真假？师兄也说过，那太不可思议。就算想找人实验，天下之大，你上哪里去找和我有同样症状的人？”

“现在没找到不代表以后找不到！”栖月提高声音，狠狠的看着明心楼，“你说得倒是轻易，你是想让我放弃你吗？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去了，非儿怎么办？你真以为，我能够取代你的位置吗？”

“我……”

“非儿虽然怕你，但血浓于水，她对你的感情，比你所知的要深厚得多。你就忍心丢下她？”叹息一声，栖月无奈又哀戚的笑了笑，“心楼，十月怀胎之苦，我不懂。而你，真是如你所言那般，讨厌这个有着他的血脉的孩子吗？”

“我……”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不考虑非儿，那我呢？纵然权势逼天，没人分享，又有什么意义。”

明心楼淡然道：“你还有他。”

“他？”栖月愣了下，讥笑道：“朋友和爱人不同。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也可能是唯一一个。我很贪心，两样都想要。”

“栖月，你这是何必？”明心楼默然良久，微微勾起唇，一抹淡淡的苦涩笑容浮现，深深的刺疼了得以一见的人。

“何必何苦是我的事，你只需认真的考虑，你的选择是否真的是正确的，是否对我们都好就足够了。如果，他没有办法，我会考虑让那个人来。”

“那个人，你是说……”明心楼脸色巨变，立刻反驳道：“我不允许！此生我不想再见他一面！哪怕死了，也不想见他！”

“这不是你说了算的。就算我不让他来见你，你认为他就找不到你吗？”栖月冷静道：“他的医术，我亲眼所见。千丝蛊都能解，你的病，如果由他来诊治，痊愈的几率很大。再则，心楼，与他重逢后，我想了很多。比起生死相隔、此生不见，我们所执着的仇啊怨啊，是那么的渺小和不值一提。”

见明心楼不语，栖月继续道：“再则，他现在也悔过了。我不了解他，但几日相处，大致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浪子回头金不换，心楼，你何不给他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你说得容易。”

“其实，我很羡慕你们。哪怕相爱相伤，也比我好多了。”见明心楼一怔，栖月淡淡的笑了。轻轻的拍了拍忽然握着自己手的轻尘，淡然道：“我们都太骄傲，太多的试探。我们没有所谓的一见钟情，所谓的感情，不过是建立在兴趣之上。我想，之前我之于他，是个有趣的存在。而他之于我，是个需要防范和还算有趣的人。我们可能谁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喜欢上对方。”

稍顿，“一开始感情就不纯粹的我们，之后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而且，我们之间存在着的纠葛和矛盾，随着岁月流逝，越来越多。怀疑、不信任、试探、隐瞒……四年前我突然离开，并非只是为了逃婚。太多的原因迫使我们分离，说到底，是我们自己咎由自取。”

“重逢后，很多东西都有了新的领悟。纵然，我们还是不能做到坦诚以待，却在试着去做。可时过境迁，现在不如以前。他有妻有子，我却不愿意与人共事一夫。彼此揣着明白装糊涂，默契的维持着幸福又痛苦的暧昧。”

“栖月……”

“我中了千丝蛊后，他自愿为药引，为我付出的，肯定比我所指的要多得多。他不说，我也不会去问。如今，迷仙楼楼主的身份已经为他所知，但我还有多少身份是他不知道的？他又有多少身份是我不知道的？我不敢想象，有朝一日，彼此不论主动还是被动的坦诚相见后，会发生什么？我也再想，他能不能接受这样我？双手尽是鲜血的我。”

明心楼默然。垂下黯然的眸子，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姐姐，不难过。”轻尘将她的手放在脸颊边，轻轻的蹭着，轻声的说出他独特的宽慰。

“我没事。”栖月笑道：“说走题了。心楼，好好考虑下我的提议。在我心中，心楼应该是超脱淡然对待一切的谪仙般的女子，哪怕情殇累累，也不该如此虐待自己。”

明心楼苦苦一笑，“原来你是这般想我的。我让你失望了。”

“的确失望，所以我请求你，别让我继续失望下去。我不想失去你。”栖月深深的凝视着明心楼，认真道。

栖月和明心楼都不是善于表达关心的人，即便有，也不会太明显太频繁。方才那一席话，若非明心楼的话将栖月气急了，她才不会说出这番想想都肉麻的话。

神兽山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