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是个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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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蝶想了想，从袖中摸出一个香囊，道：“奉香调了几千年的香，我二人结缘于这味迷蝶，用它来寻奉香，可还合适？”

“自然合适。”

金千邑接过香囊，用指甲剜了些香屑，放入醉红尘中，香气顷刻间被吸食得干净，云雾散尽时，镜中现出一清幽画面，流水绕青山，山中有千年古寺，寺中僧侣，斩尽红尘，青灯古佛下，敲着木鱼虔诚念经的年轻和尚，腕上绕着一百零八颗沉香木佛珠。

醉红尘映出的画面变幻了多次，可看得出岁月境迁，时光流淌，小和尚的面容世世不同，却始终是如一的青山绿水，千年古寺，甚至连他面前的木鱼都不曾变过。仿佛他已伴着青灯古佛，念了千年的经文。

只是这一世，小和尚的容颜不再陌生，仍是奉香为仙时的模样。

“他堕入红尘，轮回往生，却又世世出家，可见他对佛祖念念不忘。”金千邑对奉香的选择没有丝毫诧异。

倒是绀香，撅了嘴，愤愤不平地道：“出家为僧，他是再不可能与迷蝶姐姐在一起了，他真是狠心。”

“他不是狠心，是看透了。”迷蝶伸手抚摸着镜中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他对佛祖心存愧疚，难以忘怀，所以世世为僧，要偿还佛祖的恩情。转世投胎，他铭心刻骨的，是佛祖，原来我于他而言，连尘埃也不如。”

迷蝶不愿再看，反手将镜奁扣上，还给了金千邑：“掌柜的，谢谢你，我不需要它了。”

金千邑也不多说，果真将醉红尘收了起来。

绀香替迷蝶叫屈：“掌柜哥哥，你这样不公平。”

金千邑眯眼微笑：“为何不公平？”

“迷蝶姐姐当了**骨，理应有回报。”

金千邑敲了敲绀香的脑袋：“我已给了她回报。”

“可是你把醉红尘又收了回来，怎算回报？”

金千邑漫不经心地道：“她用**骨换我一次使用醉红尘的机会，我给她了，买卖做成，两不相欠。”

“可是……”迷蝶还要争辩，被迷蝶拦住了：“小妹妹，掌柜的说的没错，我要醉红尘，只是为了找到奉香，如今已知奉香下落，我再要醉红尘无用，不如留给需要它的人。”

迷蝶转向金千邑，对他颔首道：“多谢掌柜的，迷蝶不虚此行，如今该去找奉香了结夙愿了。”

金千邑将绀香推到迷蝶面前，道：“神髓山山路崎岖，让这丫头带你们去吧，她鬼主意多，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迷蝶慌忙推辞：“这怎么好意思……”

绀香也很是头大，叫嚷着：“掌柜哥哥，我没有去过……”

一句话未说完，便被金千邑狠狠瞪了一眼，生生将最后几个字憋回了肚子里去。

金千邑冲迷蝶坏坏一笑：“姑娘的故事还没讲完，我颇为好奇，想等你的结局。”

“原是如此。”迷蝶了然，招呼绀香：“小妹妹，你可愿随我一起去看看奉香？”

绀香自是求之不得，赶忙点头：“绀香是愿意的。”

“如此甚好。”金千邑目的达到，伸了个懒腰：“迷蝶姑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绀香便是，她年纪虽小，做事情却很机灵。姑娘走好，千邑就不送了。”

他说完，对绀香使了个眼色，回他的房中睡养颜觉去了。

玄打量了绀香一眼，嗤笑道：“去往神髓山，一路颠簸辛苦，你可不要喊累。”

绀香不服，冲玄挥舞着小拳头：“你不要小看人。”

玄轻蔑一笑，抱着迷蝶转身离开。绀香慌忙快步跟上，临出门，还不忘给长随挥了挥手。

长随一脸担忧，在她身后嘱咐：“绀香，路上小心点。”

留给他的却是远远传来的回音：“知道啦！”

长生当铺外，停着一辆马车，一面相老实的车夫立在一旁，很是恭敬。绀香抢先一步爬上去，接应着玄，将迷蝶安稳地安置在了马车中。

马车里的东西一应俱全，最显眼的是一张小榻，被褥铺得很厚，迷蝶身子弱，受不了颠簸，玄才特意为她准备了这张小榻。

他三人坐于马车中，迷蝶身子虚弱，再次昏沉睡去，玄却始终警惕，将迷蝶紧紧搂在怀中，对绀香怒目而视。

绀香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只托着腮盯着玄，也不说话，一对大眼睛眨来眨去，在玄看来，不怀好意。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玄冷冷地问。

绀香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眼角的黑色蝴蝶刺青，目光里满是羡慕：“玄哥哥，你这蝴蝶刺青真好看，你也是蝴蝶，对不对？”

她小手温软，声音甜美，恍如他初见到的迷蝶，玄心中轻颤，戒备尽解，整个人陷入了绮思，恍然如梦。

马车行至神髓山脚，便再不能前行，三人只好下车步行上山，原本只玄和迷蝶两人的话，玄还可以抱着迷蝶飞上山顶，可如今多了个绀香，事情就麻烦多了，绀香不会飞，玄抱着迷蝶，又腾不出手来拉住绀香，所以只能跟着绀香一起步行而上。

所以，于玄而言，绀香是个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