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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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是真的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尽管斯内普总是简单粗暴无理,但这人从来没有触碰过他,更不可能对马尔福那样的恶言相向——至少对于马尔福那样的纯血贵族而言,恐怕被斯内普那样的斥责还是第一次。其实哈利倒是有些想知道马尔福当时脸上究竟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但他几乎是下一秒就被魔药教授拉进了办公室里,什么也看不见。

不过斯内普也就是拽了他一下，在把门关上后，魔药教授直接就把哈利给甩开了,就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厌恶到了极点的东西。

这天哈利的状态并不怎么好，这一整天他都在沉浸在那个梦境带给他的忧伤与震撼当中。如果说在进入斯内普的办公室以前是二次惊吓，那么斯内普办公室里幽暗压抑的环境绝对是今天第三重的压力,隐性压力,在这里他感到不太舒服——不远处的架子上无数装载着各式各样动植物标本的瓶子,另外一个架子上不怎么规律的放置着至少几百只魔药瓶子——当然有魔药教授在，他也不太可能舒服就对了。

哈利的眼睛忍不住四处飘，事实上他在霍格沃茨的这五年，他从来没有进入过魔药教授的办公室，实在不能怪他有些好奇，哪怕他不喜欢这个人。

等等，他看到了什么？哈利的视线固定在了斯内普的办公桌上，那儿有一个十分眼熟的东西——一个刻着神秘符号的石盆，这些日子他还在梦中体验了与这玩意儿某种功能类似的感觉，可是……邓布利多的冥想盆怎么会在斯内普这里？

等等……记忆，因为斯内普不想要让他看到的记忆，所以才向邓布利多借了他的冥想盆。

也就是说，那里或许就有斯内普的秘密。

大概他还真得感谢斯内普事前先给他的那一本记载着关于大脑封闭术的笔记，从魔药教授给他的那一天他就开始阅读，一天一点，到现在不说理解了全部，但是基本的理论他还是能够理解到五成以上。

其实哈利倒是可以理解他借用冥想盆的原因，但让他更好奇的是，为什么斯内普会如此疏忽大意的把冥想盆留在办公桌面上——这样他完全可以推断，本来就心情不怎么样的斯内普在给他开门以前还在使用冥想盆。

而这些都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可是这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显然魔药教授也注意到了哈利的视线，他大步流星的走向了办公桌前，甚至刻意挡住了哈利的视线，“不要四处看，如果你的记忆力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应该知道我让你进来不是因为我欢迎你来参观我的办公室。”

哈利默默的收回了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斯内普那冷淡到冰点的声音的时候，哈利像是能听出其中的疲惫，这一刻，哈利几乎是差一点就忘掉了他刚才所想的事情。

他总觉得，这个人似乎跟他有一样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斯内普的脸色疲惫不已——除了对格兰芬多或者对他表现出极强的厌恶外，斯内普通常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外泄，而今天的斯内普，从一开始就相当的不对劲……

一个巨大的阴影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哈利给吓得几乎倒退了一步，他的小腿差点就装上了茶几。

哈利好不容易站稳，却听到了斯内普用讥讽的语气说道：“你在害怕，波特。”此斯内普目光空洞的看着哈利，“我希望你不是对你即将要学习的课程感到害怕。”

哈利也说不准自己对大脑封闭术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但他明显的感到不安，可不是因为大脑封闭术，而是因为他必须要开放他的大脑给面前这个人。

“看了我给你的笔记吗？”

“看了。”哈利紧张的说道。

“叫我先生。”斯内普沉声道。

因为真的有点紧张，哈利迟疑了一下，“……先生？”

“以后在这个课堂里，你对我说的每一句都要加上。”

哈利：“……是的，先生。”

接下来的时间，斯内普对他百般刁难，问了许多关于大脑封闭术的问题，不过也是那句话，无论他做得怎么样，他都不会让斯内普满意。

事实上，他也从来没有试图让斯内普满意过。

“这就是你这一个月来所学到的？”

哈利已经不想研究这人的语气究竟带着一种什么样的奚落，今天大家的状态都不好，他也没有力气与这人争辩了。

“你连回答的勇气都没有吗？”

哈利平板的说道：“这就是我这一个所学到的，先生。”

甫一开口，哈利就知道自己搞砸了，他还是没能忍住。

“我会通知你下一次的上课时间。”

“什么？”哈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不要让我说再说一遍，现在，出去。”斯内普指着门口下逐客令。

这就完了？哈利有一种做梦的感觉，或许这真的又是一个逼真到近乎真实的梦境，只是考知识点，什么都不用做？

正当哈利梦游般的走向门口，他忽然听到了魔药教授的声音，“如果下一次上课我提出的问题，你再回答不上来的话，你不会想知道后果。”

哈利：“……”

哈利差点一头撞上了门板上，此刻他特别的困倦，但他清楚自己还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

他得出去。

然后……哈利一头栽在了斯内普办公室的门板上，门板发出了哐当一声的响声。

斯内普：“……”

大概是因为这一下的响声在安静得办公室过于明显，斯内普稍微有那么一点清醒的感觉，自从哈利的记忆莫名其妙的出现以后，斯内普就有一种完全不在状态的感觉。

今天的课程内容显然应该是开始动手实践，又或许应该让波特感受一下被摄神取念的感觉，可是以他今天的状态，还有波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会突然出现的爆发力，斯内普并没有选择这么做。

斯内普走上前看着以奇怪的姿势栽趴在门板上的男孩，他先是用脚踹了踹男孩的背脊，在没有得到回应以后，魔药教授不得已把他翻了过来。

此时男孩呼吸平稳，而且刚才撞上去的声响并不像是能够直接把人撞昏的力道的声音，男孩额前的头发因为他的平躺了下来而散开，隐隐露出了那个著名的疤痕。

斯内普拿着魔杖拨开男孩的头发，手却忽然停了下来，尽管他听说过男孩额头上的那一道著名的疤痕，但因为男孩很擅长用他的乱草一般的头发遮盖他脑袋上的那道疤痕，所以直到今天，他才清楚的看见这一道疤痕的形状。

——那是与哈利一样的疤痕，就连位置都几乎一模一样。

名字一模一样，连疤痕也一模一样，这也是巧合吧？这样的几率，并不是没有。

斯内普努力让自己回神，把视线专注在了男孩的额头上的红印，阴暗的灯光下，波特额头上的红印并不十分明显，可明显还是能看出一圈淡淡的红。

斯内普微微皱了皱眉头，今天他真的不再状态，就连就最简单的检查都有一种拿不准的感觉。

那一些记忆对他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他能想象。如果现在伏地魔召唤他，那么他很有可能就会被看出什么。

——但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魔药教授不太清楚这人究竟是晕了过去还是睡着了，但他明白一点，他不可能让这人留宿在他的办公室里。

魔药教授走到了壁炉边上，抓起了一把飞路粉撒了进去，接着朝着壁炉那边的医疗翼主人喊话：“波比，你现在有空吗？我需要你的帮忙。”

“你来，还是我去？我这里没有人。”很快，庞弗雷夫人就喊了回来。

斯内普没多考虑的一把抓起男孩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拖到正在燃烧的壁炉的边上，他抓起一把飞路粉，带着哈利一起进入医疗翼。

“这是怎么一回事？”显然庞弗雷夫人在斯内普开口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在壁炉边上守着了，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斯内普还带着另外一个人过来了。

“你帮我看看他，刚撞上了门板。”斯内普很顺手就把男孩漂浮在了最近的病床上。

庞弗雷夫人以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只是撞上了门板？”

那目光好像是在说，如果只是撞上了门板你自己都能够解决为什么要送到我这里来。

斯内普今天受够了，他没有再多解释一句，只是说：“我先回去。”

“你还不能走，我必须要弄清楚波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点很重要，对方是个教授，又是把人送过来的那位，就这么走了本来就是不合情理的。

斯内普：“……正如我所说，他只是不小心的撞上了门板，我没有对他做任何的事情，”除了把男孩拽进办公室的拿一下，“为何我们不把他当做是这个格兰芬多的四肢不平衡所致。”

斯内普其实很无辜，明明就是男孩一头栽在了门板上，他说的都是事实。

“首先我得澄清一下，我不是在怀疑你。”就在斯内普开口解释的时候，庞弗雷夫人已经对哈利做了一个简单得检查，“其次我想说的是，他没有任何的问题，看起来只是睡着了。”

这是斯内普听过的最……

等等——

“睡着了？”不是撞晕的？

“我开始怀疑你究竟是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西弗勒斯，今天的你完全不像你。”庞弗雷夫人没好气的说道，“只是睡着了，你居然也看不出来？你能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还没有走出办公室就睡着了，这种状态似曾相识。

“波比，你给他做一个详细的检查。”斯内普想了想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