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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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三千沉默了片刻，继而缓缓地叹了口气，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没想到，我花了几十年的时间能够略微初窥门径，这两个年轻人竟然已经有所感悟了！”

虽然听到有人说柳逸群是年轻人，这感觉很别扭，不过一想到陆三千的年纪，莫凡也释怀了。的确。对于陆三千来说，他纵横九州国的时候，柳逸群还穿着开裆裤呢。“那么。青颜和柳逸群的彩瓷是没错咯？”

陆三千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天言师并非是灵言师高的境界，我这些年越来越能够感觉到，天言师只是开始。我经常会跟九州国其他的天言师论道。虽然到了我们这种境界是不可能说随随便便就切磋什么的，但是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彼此之间实力的差距。

所以，天言师只是灵言师的开始。等到你成为天言师后，你开始慢慢的感悟天地大道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你此前那么拼命的提升自己的境界，并不是明智的选择。相反的，你是否能够坚持自己的道，比如我，我坚持的就是杀戮之道！”

“杀戮之道？”莫凡愣了下，连忙问道。“什么叫杀戮之道？”

“从大道来说，应该是摒弃杀戮的，不过我从一开始修炼灵言术。就是为了杀戮。为了报仇。如果，我现在转而开始领悟别的东西，那就意味着从前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所以，我只能够坚持我自己的道，虽然这条路我走的很艰苦。不过，也的确是有所成就。我坚持杀戮之道，在杀戮中寻求本心。当然。我劝你不要走我这条路，这条路需要你有很坚定的心性。因为杀戮是在释放自己的情感，而感悟大道是控制自己的情感，这两者本身就是冲突的。一旦你在杀戮中，无法控制自己，就会迷失自己的本心，到时候，别谈是什么寻求本心大道了，能不能保持清醒，不变成一个嗜血狂魔都算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陆三千顿了顿，说道：“原本，你只是一个言咒师，不应该对你说这些，因为你知道了是对你没好处的。不过，既然你现在已经有了这个困惑，要是不让你解开迷惑，反而会让你走很多弯路。

你现在也不需要去追求什么对灵言术的理解，谈不上说什么坚持自己的道。就你现在而言，你根本谈不上什么道。我这样跟你说吧，我们学习灵言术，为的是什么？并非是为了成为天言师，而是为了心中无惑！”

莫凡有些不解地看着陆三千，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心中无惑？”

“你为什么要成为天言师？因为你想变强，之所以要变强，是想要不被束缚，能够对世间的一切都了然于胸。所以，成为天言师，是为了心中无惑！”陆三千缓缓地说道。“当然，这是我自己对灵言术的理解，你也可以有自己的理解。这种理解将决定着你未来会走什么道，因为大道你只能够探寻去了解，不能掌握。你能掌握的只有自己的道，所以，你对灵言术的理解，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将决定了你未来的道。

如果一名灵言师对这个世界充满敌视，心里都是怨恨，虽然我不敢说这样的人永远不可能成为天言师，不过，他的道路会非常艰难，就像我一样。如果稍有不慎，就会迷失自己。冷静地看待这个世界，看待所有的不公平，然后坚守自己对世界的理解，用自己对世界的理解去感悟世界，去理解一切。

当你心中无惑的时候，你便会成为天言师。这也就是为什么无数上品巅峰贤言师无论怎么修习，无论怎么努力，哪怕他跟天言师只有一步之遥，但是这一步却会成为他们终其一生都无法迈过去的鸿沟！我算是比较幸运的，在杀戮中我很幸运的坚持着自己的本心，后我以杀戮理解了世界，这让我成为天言师。”

莫凡仔细地消化着陆三千所说的这番话，许久后，莫凡抬起头，问道：“那我可不可以理解，只有你坚持一件事情，无论对错，只要坚持走下去，后，便可以得到属于自己的道，突破成为天言师？”

“或许可以吧。”陆三千缓缓地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理解也不能算错。不过，有些事情你坚持，是没用的。的确，法有三千。皆可证大道。问题是，诸法三千，每条路都不是一帆风顺。不过的确是有的路会比较容易走。那你是选择坚持走自己的路，还是走一条比较容易走的路呢？”

莫凡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继而回答道：“我想，我会走我自己的路。即便我自己的路可能就是一条死路。那我也会坚持走下去。只有我走我自己的路，那么，这一路上，所有的一切都真正的属于我。我走别人的路，即便我很顺利的走到尽头。但是，说到底，这些东西不能算是真正属于我的！”

听到这番话，陆三千愣了下，继而自嘲地笑了起来，说道：“看来，红菱大人看上你的确是有原因的！果然是有不错的悟性！”

莫凡一脸茫然的样让陆三千微微叹了口气。“的确，如果走一条比较容易走的路。的确你可以走的很顺利。甚至是一帆风顺，后，你也可以触及到天言师以后的一些门槛。不过，灵言术一道，终究是没有终点的。如果你选择一条别人的路，一条比较容易走的路走下去的话。你的成就终究是有限制的，你终究会遇到瓶颈。那个瓶颈是你永远都无法突破的。”

“一旦到达了那个瓶颈，那么。想要冲破瓶颈，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道。那么，你花费的时间会多，等于是在否定你之前一切的努力，重开始。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何必要这样呢？不如从一开始就去寻求自己的道，然后一条路走到黑。”

陆三千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呢，无论是怎么做，都是有利有弊的。的确，如果你走自己的道，那么是可以永远的走下去，探寻的多，掌握的多。问题是，这是一种假设，假设你是可以一条路走下去的。如果你走不下去呢？倘若你在自己的道上，连天言师的境界都无法突破，你谈什么成为天言师后，去寻求大道？

相反的，你走别人的道，以别人的经验来走。至少，你是可以成为天言师的。我们九州国的话很奇怪，无论是什么话，都会有两种观点。比如说，你用自己的道走下去，那你如果走不下去的话，那就叫做好高骛远，如果你连当下都不能够处理的很好，你有什么资格去谈未来，去说以后你能怎么怎么样？

相反的，你不坚守自己的道，去走别人的道。那你未来呢？你只注重现在，你的未来是什么？你以后的道路该怎么去走呢？所以，我们九州国很喜欢一个词，叫作中庸！中庸就是平衡，说白了，就是两边都要讨好，即要把握住当下，又要憧憬着未来。因为选择中庸，就意味着两边都不得罪，中庸就代表着不会犯错，因为你两边都讨好，当然不会有人责怪你。我们九州国的人，往往就会选择了中庸之道。

不过，莫凡，我需要提醒你一点。自从有了灵言术和秘术以来，任何天言师或者九品秘术师，都不是选择的中庸之道。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只有你放下一些东西，能拿起一些东西。只有你得罪了一部分人，会得到另一部分人的支持。我是选择了自己的道，选择了在杀戮之道中寻求本心，探寻大道。”

陆三千看着莫凡，认真地说道：“虽然，我不敢说自己就有多么强大，就能够走多远。至少，就像你说的，我走的道，无论我是途中折戟，还是我能够走到后，至少，这一路上的所有感悟，都是真真切切的属于我自己的。

同样的，选择别人的经验之道，你走下去的话，只要你认真的走下去，即便你所感悟的都不算是真正属于自己。但我相信，即便是别人的道，只要是你认真的走下去，你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感悟，那些跟别人不一样的东西，就是你自己的道！两条路，两种方法，选择哪一种，我不好去左右你。但是，无论你想成为天言师，还是你想成为九品秘术师，你都绝对不要天真的以为，选择中庸就能够两边讨好的走下去。如果你选择中庸，我可以断言，你此生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九品秘术师或者天言师！”

听完陆三千这番话，莫凡站起身，深深地弯下腰，认真地说道：“谢谢前辈的指点！前辈的教诲，莫凡铭记于心！”

“你不用谢我！”陆三千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我很讨厌你，之所以要对你说这么多，那是因为你是红菱大人看中的人。既然红菱大人看中了你，那我也不希望你后碌碌而为，这样只会辱没了红菱大人一世英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