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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几个人你说我笑,将刘智满肚子的火给压了下去。
乐器送了过来,放在一张桌子上。李麻子说道:“我先道个罪,要自荐做个令官,你们都要听我的调遣。我们四人一人吃一大杯,她们姐妹每遍斟三分,男人十分,先转着吃,次第轮流,每吃一杯唱一曲。上首坐的催下首坐的。迟者罚一大杯,你们以为如何?”
苗秃子说道:“这个令倒也算公道,只是不会唱的怎么办?”
“不会唱的,吃两杯免唱。”李麻子站起来,“爱唱的,十个八个只管唱,若唱的不好,也得罚酒。”
刘智忙说道:“我量小,吃不动这大杯。每次斟五分吧。”
李麻子说道:“那不行,我也没有海量,既然要吃酒,便是醉死了也说不得。”
于是倒满了酒大家吃起来。李麻子说道:“令是我起的,我就先唱吧。”
金钟儿说道:“那我与你弹琵琶。”
“你弹琵琶,我一句也弄不出来了,还是清唱的好。”
就见李麻子笑嘻嘻的看着苗秃子。唱道:“我爱你头皮亮,我爱你一抹儿光,我爱你葫芦插在了脖子上。我爱你冬瓜又像西瓜样,我爱你绣球灯儿少提梁,我爱你贼眉鼠眼的听弹唱,我爱你一毛儿不拔在嫖场上浪。”
众人听了,俱都鼓掌大笑。
“住了,住了,你们不许笑。”苗秃子急了,“那我也有个寄生草,唱给你们听听。你好似莲蓬座,你好似马蜂窝,你好似穿坏的鞋底绳头儿落,你好似一个核桃被虫钻破,你好似石榴皮子坑坎儿多,你好似臭羊肚儿翻舔过,你好似擦脚的浮石着人嫌唾。”
众人又一次开怀大笑,朱勇笑道:“二位的曲子,可谓将遇良才,都形容的有些趣味。”
李麻子喝道:“快给苗三爷斟满一大杯。”
苗秃子愕然道:“为何?”
“罚你。”
“为什么罚我?”
李麻子洋洋得意的道:“罚你个越级先唱,我在你下首,我是令官,我唱了,该轮到朱大爷;朱大爷唱完,是金姐和磬儿,刘大爷完后才轮到你,你怎么就先唱起来?该到你唱的时候,哪怕你唱十个二十个也不妨,只要你肚子里的曲子多。若嫌你唱的多罚你,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朱勇点头道:“令不可乱,苗兄该吃一大杯。”
大家逼着苗秃子喝了,谁知李麻子又说道:“再给苗三爷斟起一大杯来。”
打了个酒嗝的苗秃子摇了摇头,叫道:“罚两杯么?”
李麻子笑道:“头一杯,是罚你越次先唱,这第二杯,是罚你胡乱骂人的。”
“这都是奇话。”苗秃子一蹦三尺高,大嚷道:“难道说,只许你唱着骂我?岂不成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不服。”
李麻子慢条斯理的道:“我不是为你骂我,你就骂我一千遍,咱俩交情在那,都使得。可是金姐的脸上,也有几个麻子。你就算骂,也该平和些的,你瞧你说的石榴皮、马蜂窝、羊肚子、擦脚石,是不是过了?若是磬儿脸上也有几个麻子,你断断不肯骂出来吧?”
金钟儿配合的粉面通红,气道:“真真穷遮不得,富遮不得。我这脸上原也不光亮,无怪乎被苗三爷任意取笑,倾尽东江水也洗不清了。”
“我?你?唉!”苗秃子只听得瞠目结舌,恨不得长出一百个嘴来分辨,“金姐,你休听李麻子那疤肏的煽风点火的缺德话,他是在信口雌黄呢。”
李麻子大笑道:“金姐你听听,越发放开口的骂咱两个是疤肏来了。”
苗秃子气得打了他两拳,恭维道:“金姐,你的麻子,就和月有清阴,玉有血斑一样,真是天地间秀气钟灵的灵窟,多几个儿不可,少几个也不可,没一个更不可。哪怕用凤衔珠、蛇吐珠、僻尘珠、玄鹤珠、骊龙珠、象网珠、如意珠、滚盘珠、夜明珠,一个个添补起来,也不如有这样碎窟小窝儿的好看。不像李麻子的那张驴脸,和缺断的藕根子似的,七大八小,深深浅浅,能吓死个活人!”
李麻子得意的道:“任凭你如何掩饰,这杯酒是罚定了的。”
苗秃子没法子又仰头喝了一杯,叹道:“罢了!我从今后,连李麻子也不敢叫你了,我还是称你的旧绰号吧。”
朱勇问道:“李兄还有旧绰号?”
“怎么没有。”苗秃子自觉报了大仇,“他以前人送外号象皮龟。”众人听了,俱都大笑不止。
轮到朱勇唱了,朱勇先将杯中酒饮干,自己拿起鼓板来,命跟随他的下人吹笛子等,唱了一曲阳告。
刘智忍不住说道:“朱兄唱的抑扬顿挫,佩服佩服。”
朱勇笑道:“小弟的昆腔,不过有腔有板而已,究竟于归拿字眼,收放吞吐之妙,无有名家传授,和不会唱的门外汉无异。”
下一个轮到金钟儿了,类似她这种朝鲜乐户,自小方方面面的环境和中原毫无二致,师傅是请的教司坊年老宫女,就为了出国赚取外汇,一半的收入要上缴朝鲜官府。
现在朝鲜的世宗大王还未出生呢,能否出生都在未知之数,上流社会说的是汉话,学得是汉文,随便拉一个秀才到中国,也还是个秀才。
唱曲是金钟儿的看家本领,拿起琵琶,磬儿弹了弦子,唱道:“初相会,可意郎,也是奴三生幸大。你本是折桂客,误入章台,喜得奴竟夜无眠,真心儿敬爱。你须要体恤奴怀,若看做残花败柳,岂不辜负了奴也。天呀,你教奴一片血诚,又将谁人堪待?”
李麻子和苗秃子扯着嗓子叫好,刘智听了又恨又怒,心中骂道:“这淫妇,竟唱这种曲儿,她竟然不管我脸上下得来下不来。”
磬儿把琵琶接过来,将弦子递给了金钟儿,改了调门唱道:“如意郎,性情豪,俊俏风流,尘寰中最少。论第督抚根苗,论才学李杜清高,恨只恨和你无缘叙好。常则愿席上樽前,浅斟低唱相调谑,一噓一个真,一看一个饱。虽然是镜花水月,权且将门解愁消。”
众人纷纷也赞了一声好,刘智肚子里憋着火,说道:“我不唱吧。”
朱勇问道:“却是为何?”
刘智说道:“我也想唱几句昆腔,一则有朱兄的珠玉在前,二则小弟的曲子非一支半文所能完结,怕诸位听烦了。”
大家说道:“多多益善,咱们洗耳静听佳音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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