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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入道
第一节杂役
“侍善,去扶他起来,我们回去。”老道士眼中储泪。
小道士侍善两眼赤红,快步走向魏天,将他扶了起来,搀着他向山上走去。
山门到正门足有四里,侍善也极聪明,怕魏天伤心,就呵呵一笑,对魏天说:“你知道刚才骂你的叫什么吗?”
“好像叫査余,不是吗”?魏天记得清楚,是因为恨。
“嘿嘿,我们叫他“杂鱼”,哈哈哈哈”。侍善大笑。
魏天听完,也不禁笑了。
一路上,侍善大致介绍了一下,下院一共一个监院,两个执事,监院叫慈云道长,执事一个叫“杂鱼”,一个叫夏斌,大家叫他“虾兵”。跟査余一丘之貉,狼狈为奸,架空了慈云道长,再加上査余是上院派下来的,更是横行无忌。下院其实就是杂院,主管种植,吃住,卫生,都是粗活,根本不算道士,就是杂役。因为不入道,所以就不用法名。
一路走来,眼看就到正门,侍善却拉着魏天拐入一条小路,魏天觉的奇怪,问道:“师兄,我们不走大门吗?”
“我们只是杂役,根本不能走正门,被发现就要挨打。”侍善恨恨的说。
魏天被领入一个小院,一条小路把院子分成两部分,东面一个独院,只有三间正房,一圈院墙,院前一片花畦,只种了几株青竹。这是慈云道长的住处。对面是三通草房围成的院子,最西面是伙房,一共四间;南北各十间,除了两间是执事住的,还有一间是物事房。北面对接是个牲口棚,养了两个骡子,三头牛。南面是个大茅厕,因为人多,不大干净。院门口一侧是干草棚,一侧是干柴棚。
侍善帮魏天领了一张席子,一个长褂,一个褥子,领他来到一个房间,大通铺,可以睡五六个人。两人铺好被褥,魏天看了看铺位问道:“其他人呢?”
“早出去干活了,杂鱼怎么可能叫我们休息,偷懒千万不要被他看到,要不不是罚干活就是不叫吃饭。”侍善轻轻的躺下,惬意的伸了个懒腰。他今年十二了,来这里已一年了,不是机灵聪明,怎么会让慈云看上,少受了不少罪。屋里还有两对父子,王虎和王石头,査英和査彪。王虎原是山上的猎户,村子被强盗洗劫一空,他抱着儿子逃了一夜,来到了这里,签了卖身契,才得以栖身;査英是査余的族亲,家里无活路,带着儿子来投奔査余,却也被骗签了卖身契;院中一百多人,有七十多个签了卖身契,査余狠狠赚了一笔。本来院中一个杂役的契约是五十两银子,可走投无路,只要有饭吃就签了不少人,魏天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突然门口人影一晃,进来一个人,正是査余。侍善一骨碌从床上下来,兢兢的站在床边。
“学会偷懒了,侍善,不想吃饭了,院子怎么没扫。”査余像发现金子。
“不敢不敢,师兄,我们这就去。”他怕魏天得罪査余,连忙拉着魏天快步出门。
“晚了,把院子扫了,中午没你们的饭。”査余心满意足的走了。
“还好还好,扫院子算是最轻得了,只是中午要挨饿了。”侍善叹了口气,心里暗骂这个混蛋。
咕噜,魏天的肚子叫了,好响,侍善看着他说:“你早上也没吃吧。”
魏天低着头没有吭声,其实昨天晚上到现在,别说一粒米,连一口水也没喝。
“你去师傅的院子打扫,那有个小扫把,我去想办法给你弄吃的。”侍善拿了扫把,快步跑向最西边厨房那,开始打扫。
魏天来到师傅的独院,去了扫把,开始打扫。足足一炷香的功夫,终于打扫完毕,刚要去帮侍善,却见侍善已跑了过来,到了门口,对魏天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向正房的东山墙,那有个靠墙的小茅厕。侍善停了脚步,从怀了拿出了个鸡蛋大小的萝卜,递给魏天,“快吃吧,不要被发现。”
魏天真的饥了,接过萝卜,狠狠咬了一口,鲜嫩的汁水霎时填满了一嘴,青涩的味道却压不住甜美的感觉,恐怕这是世上最美的食物了。侍善看他吃的香甜,不由的笑了。
“师兄,你也吃”。魏天把萝卜举给侍善,侍善轻轻咬了一小口。两人都满足的笑了。
侍善还没舍得咽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意识到不好,侍善慌忙咽下,魏天也赶紧把剩下的萝卜藏入怀中。
过来四个人,领头的是夏斌,四人把魏天二人团团围住。
“侍善,你也学会偷东西了,不打你皮痒了。”夏斌抱着膀子,他最喜欢别人求饶的样子,很有成就感。
“哪有……师兄,我怎么敢…….”侍善连忙赔笑。
“还想抵赖,我一共叫洗了二十七个萝卜,你走了,就少了一个,不是你还有谁。”夏斌还真不是盖的,竟然还识数。
侍善不禁恨得牙痒痒,妈的,这家伙竟然还数了数,那么小的他竟然也算在内,还真他妈是奇葩。侍善毕竟还小,顿时傻了眼。
“偷盗东西,该怎么罚。”夏斌嘻嘻笑道。
“重打三十…….”几个手下轰然道。
“还不动手……”夏斌语音一落,三个手下慢慢逼近侍善。
“慢着,俗话说“拿贼拿脏”,萝卜不是师兄拿的,是我拿的。”
魏天从怀里拿出萝卜,毫不犹豫填到嘴里,嘎嘣嘎嘣咬碎咽了下去。
“还挺嚣张,给我打”。夏斌不认识魏天,在这个院里,除了査余,他谁也不放在眼里,况且魏天挑衅了他,不打何以立威。
三个打手二话不说,抓了魏天,把他扔倒在正房的台阶上,噼里啪啦雨点般的棍头便落了下来,小魏天一咬牙,硬是一声不吭。
“嗬,还挺硬,给我狠狠打。”他决不允许有人挑战他的权威。
魏天的屁股像被打烂的荷叶,殷红的血侵染了长裤,又从长裤下滴落。魏天咬牙挺身忍着,可那疼痛无情地撕扯着意识,渐渐的眼前一黑,头软软的垂了下去。
朦胧中听到一声暴喝“住手,竟在我的门前杖责我的弟子,当我死了吗,给我滚…….。”接着听得一阵惨叫。魏天再也支不住,昏睡过去。
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趴在被褥之上,回头一看,下身**,屁股上涂上了药粉,一股疼痛猛轰脑门,魏天不禁叫出了声。
“你醒了,想不到你挺有骨气。”慈云道长蔚然一叹,“赶快吃些东西,对你康复有好处。”
侍善双眼红肿,端着一碗鸡蛋汤斜跪在魏天面前,“师弟,快点吃吧,都怪我不好。”
“师兄,你吃了吗。”魏天直视着侍善。
“师兄先吃,不然我就不吃。”魏天看出侍善没吃,坚定的说。
“好……我吃“。泪无声滑落,砸落在青砖之上。
侍善浅抿了一口,“好香。”把汤匙移向魏天,魏天笑了,张嘴咽下。每一汤匙必须侍善先吃,魏天才肯咽下。两颗心已融在了一起。
“侍善,你把你的铺盖拿来,好好照顾师弟,那些粗活不必干了。”慈云对侍善说道。
“是,师傅。”侍善端着碗下去了。
“魏天,你可愿拜我为师。”慈云直视魏天。
魏天看着在榻上打坐的慈云,慢慢爬起身,规规矩矩跪了下来。“弟子愿意。”
“拜我为师,你就不能再惦记爹娘,要忘记俗门之事。”慈云肃然道。
魏天眼中泪花一闪,心中犹如刀绞针刺。不到六岁的孩子,怎么离得了娘。
看懂他的痛苦,慈云缓缓说道:“浑浊乱世,迟早是离;缘起缘灭,冥冥之中;万物易灭,唯道长存;你没有能力,自保尚且不足,焉能护得住他人。”
魏天眼中精光咂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弟子明白”。
慈云道“你师兄侍善,你法名“侍道”,望你捍卫正道,不遗余力。”
第二节被袭
“老大,你可得为我们做主,今天那道士怎么了,怎么如此反常。”夏斌几个刚包扎伤口,来到査余房里乞怜。
“蠢货,你知道他是谁吗,连我都不去惹他,你倒是敢,他可是玄虚道长的关门弟子,掌门的师弟,平时不管闲事,发起火来,杀了你,你也白死。”査余冷冷的看着夏斌。
夏斌几个嘴张的像个簸箕,他确实不知道,好一会儿,他才哀求道:“老大,你可要护住小的,我把这个月的供奉都交了,大哥,你要救我…….。”
听到有钱,査余笑笑道:“放心,那老道士不是狠心的主,你把钱交了就是,嗳……。你们几个都是啊,另外,不要再惹他,至于那两个孩子,先暂时放他们一马。”
“哦…….。”几个人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他们现在还不明白刚还在抡棍打人,一股风过来,就滚到了院外,夏斌断了一条胳膊,那几个更惨,除了胳膊,还个有一条腿,估计得几个月才能好。
不错,慈云道长是先任掌门玄虚的关门弟子,玄虚在任六十年,武则天亲授“护国**师,”执“道门玄宗”第一长老。三十年前一百零八岁仙逝,收徒五人,慈心,慈性,慈念,慈海,慈云。玄虚百岁时去摘取灵药,不幸摔下山,遇一猿童,力大无比,将其救回,他就收了那猿童为关门弟子,从教他说话到修炼道法,历尽心血,却终于旧伤难抑,郁郁仙逝。四个师兄最小的也大他三十有余,恨他累死了师傅,所以都不怎么理他,加上他不理俗事,也不收徒,就成了下院的监院,毕竟也是一师之徒,也不能太弱了名份,惹人笑话。就这也只是傀儡而已。
深夜,明月如水,可魏天却被水弄醒了,他想尿尿。动动了身子,疼的他不由吸了口气。
“怎么了。”慈云问道。
“我想尿尿。”魏天有些为难。
慈云站起身形,走到魏天身边,小心抱起他,走到门外,“尿吧。”
明月如水,魏天眼中多了一层水雾。从没有父亲疼爱过,师傅强壮有力的大手让他想起了小时候母亲抱自己时的柔软的手,可此时心中竟多了一种满足。
把魏天放在铺上,慈云继续打坐。
“师傅,你不睡吗?”魏天仰起头看着慈云。
“师傅不困,只是这经文甚是难懂,我也读了不下万遍,却参悟不透,误了你师祖的一世英名。”魏天感到师傅的落寞。是啊,师傅是百世奇才,辛辛苦苦教了自己七八年,却无寸功,最后郁郁而终。可要知道,他本是一个猿童,八年的时间能够如此,除了贪享师傅的宠爱,更有一份让师傅承认的执念贯穿至今,师傅死了,他不想承认,一心钻研经文,不理俗事,他相信师傅不会消失,一定是等自己成就了就会出现,一直默默静守到天亮。
“师傅,你读的是“道德经”。”魏天问道。
“你怎么知道。”慈云有些好奇。
“四岁时母亲教我读过。”魏天回答。
“那你母亲讲过经意吗?”慈云有点动容。
“没有,母亲只叫我熟背。”魏天看到师傅有点失望。
“恩,快睡吧,睡觉对你的伤有好处。”慈云嘱咐道。
魏天低下头,迷迷糊糊中,心中跟着师傅背诵着道德经。一袭白光浸过,比月光略亮,慈云却没有察觉。
一个月过去,魏天的伤已经恢复,不过屁股上却留了个疤。这期间侍善又领来了王石头和査彪,他们一个管打柴,一个管割草,一个偷偷抓青蛙,一个偷偷掏鸟蛋,都给了魏天养伤,魏天的伤才会好的快,那几个打手,现在还拄着拐那,几个人想想就笑。魏天没事就给他们讲故事,竟连师傅也听得津津有味。这沉寂的院落,终于有了些许生机。
斜月入窗,魏天醒来,见师父仍然未睡,走到榻前,替师傅拨亮油灯,坐在师傅旁边。
师傅笑着看看魏天,“你想不想像你故事里的人一样,精通法术。”
“想。”魏天兴奋了。
“我们就从“心经”学起,听师傅说,无论任何道术,必先从心开始,心经有三咒,清心咒,净心咒,静心咒,持三咒才能不生恶念,不入魔道,往生无极。”慈云肃穆说道:“附耳过来。”
慈云对魏天念了三段咒语,魏天一一记下。
“记下了吗?”慈云看着魏天。
“记下了。”魏天点头。
“现在教你咒印和打坐,好好看。”慈云继续说:“咒印,咒如人体,印似手足,人体足够强大,手足的威力越大,印有常态,威却无形,就像无论大人小孩都会用手,但效果却不相同,所以印不用太在意;打坐是我们修炼的重要途径,当年师傅教我三种打坐的方法,盘膝式;五心向天式;三花聚顶式;配合三心咒修炼可以达到物我境界。盘膝式就是我平常打坐,这是“五心向天”。”
慈云摆了个打坐的架势,“两足心向天,双手对拢,两拇指相接,正好也是心形。”魏天照着师傅打坐,竟然似模似样。慈云不禁喜上心头,这个徒弟还真是省事。想到自己这般打坐经耗费了八个月,真不知道那时老师是怎么忍下来的。打坐有三种境界,入念,戒心,入微。入念也叫入定,是师傅强制性的规定弟子按一定的姿势,持一定咒念,坐一定的时间。戒心就是自我修炼,而入微就是每个修炼者的梦想,要看本人的悟性参透力,所以入念是最基础,也是最难的修炼。
魏天心中念动清心咒,觉得身子像渗透在水中,准确的说像是母亲调好水的澡盆,舒爽无比,竟有些飘飘然。
看到徒弟这么快入念,慈云不由痴了,仿佛又看到了师傅,不由呐呐:“师傅,你回来了吗?你回来看我了吗?”不由回味那段幸福的日子。魏天才不到六岁,天真无邪,身骨尚未成型,以致打坐毫无难度,正确的打坐一时带他进入了第一重境界。
“师傅,师弟,吃饭了。”侍善的声音传来。
仿佛水刚刚凉了,魏天极不情愿睁开眼,看到师傅痴痴的望着自己,连侍善的声音也没有打断他的专注。
“师傅,师傅,你怎么了?”魏天摇摇师傅的肩头,慈云才醒转过来。
“几时了?”慈云问。
“都该吃早饭了,师傅。”侍善回答。
“三个时辰了。”魏天和师傅几乎都吃了一惊。
魏天第一次入念,持续了三个时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更惊喜是慈云,自己终于突破了第一重,进入了戒心的境界。戒心境界,许多修炼者都认为杜绝外界邪魔入侵,不使心生邪念,有了邪念便怨邪魔强大,无力抗争,悉入邪道,岂不知这种想法,才是真正邪道。
犹如治水,不在堵,而在疏。但心不是水,水往低处流,心却无定向,所以心需要引导一个方向。也正如水,世人只知道水往低处流,岂不知水的目标只有一个--------大海。魏天的出现,慈云想起了师傅,那浩瀚的思念,终于将他引入戒心的境界。他几乎更信是师傅的归来。
师徒三人吃完,侍善急急的收拾了碗筷,然后窜出了房门,可不一会又回来,嘴里还嘟囔着。
“怎么了,师兄。”魏天问。
“我去方便,可巧“杂鱼”却在里面,他每天都是这个时候来的,我一时急,竟忘了。”侍善拿了手纸,正要出门。
“他每天都来吗?”魏天并不知道。
“可不是吗,还有那个夏斌。”侍善忍不住了,向大院跑去。
魏天眼珠转了转,轻轻笑了。
早上,査余很舒服从茅厕出来,看看在门前坐着的两个小家伙,大摇大摆的走出小院,刚到院门,觉得屁眼处有些不对,不禁用手抠了抠,不抠还好,越抠越觉得刺痒,心里不禁骂夏斌做饭辣椒用得多了,上火了。自然,夏斌也不例外,也觉得上火了。
一天过去了,査余从茅厕出来,仿佛矮了几分,微耸着屁股,一步一步挨出了小院。天知道,他在茅厕中真想把屁眼撕烂,大便下来时的灼痛,他差点把屁股打烂。终于完事,这罪真不是人受的。无独有偶,夏斌更是糟糕,因为他胖吃得多,所以拉得多。
哈哈哈…….,一阵笑声从正房传出,四个孩子聚在一起,特别是查彪学着査余走路的样子,众人笑的前仰后合。
侍善笑着问魏天:“你怎么弄的,这回他们可再不威风了。”
魏天伸手对他们招了招,四个孩子脑袋凑到一起。
原来魏天用每天不吃的辣椒,用水泡了一天,再将手纸泡在水里,晚上晾干,早上放进茅厕,等査余他们用完,就换回来,真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侍道,下回不可这般胡闹。”不知道什么时候师傅竟也在身边,“不过,对恶人略施惩戒,也无不可。”慈云走出房门,喃喃的道:“太可笑了,我再去看看那两个家伙。”
看着笑吟吟的师傅,几个孩子都笑了。
金风送爽,转眼已快到中秋,魏天也来了三个多月了,每天除了给伙伴讲故事,就是和师傅一起修炼,时常帮师傅抄抄经文。这一天,査余来到院子,通知上院的规定,因为秋收,各院都要抽调人员忙秋。慈云没有阻拦,他甚至以为这也是一种修行,师傅在世经常带他劳作,他喜欢这种感觉。査余不在乎慈云去不去忙秋,甚至不在乎魏天,侍善去不去。他只是炫耀一下自己,今年大丰收,连他命人开的六十亩荒地,也长势喜人,受到了上院监院乃至掌门的夸赞,获得了在上院行走的资格。通知各院协助,这种体面地活,自然不会放过。
师傅都去劳作,徒弟自然不能歇着。魏天和侍善也拿了镰刀,跟着石头他们来到一块离他们最近的谷子地。张眼望去,黄橙橙的谷子一望无边,三三两两的人头在谷穗中时隐时现,无论是谁,都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之中。魏天第一次拿镰刀,也第一次来到田野,深深的吸了口气,甜香的气息诱人陶醉。
不过,烦恼接踵而来,不会用镰刀,石头教他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摸到门窍,那边侍善也好不到那去,查彪正在教他。
已近中午,魏天和侍善学的差不多了,不过收割速度不敢恭维。这是太阳大放光芒,庄稼地里处处是刺眼的焦黄,燥热的空气几乎擦火既然,几个小家伙汗流浃背,疲惫不堪。石头和查彪又撵上魏天他们,不由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太累了。
“不准偷懒,赶快干,不然没饭吃。”一个身影从地边树荫中闪出,大声呵斥。
“太累了,躬的腰酸背痛,能不能喝口水,歇息一下。”石头最大也最壮,挺起身说道。
“小屁孩,哪来的腰,割过来一趟在喝水。”他舀了一瓢水喝完,提到水,他也渴了。
石头刚弯下腰,就见魏天向他招招手,四个脑袋一聚而散,若无其事四散走开。
那人刚坐下来,却见四人四处游走,不由大怒,“你们干什么,不好好干活,不想吃饭了。”快步走向魏天他们。
等他走近,魏天迎了过去,“叔叔,快帮帮忙,镰刀不知跑哪去了,这可咋干活啊?”还着急的跺跺脚。
“小混蛋,镰刀不是在你腰上别着那,装什么装…..”走近了,大汉看清是魏天,不由想起了慈云道长那股不知名的风,他的腿刚好。
“可是我听见明明有人说我们没有腰,镰刀怎么会在腰上。”魏天可怜巴巴看着他说。
顿时一阵语塞,大汉呐呐地说:“好了好了,你们喝水去吧。”他可不想再拄拐了。
几个孩子一声欢呼,涌向水桶去了。
十天过去,秋收到了尾声,打谷晒场,不是小孩子可以做的,魏天他们又恢复了往常,可天气一天天冷了,他们除了长褂,都是赤身,侍善去领了几次,都被拒回。
天刚亮,査余迈进正房,对慈云揖了礼,:“师叔,你今天不用出去劳作,掌门和上院监院要来巡查,希望师叔作陪。”査余脸上放光,接着又说:“另外,众人都在忙,能否请两个师弟去烧些茶水。”
慈云点点头,没有理他,査余尴尬的行了礼,就要离开。
“师兄,我们几个孩子没有秋衣裤,早上晚上都很冷,能否给我们发放。”魏天拦住査余。
査余正在气头上,单手拨开魏天,“既然是孩子,怎么会冷,没听说孩子屁股上三把火吗。”甩甩袖子,悻悻走了。
“今天你们师伯要来,你们就去帮帮忙吧。”慈云知道,自己不说,魏天他们是不会去的。
“是,师傅。”两人行了礼,向大院走去。
来到大院,见夏斌在柴棚支了口大锅,专烧茶水,今天够他忙得,除了往常吃饭的人,还有三桌酒菜,道士是不限酒的。看到魏天他们,夏斌支好锅,就直接去忙活开了。
院里再没了人,只有魏天和侍善,因为没有秋衣裤,早上冷飕飕,魏天神秘一笑,:“师兄,想不想整整那个“杂鱼”。”
“你有办法。”侍善笑了,两个脑袋凑到了一块。
査余真累了,跑前跑后,先迎了掌门一众人,又接了上院一干人,自然不会忘记展示自己的功绩,从开的荒地到打谷场,总算圆满的回到院里,口干舌燥的他只想找杯水喝。他招呼众人到了慈云的独院,快步窜到大院,想叫快点上茶。可一进院,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只见魏天他们抱了些干草,正坐在上面晒太阳。
“你们….你们…..你们干什么,不烧水,你们找死啊。”査余气急败坏。
“师兄,不用急,马上就好。”魏天站起身。
査余缓了缓,“那快点,快……。”
只见魏天和侍善撩起长褂,把屁股撅向锅底,半跪着用童叟无欺的眼神看着査余。
“你….你们干什么?”査余快疯掉了,却没看明白怎么回事。
“师兄,你放心,小孩的屁股三把火,我们现在六把火,很快水就好了,还省下不少柴火。”魏天一丝不苟的说。
査余快吐血了,脑袋青筋直冒,“师弟,算我不对,今天就给你们发衣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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