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异域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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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山跑死马，看着不是太远，东至以全力翻山越岭还是花去有一个多小时。他站在山崖边向下望去，血se扑面，一场大战在山脚下的平原上如火如荼地展开。密密麻麻的人流交互碰撞、绞杀，杀戮的狂吼声、凄厉的惨叫声在战场上空交织，生命在这里如同被狂风扫过的残叶，接连不断地凋落。

东至首次见到如此大规模的万人战场，脑中一阵晃神，片刻后他镇定下来仔细观察交战双方。一方是人类，身着统一的盔甲，大多为步兵，还有少量的弓箭手和骑兵；一方就是上次曾经攻入过辰天大陆金兰德里槛城内的卡古伦族战士，依旧是那么强悍而毫不畏死，但它们军中竟然也夹杂着一部分人类士兵，或许是已经臣服于卡古伦族的人类，不论何时何地总是会有类似的人类出现，东至并不奇怪。

数量上是人类这方占据优势，士气上却是卡古伦族稍胜一筹，双方正面进行着惨烈的拉锯战。透过人类军队的背后，不远处一座城市矗立着，显然人类这方是背水一战，拼死捍卫自己的家园。

东至按捺下自己体内沸腾的热血，冷静地查找红se光柱到底源自哪一方。他伏低身子，慢慢从山崖上跃下，逐步接近战场。眼角的数字开始显示出双方的战斗力数值，人类普通士兵大都在10到25之间，骑士较高普遍有80以上的战斗力，个别强大的超过400，已经达到辰天大陆夫级中阶以上的标准；卡古伦族军士则高于人类，个体战斗力没有低于50的，有部分超过100，东至目光及处最高是500，确实总体上比人类强大。但从东至与它们交手的经验来看，卡古伦族更擅长单兵作战，团体配合上不如人类士兵。

“嗖！”一根长矛贴着东至隐藏身形的石块飞过，他几乎已经就在战场边缘了。耳中清晰地听得见双方发出的声音话语，拜墨姑娘所赐，她为东至预先植入体内的装置及时地使东至能够听懂双方的语音。

“杀！”“杀人类！”“吃了你们！”……卡古伦族军士反反复复吼叫的都是这几句，不禁让东至怀疑它们的智力应该不太高的样子；“我要杀光你们这群禽兽！”“我被砍中了啊！妈妈！”“老子跟你们拼了！”“艾伦！小心你背后！”……人类这边比较正常，和辰天大陆上的战斗情景没啥不同。

天se低沉下来，原本诡异的深红se已全部淡去，黑夜即将来临。双方后阵不约而同响起收兵的鼓声，士兵们缓慢地后退入各自的阵地。东至潜伏片刻，趁着夜se笼罩下来，从战场上拖过一具和他身形相若的人类士兵尸体，脱下他的衣甲换上，多少还是有点小，只是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人类军营里此时正好开始发放晚饭，士兵们乱乱哄哄地排队领食物。东至不动声se地悄悄混入某个营地的队伍中，领了三个比馒头大点的固体食物和两块肉食找了个角落默不作声地啃着，竖起耳朵听营地内士兵的聊天谈话。好在几天的交战下来，人类军队不断死伤，各部都被打散，临时重组的部队中原本各处的人都有，互相不认识不奇怪，虽然这里的人类大都以金发蓝眼为主，但黑发黑眼的人也是有一小部分的，像东至这样陌生的脸并没引起怀疑。

东至听了半天，几乎全是些关于战场搏杀和想念家人的对话，只有两个士兵的谈话引起他的关注。“混蛋啊！要不是那些卡古伦族的“猩红冲击波”，我们昨天就能获胜，我弟弟今天就不用丢掉条手臂。”“可不是吗，我的邻居凯利也死在今天的卡古伦族发出的“猩红冲击波”里，上头要是再拿不出好的方法处理掉这东西……”，说话的士兵压低声音：“我看我们这次很难获胜啊。”“你别乱讲，我可听说明天要动用“紫百合与红叶”骑士团来冲击对面那个法阵，军部是要最后一搏了。”“哎，那个他们团长不是说上次受了重伤很难恢复吗？”“这我们这样的小兵哪知道，或许军部的医师们想办法给他治好了呢，毕竟都过了二年了。”“我也希望杰洛康大人能痊愈啊，他可是战神家族最后的男丁了，听说还没有留下子嗣呢。”……

“猩红冲击波”，“紫百合与红叶”骑士团，东至把握住这两个关键词，“明天要特别留意有关这两样的事物”，他牢牢地记在心中，吃完手中的食物，找了个有空位的士兵营帐休息。

人类城市德都城，“紫百合与红叶”骑士团团长威廉·杰洛康的宅邸。一个急切的女声在杰洛康大人的房间内响起：“哥哥，你怎么能够答应他们的请求？你明明二年前的旧伤到现在都一直没好，实力大幅度下滑，明天让你带队去冲击卡古伦族的法阵不就是让你去送死！我要去跟他们说，让他们派别人去！”“塔西娅你不要胡闹！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他人无关。作为家族最后的战士，我……咳咳咳。”一连串短促地咳嗽声，“我威廉·杰洛康哪怕战死也要维护家族的荣耀！”“明天让我替你去，我也是战士，同样修习了家族的烈焰枪法，哥哥你知道的，我的实力不比你原来差多少。”“混蛋！你是要侮辱家族的徽章吗！我意已决，你出去。”沉默片刻，房间里发出重物倒地的声音，而后悄无声息。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抹阳光掠过大地的时候，德都城外人类和卡古伦族的军队全部整装完毕，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