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十六夜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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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大和飞快的推开门大声道：“不好了二位，井下一郎死了！”

阴月天：“纳尼？”

戴尔文：“wtf？”

戴尔文猛起身，服部大和甚至都没看到这人怎么移动的，便已被他提着衣领拎起。

戴尔文厉声道：“你怎么能杀了他！？他并没有招惹你，而且又是杀人凶手，你怎能擅自杀了他不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服部大和脸色煞白，但还是鼓起勇气抢声道：“大……大人，井下一郎不是我杀的啊！”

戴尔文甩手将服部大和砸在地上，吼道：“放屁！你带他去饭厅，一共只有不到两分钟的路，你们出门到现在也还不到两分钟，再加上你来回一趟时间折半，也即是说在半路上井下一郎就死了！你告诉我，这温泉旅馆中除了你我和他三个进化者，还有谁能在你手中杀掉井下一郎？不是你杀的又是谁！？”

服部大和一脸委屈，但还是很快速的翻身跪在地上连连叩首：“大人，真不是我杀的啊！他是莫名其妙就七窍流血死了的，而且大人，若井下一郎是我杀的，我又怎么会蠢到再回来报告大人您？”

他说的不无道理，戴尔文也愣住。

当他回身看阴月天的时候，发现青年人早已消失不见。

戴尔文一把拎起服部大和几个箭步向饭厅方向赶去，迅速来到倒地的井下一郎身前。

当他到来，阴月天已经用手术刀在井下一郎的前额处划出一道血痕，他的动作轻灵优雅，手法近乎完美的将井下一郎的大脑开颅。

戴尔文皱眉道：“怎的在这里做手术？”

阴月天抓着井下一郎的衣领将之拉坐起，淡然道：“你以为接连死人的恐慌对于还活着的人来说，比简单的给尸体做一个开颅手术更轻么？”

他当然知道他是在担心活着的人看到这场面造成慌乱，所以才会给出解释。

戴尔文放开服部大和，道：“你发现了什么？”

阴月天用两柄手术刀固定住井下一郎的脖子，然后用一个小小的镊子在井下一郎裸露在外的大脑中轻轻翻找着什么。

他答道：“的确是猝死，没有任何外伤，最关键的是我感应到的他的身体机能虽在逐渐减弱，但却没有一丝异常。”

戴尔文道：“身体机能在减弱……我操难道他还没死你就给他开颅了？”

阴月天抬头看了戴尔文一眼，虽然眼神中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但戴尔文分明在其中看到了……鄙夷。

还未等他动怒，服部大和在旁边弱弱的道：“大人，尸体死亡后虽然血液停止流动，但还是会有一部分神经电在继续传导，也即是我们通常看到的死人某关节弹动。”

居然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刑警警视指导，戴尔文老脸一红：“废话！我……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怕这小子心狠手辣真的在对方没死的时候就把他做掉而已。”

服部大和诺诺应是不敢多言。

不到一分钟，阴月天终于抬起头，对戴尔文道：“莫非是我们的猜测有错误？”

戴尔文道：“什么错误？”

阴月天道：“亚洲可能有的魔法师，也许未必就是阴阳师。”

戴尔文道：“点解？”

阴月天道：“我听说有一种名为‘种蛊人’的魔法师职业，可以炼制各种蛊毒，这些小虫子有太多的作用，比如让人力大无比，比如让人完全受控，比如让人莫名其妙的死亡？”

戴尔文不屑道：“那种麻瓜根本就是废物，若是小小虫子就能杀死一个进化者，那天使魔鬼恐龙怪兽变形金刚这些被我们赶回老家的混蛋都去哪哭去？”

阴月天眯着眼睛抬起右手：“虽是未必对进化者有效，但我可以肯定，一定对普通人有效。”

戴尔文两人聚焦他的手，发现那小镊子上面，赫然有一只胖的流油的指甲盖大小的白色虫子正蠕动着。

“这是……”

服部大和一愣，猛的蹲下来凑近看过。

戴尔文喜道：“你认识？”

服部大和生怕自己看不清，揉揉眼睛打量了半天才道：“这不是……十六天夜魔？”

“你他妈的是在逗我……”

戴尔文道：“你怎么不说这是你们日本的八歧大蛇呢？”

阴月天道：“十六天夜魔？那是什么？戴尔文你居然知道？”

戴尔文道：“我当然不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不过听名字就很有气势，想必应该是什么很强大的东西。”

服部大和解释道：“不不不，十六天夜魔不是什么恐怖的东西，这种虫子是属于‘式神’的一种。”

式神，自然是阴阳师凭借如今高科技手段制造出来的豢养魔物。

服部大和的解释让戴尔文和阴月天对视一眼，同时眼中一亮。

戴尔文一把抓住服部大和：“这东西是哪个阴阳师养的？快告诉我！”

服部大和一脸无辜：“大人，我也不知道啊。”

戴尔文怒道：“你知道它的名字，却不知道它的出处？”

服部大和道：“大人，我知道它的名字，是因为全日本的阴阳师都几乎能召唤十六天夜魔啊！”

他解释道：“传说中日本最伟大的阴阳师安倍晴明不知二位可曾听过？”

戴尔文一脸茫然，反而是阴月天道：“我知道，据说是当初统治阴阳寮的土御门家始祖，他虽未必真的有什么经天纬地之能，但的确在天文学和占卜学有很出色的成就。”

戴尔文道：“难道这东西是安倍晴明时代就有的？这也和那个天文学家有关？”

服部大和道：“当然不是。”

戴尔文：“……”

戴尔文：“弄死你信不信……”

服部大和惶恐道：“传说中，安倍晴明的父亲安倍益材虽为高官，却也是能力极强的武士，一日他游历到和泉国信太森林中，路遇白狐非常喜欢便想收养，可白狐却被森林黑井城主恶右卫门夺走，将在十六天后的月圆之夜做白狐餐犒赏武士。安倍益材心中愤怒，但以一己之力又怎敌得举城之兵，便想森林之神祷告，连着祷告了十六天，森林之神显灵，赐给安倍晴明三百白虫，让他于夜使用，可操纵敌人武士。安倍益材在第十六天满月之时之身闯城，将百虫散发，于是当夜城内三百武士尽皆被他控制，安倍益材这才得以从恶右卫门手中救出白狐。后来白狐化为人形嫁给了安倍益材，两人生下的孩子就是安倍晴明——而当夜那三百白虫，也被人们尊称为十六天魔神。”

戴尔文：“……”

阴月天：“……”

戴尔文：“我逻辑碎了一地。”

阴月天：“我也是。”

戴尔文：“这不会又是作者想出来骗字数的吧？”

阴月天：“我想也是。”

服部大和见两人不信，解释道：“两位大人，重点不在于传说是不是真的，重点在于这种风雅之事是绝对符合阴阳师特有的赋骚心态，他们追求的就是这种似真似幻的朦胧美和自然归一人神相近的浪漫，所以当魔法师被开发出来，很多日本现存的阴阳师——当然他们大部分都是算命的——在完成了利用科技创造阴阳攻守之术后，决意创造式神，而十六天魔神便是他们第一个想到也是第一个创造出来的！这小虫平时看起来仅仅只是一个白色樟脑丸样式的东西，一旦被吃下就会瞬间孵化。”

阴月天挑眉道：“难道这东西真的能控制一个人的行动力？”

服部大和摇头：“当然不可能，那群麻瓜哪有那种本事，不过这东西确实可以刺激人的大脑，使其激素加强，很多心中的**和情感会不自知的最大化。”

只要是进化者，大都是鄙夷魔法师一类职业的，哪怕阴阳师是日本专属职业……这一点从服部大和的言语中中分表现了出来。

阴月天沉吟道：“这么说，我们的猜测最终还是没错的。”

服部大和一愣：“天月先生的意思是……之前阿部规秀和井下菜菜子的死，是阴阳师做的？”

阴月天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