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疯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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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话说你翻篇太快了吧？”

阴月天捏了捏眉心：“怎么如此突然的来了个大变样了呢？”

“哦呵呵呵呵，可爱的小苹果哦~你既然已经发现老娘不是好人，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晚么？”

杰西卡笑着，嫩白的手一展，一颗红彤彤的大苹果出现在她手中。

这女孩清脆的张大嘴咬了一口，小白牙间，有汁液流出。

阴月天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杰西卡笑眯眯地：“和老娘装什么蒜吖，既然对老娘动手了，难道你还不知道老娘是谁？”

阴月天道：“刚才我们被巨型鬼魂的威压压住，你泄露了一丝杀气……这杀气和你我醒来时那铺天盖地的杀气无二，只是这杀气又突然消失，大概也和在床上时一样，想必你不想让我察觉到你的实力。”

杰西卡两眼放光，兴奋地啃着苹果：“呜呜，继续说。”

阴月天道：“一个女孩子如果真的只有十六岁，是不可能具备这样的杀气的，而且人如其欲，杀气的积累，在这个年代已经不止是杀人多少的衡量，更代表实力的强弱。一个弱者，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让自己的身体承受如此恐怖的杀气的，更何况还要似你一样收发自如。所以我判断，你的实力，只会比我更强，而不是更弱。”

杰西卡连连点头，一双剪水双瞳眯成好看的月牙形：“很对吖，你的洞察力的确很敏锐。”

阴月天道：“起初我只是认为，你和娜塔莎·贝克汉姆应该是母女或者其它长幼辈分的关系，尤其是你还拿出了激光手枪，让我觉得你可能是国际刑警的人，甚至目标都未必是我。之后你说出了你和娜塔莎居然是姐妹，这便让我开始怀疑你的实际年龄。但是在刚一见面时我就试探出了你身体中根本没有能量，而且肌肉强度也并不怎么样，那么像你这样的人，纵然真是国际刑警，也是其中比较普通的文员或密探。”

他苦笑着摇头：“可惜你从始至终都对【冥界场】中那种恐怖的气氛若无其事，唯一表现出来的也只是对那种肮脏血肉的厌恶，这便让我进而联想到，一个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又怎能在那种情况下一点畏惧之心都没有呢？不必否认，一个人是否害怕，即便不与我接触我也可以通过他体内的生理活动来判断，更何况你还是紧贴在我的背后。在这种情况下，你若非是与我一样根本不具备恐惧这种感情的人，便只可能是已经不需要对那样的场景有任何恐惧感了，所以我开始怀疑你的实际年龄。”

他说话的时间，杰西卡已经吃完了大苹果，又变魔术一样的弄出一大块蛋糕，啃得满脸奶油像小猪一样：“唔……然后呢？”

阴月天道：“虽然和你接触时间不多，但我大概看出你是一个很骄傲的人，这接近两天的接触，你对我生气了三次，从第一次的扬言十分钟不和我说话，到第三次的半小时，你都做到了，这个过程中，很多时候我的话题都几乎诱的你很着急，但那种情况下，你也最多只使用手机打字，说明你对自己的言语很负责。这让我更加了解你的性格——不瞒你说，我对心理学还是很得意的——后来我问你和娜塔莎什么关系时，本来这些天一直用日语交谈的你我，突然用英语说‘sheismysister’，可是‘sister’这个单词，在英语中的意思是姐妹，却无法分辨是姐姐还是妹妹，若你想说她是你的姐姐的话，完全可以用‘oldsister’或者是‘eldersister’来表示。像你这样骄傲的人，自然是懒得骗人，偏偏又不能真的承认你和她的关系，于是便只用英语的‘姐妹’来含糊的表示，但好友同样可以称作姐妹，可你之前一脸厌恶的表示不想提她，所以我甚至猜测根本就你是姐姐而她是妹妹！”

“没错没错！”杰西卡沾满奶油的双手飞快的鼓掌：“老娘就喜欢你这样聪明的小苹果，真是由内而外的透着香甜啊！接着说接着说！”

阴月天道：“我对你的怀疑程度开始加深，在连接以上线索，我有超过六成的几率肯定你的样子和实际年龄不符，实力也是远超一般人的强悍，但是有一个疑点我始终想不通，若你真是一个如斯强者，又怎么会连能量都不具备身体也并不强大呢？”

杰西卡又变出了个大大的橙子，一边剥皮一边看也不看阴月天的：“之后我泄露出了那一丝杀气，你瞬间明白我们在床上时那股杀气是我发出的，终于坚定了你认为我绝对不是普通人的想法？”

她忽然说的很淡定，样子也由之前的活泼变的稳重。

阴月天道：“是，虽然这种情况我从未听过，但这世间什么可能都有，没准你拥有一种能够完全隐蔽自己实力的东西或者能力。”

他摸着下巴道：“于是，我想起在宫城喜英树房间中攻击偷听者时留下的黑丝，那说不定也是你。”

杰西卡哦呵呵呵的笑：“在如此冷不丁的攻击下，甚至还隔着一道墙你都没能让我受伤，所以我让你产生了畏惧？”

阴月天道：“不，我从不会畏惧……我发现你，是因为船随海绵的晃动，但仔细想想，当时你已在偷听，为什么我的感官并没有发现你呢？这个结果便是——你的确有某种十分强大的隐蔽自己的方法。”

杰西卡将一瓣橙子放入小嘴里：“唔唔，可是，老娘也不一定会伤害你吖！该死的混蛋，刚刚夺走老娘菊花的处女，没过多久就拔鸟无情了，你未免太过分了一点。”

阴月天道：“不……正因为你隐藏起来的实力我难以估算，我更加确定你对我绝对有所企图。似你这样的强者，虽然我没见过你，你却一定能认识我。那么，你对我的企图就很明显了，要么是喜欢上了我，要么是想对付我。我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什么人会对我一见钟情，就算有，这样一个我不了解、却一定了解我的强者这样接近我，我也会产生很不安的感觉，所以，无论你和我是敌是友，只要你隐藏身份来到我身边，我就决不能有任何疏忽大意。”

杰西卡眯起眼来，这样如花的美颜，仅仅眯眼一瞬间从长长睫毛间泄露出来的冰冷，竟瞬间让阴月天感觉寒风刺骨冰霜附体！

她淡淡的道：“就因为你对这样的人没有安全感，所以就要动手杀人？”

阴月天道：“没错，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哦呵呵呵呵！”杰西卡突地狂笑起来；“……可是老娘是很喜欢你呀！至少我觉得，你比那些‘丑陋的树叶和腐根’可爱多了！”

“！！！！”阴月天猛地瞪大眼睛！

空气间，冰冷阴戾的视线相互交错，让两人的皮肤同时突起无数鸡皮疙瘩。

【……他们的刺杀教官，是当时整座岛上最强大的人，甚至还强过艾瑞克先生，据说是因为她违背了组织的命令，在欧洲连着毁灭了两个大家族，而且绝对做到了鸡犬不留，即便是组织，也很难在欧洲庇护她，于是就让她来西方冥界岛躲两年。】

【……她，那是一个很变态的女孩，比我们也大不了几岁，据说当时她指导约瑟夫他们的时候，一个不开心就杀了七百个学生，而当时约瑟夫那一期一共才一千一百多人。若不是艾瑞克先生和岛上的另一个主管出面阻止，恐怕岛上的人都被她杀光了。】

【……当艾瑞克先生质问她的时候，那个女人竟然说她杀的这些都是些丑陋的树根和腐叶，连土豆都算不上，留着也没有用处。】

【……虽然后来她很少再杀人，但她的恐怖早已印在那一期学生的心里……】

【……将人比喻成某种植物的说法，最初就是源自于那个女人。】

【……在她的观点里，这世间大部分人，都不过是树根和腐叶，除了做热身活动的时间外，连想要杀死的**都没有；像是我们……我和约瑟夫这个实力和天赋的进化者，不过是土豆和洋葱，就算做成再完美的菜肴，也上不了大席。在她眼里，真的有潜力的人就像是树上刚结的果实，无论颜色还是味道，都苦不堪言，但他们却有成为鲜果的先提条件，所以那个女人不在乎多等一些时间，等到那些人成为真正的鲜果，再去品尝和……收割。】

在西方冥界岛上第一次被约瑟夫将身体轰的粉碎后，阴月天曾问过莫西干关于‘土豆和果实’的问题，莫西干回答如上。

约瑟夫和莫西干那个年代，是大灾变之后不足十年，当时上岛的少年，大都在十二三岁左右。

所以莫西干说的‘比我们也大不了几岁’，大概就是杰西卡这个年龄，十六岁。

而刚才的交谈中，杰西卡也确实一直将阴月天比作小苹果。起初阴月天也觉得竟然有人和自己的想法差不多，他甚至都没有往西方冥界岛上想。

但是当她提及‘丑陋的树叶和腐根’的时候，阴月天终于将脑海里尘封了十多年的记忆找回！

他赫然指着杰西卡道：“你……竟然就是约瑟夫的教官！？当时因为毁灭欧洲两大家族，又将西方冥界岛上的七百多个少年杀死的女人！”

“正是老娘！”

杰西卡很果断的承认，然后她捏着自己的小下巴想了想：“约瑟夫……”

她啪的打了个指响喜道：“我想起来了，你说那个洋葱！”

她叹了口气：“可是，这家伙长的太畸形了，虽然有点实力，但潜力果然还是不足啊！果然，当时还是该把他一起杀掉的……矮油算了，下次见到就杀了好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便如约瑟夫是脚下蝼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