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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云和县某酒楼
悦耳的吟诗作对之声自二楼的某一桌传来,引得附近桌子坐着的女子各个都侧目注视着。
这也正常,这一桌上坐着的人,都是本县最有威望的秀才们,他们还为此而组织了一个文社,今ri便是这文社的人,共同约到此处喝酒。
当中一人便是那朱尔旦,他与大儒王阳之子‘王行明’、潇洒书生‘陶望三’,并称为‘云和县三大秀才’,在文社中也是出类拔萃之人,据说,若以考取举人功名为论,这三人是最有可能xing的。
言归正传,一行文社的秀才对诗了好一阵子后,也颇感无聊,便边喝着酒水,边谈论起些许奇闻怪事。
说着说着,有秀才向朱尔旦戏说:“朱兄,听闻那姜部郎的千金,对陶望三很是青睐,你与他同为姜部郎的学生,就没感到可惜吗?”
朱尔旦闻听,颇为不悦地说:“此话可不能乱讲,姜部郎先生对我礼重有家,况且小生也是已经成家立室之人,你们怎能开如此的玩笑?”
那秀才也只是开玩笑,没想到朱尔旦会如此大的反应,只得连忙向他道歉,朱尔旦才作罢。
另一个秀才此时说:“朱兄,论本县三大秀才,陶望三最是潇洒,王行明最是博学,而你却有豪放的名声。只是这个世界钓名沽誉之辈太多,即便我等因为熟悉你,没有微言,但也不代表外人是这么的看法。”
“说的也是。”朱尔旦托着下巴想了想,口中问道:“那你们以为,我该如何做?”
那几人对看一眼,脸露会心的笑容,之前那个秀才继续说:“朱兄莫扰,我等早已为你想好了。倘若你能在深夜里,到十王殿中,把左廊下的判官雕像背来的话,我想外人自会信服,我等也会筹钱请你喝酒。”
原来云和县内,有座十王殿,具体建立时间不明,听县内的老人说,早在云和县建立之前,那十王殿便已在此处。
十王殿内,除了供奉十殿阎罗的雕像外,还有大大小小数不清,将近数百的yin间神灵雕像,且各个都面目狰狞,散发着可怕的气息,特别是东边左廊下的那个判官雕像,长得绿脸红须,相貌最是凶狠,据说有人甚至还在夜里,听到东西两廊传出拷打审讯人的声音!
故而,但凡走进十王殿的人无不感到毛骨悚然,也只有县内的老人看破事非,不介意地到殿内烧香参拜。
朱尔旦没有察觉这是文社的人故意为难他,反而觉得此法甚好,一口答应下来,让得文社的人在对看一眼后,禁不住轻摇头,这朱尔旦虽说是有才气,但有时候就是不懂进退,不够圆滑。
“诸位在这里稍等,小生这就去把判官雕像背来。”朱尔旦轻说了一句,状若轻松地起身离席而去。
不提文社这边,却说朱尔旦出得酒楼后,没有任何犹豫地径直往十王殿的方向行去,就这样,过得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他终于来到了十王殿的附近。
十王殿比传言中的还要yin深,这距离它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便已人迹消无,即便偶尔有路过的行人,都禁不住加快了脚步或者直接绕路而行,也仅有些县内老人,在此处出没,从其提着的香烛来看,是来烧香参拜的。
也许是平常看不到任何年轻人的靠近,故而对于朱尔旦的出现,路过的老人都颇感惊异,有认出朱尔旦地不禁问道:“朱尔旦,你来这里干什么?莫非是来参拜十王殿?这可是好事,年轻人就该敬重鬼神,不要因为一些不好传言就害怕远离鬼神,这样会遭报应的。”
朱尔旦老实说:“小生与文社内的人约定了,要把十王殿内东边左廊下的判官雕像背出。”
那几个老人听得脸se微变,指着朱尔旦说:“你……..你简直是胡闹!你这样亵渎鬼神,就不怕遭报应吗?还不快快把这念头停止?”
朱尔旦不为所动,反而在一干老人的劝阻与指责之下,迈步进十王殿,径直走至东边左廊,背着那判官雕像就走,这举动,顿时吓得一干看着的老人跪拜而下,口中轻念‘有怪莫怪’的字眼。
又是半个时辰的过去,正当酒楼中文社的各人在谈论朱尔旦的事情时,忽然听得酒楼外,传来朱尔旦的声音:“诸位,按照约定,我把髯宗师请来了!”
众人忙起身跑至阶梯处,果真看到朱尔旦背着判官的雕像走了进来,在他身后,一干人正指指点点。
迈过阶梯,来得座位桌前,朱尔旦把雕像放在了一旁,随手拿起酒杯,就是满脸恭敬的敬了三次酒。
文社的众人,看着判官雕像那副吓人的模样,都坐不住了,十分害怕,连连催促朱尔旦把判官雕像背回去。
朱尔旦不为然,反而再次把一杯酒水浇在地上,向着判官雕像祷告说:“儒家门生狂放不拘礼节,还望大宗师见谅。若真个有兴趣的话,小生的寒舍离此不远,有时间请到家里喝酒,请千万不要客气。”
文社的秀才们闻听,俱都脸se变了变,当中一人轻声说:“朱兄,你怎可说如此亵渎神灵的话语?还是快快道个不是。我们也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却当真。”
“开不开玩笑也无所谓了,不过你们说筹钱请我吃酒的事情,可不许赖,当着判官的面。”朱尔旦微笑着说道。
“是是,我们怎敢耍赖?你还是快把大宗师给背回去。”众人扫了那判官雕像一眼,在打了个寒颤的情况下,忙恭维说道。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明ri这个时候,小生便在这里恭迎大家。”朱尔旦轻笑一声,一把站了起来,重新背着判官雕像离去。
一旁看着的文社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跌坐在席位之上。
……………
“好个朱尔旦,难怪会被县内的人称为‘狂生’,这般背着判官雕像的行为,胆小者,别是做,仅是想它一想,便是吓破胆,何况这厮还向雕像提出,邀请对方喝酒的说法。”远处一桌上,自此至终看着这一幕的张落叶禁不住轻叹出声。
过得一阵子,待得文社众人离开后,张落叶也跟着离开了酒楼,他目光如炬,先是小心查看了四周一眼,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后,这才在身影一晃之下,掠入一条隐秘的小巷之中,让人愕然的是,适才离开的文社众人,此刻各个都犹如被定了身一样,呆站在后巷中。
张落叶微微一笑,右手微抬,口中轻念了一句咒语,文社众人顿时各个在痛哼一声后,几乎每一个人的额头上,都虚浮着一个食指大小的白se光团。
“辛苦你们了,等明ri请朱尔旦吃过酒水后,就还你们zi you。”张落叶摸着下巴,自语了一句。
原来文社众人今ri请朱尔旦吃酒以及怂恿后者到十王殿背判官雕像,都是张落叶暗中控制他们做的,与他们本身的意志无关。
“嗯,鱼饵已经撒下,希望如崔大哥所说的,能够顺利抓到陆判官的把柄,要不然可就白忙活了。”张落叶在低语一句后,转身离开,而在他离开不久,文社的众人才清醒过来,各个都满脸愕然,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个地方。
张落叶回到客栈时,已经是辰时中分的事情,在确认是他回来后,一直提心吊胆的阮小谢才松了口气。
恰好乔秋容醒转过来,对于早上哭累在张落叶怀中的事情,她记忆犹新,一张小脸顿时变得绯红不已,连看一眼张落叶的勇气都没有,也幸亏阮小谢看不到东西,要不然定会好好取笑她一番。
等到心中的羞涩减轻了几分,乔秋容问起张落叶两人有关她被抓走后的事情,张落叶简单说了一下,乔秋容听得很是自责,认为阮小谢眼睛受伤的事情,都是她的间接造成的,阮小谢连声安慰,表示自己眼睛受伤的事情,是自己实力不济,与乔秋容无关。
乔秋容这才恨声说:“真恨不能亲手教训那个畜生。”,她口中的畜生,自然指的是处州府府城隍了。
阮小谢此时向着张落叶问:“对了,张公子,你要办的事情都办完了吗?还要外出吗?”
一旁的乔秋容闻听,不禁满脸紧张地看着张落叶的方向,之前她一直睡觉,并不知道张落叶外出的事情。
“也不算办完,不过短时间内,是不会外出的。现在要做的,是耐心等待,等候鱼儿的上钩。”张落叶目光闪烁地说了一句。
两女虽是听不明白张落叶那番话的意思,不过张落叶表示暂时不外出,还是让两女放心了下来,毕竟经历城隍一事,早已让两女变得像惊弓之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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