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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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枫自然听出付老声音之中的关切之情，绝不是阿谀奉承拍马之言，笑着颔首回道：“付老有心了，劳付老心中挂怀，我着实过意不去。”

“少爷言重了。”付老捋了捋斑白的胡须，笑着回答道。

平心而论，当初的夜枫虽然不是那种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但性子柔弱，心浮气躁，在付元看来，与夜家其他几个心有山川之险，胸如城府之深少爷完全没法比。

但这一趟历练回来，夜枫的气质风度似乎有了巨大的变化，精气内敛，藏锋于内，不露锋芒，平日如谦谦公子，温润如玉，但一旦爆发出来，就如龙腾九霄，虎啸山林，有无穷威势凌然而上。

付老的武功修为虽然平平，不过先天而已，但他半生戎马，阅历之丰富，见识之广博，眼力之犀利，岂是一般人所能及的，再加上他十几年来打理百宝楼，察言观色，洞悉人心，即使比那些江湖上的相师术士也丝毫不逊色，自然能看清楚夜枫的底细。

这又与夜霸天不同，夜霸天之所以能看出夜枫的底细，乃是因为他修为高深，感知敏锐，这才一眼就洞悉夜枫体内的先天真气，无比凝练，远胜同级之人。

“少爷，你和那朱家丫头的事情，老奴也听说了。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少爷年纪轻轻，又突破先天之境，历练归来，一身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当初还未突破之时，少爷就已经能抗衡先天之境了，如今经过这一番磨练，想必连老奴也不是少爷你的对手了吧。”付老轻声笑道。

“付老说笑了，我如今不过先天三层，修为比付老你差的远了，又如何敢和付老你比肩。”夜枫微微一笑，立刻否认道。

付老略有意味的看了夜枫一眼，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少爷，自出事之后，性格大变，低调内敛，不喜张扬，最喜的就是扮猪吃老虎。

更何况，夜枫当初在家族族会大比之上展现的实力，几乎就有先天三层左右的实力，要说这一年过去，夜枫毫无寸进，踟蹰不前，打死他都不相信。

只见付老端起茶盏，揭开青花瓷杯盖，品味着这清茶的芳香，而后轻抿了一口，这才放下茶盏，突然收起笑容，正色道：“少爷你虽然武功大进，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付老皱着眉头顿了顿，担忧地继续叮嘱道：“你初回夜家，肯定已经引起许多长老的注意了，以前少爷你无心向武，修为也并不十分高深，还不打紧，可如今少爷你先是家族族会大比之上初露峥嵘，这一趟历练回来，又意外突破先天桎梏，脱胎换骨，肯定会引起其他长老的忌惮，还往多加小心啊！”

说罢，他还深深地看了夜枫身旁的长剑一眼。

就在方才，付老一进来，就已经敏锐地闻到夜枫手中利剑之上,有一股极为隐晦的血腥味，即便剑锋藏于剑鞘之中亦无所遁形，很显然，再不久之前，夜枫曾遭遇一场厮杀，因此才有这么一说。

夜枫顺着付老的眼神一看，心中顿时了然，不由打心底佩服付老的嗅觉敏锐，眼力惊人，同时被付老这么一说，夜枫心里也不由一紧。

“是了，我初回夜家，作为夜家大少爷，夜家未来第一继承人，肯定是许多人心目中的眼中钉。看来我突破先天之后，自信心膨胀，太小看天下英雄了。”

“我辈修道，逆天而行，求得是永恒，争的是自在。漫漫武道，唯永生才是目的，万般武艺，独自在才是所求。”

“武道何为？只为永生！习武何用，但求自在！”

“然习武者多如牛毛，得道者却是少如麟角。漫漫长生之路，如苦海虚度，一叶扁舟，逐风破浪。若无如履薄冰之心，不过匹夫之勇而已，纵得一时自在，总有一日难逃公道。”

“谨慎自省！谨慎自省！”这四个字如同魔咒一般，在夜枫的心底不断地回响，似梦靥，如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