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先打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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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越近颜木的心就跳得越快，脚步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慢。一直有一种很荒唐的不真实感，就算是这“第二生命”和现实世界根本没有任何差别，但总会有一种外来者玩游戏的感觉。

可是随着离记忆中那个家越来越近，也不知是什么影响着颜木，总觉得颇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或许是前身的行为太过糟糕让他压力很大，抑或仅仅是——那座风一刮就会被吹走的茅草屋，是他现在也是将来的家，那里还住着一个深爱他的母亲！

不过即使心里再是纠结，这短短的路也是会走到尽头的，很快颜木就来到了那座破屋不远处。一直心不在焉的男孩这才发现，这屋外里三层外三层竟然围了许许多多的村里人。

心里“咯噔”了一下的颜木赶紧走上前，不忘微微低下头免得引起意外声讨，从那些密切关注里面事态发展的人群中硬生生挤了进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这孱弱的身子才好不容易来到了最前面。

只见那四处漏风的破草屋中，几个打扮就知是混子的家伙正在和三、四个半大后生对峙，而在这两队人马中间站着的，却是一个白发苍苍看起来足有五六十岁的老妇人。

白霜沾染了鬓角，脸上也爬上了细细密密的皱纹，满布风霜的脸上几乎找不出少女时代美艳的模样，这就是颜木的母亲——莫四娘！小时候的记忆中，母亲很美很年轻，可是恍惚间回头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岁月早在她身上刻下了无比沉重的印记。

现在的莫四娘和记忆中有些模糊了的母亲形象渐渐重合，此时的颜木像是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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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木在发呆，其他人可不会，就比如这些形形sese、就五个人但是高矮胖瘦都占齐了的混混。其中一个尖嘴猴腮长得像是三角形的家伙，就还在那边喋喋不休：“喂，死老太婆，你儿子拿了我们的钱跑了，这笔账我们还没算呢！现在也就在这里吃个饭玩了两把，你就叫了这么多人来砸小爷面子啊？”

莫四娘的身体显然还没有从七天前的昏厥打击中恢复过来，嘴唇惨白的她连反应都慢了很多，哆哆嗦嗦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看到老人家这幅模样，那个三角形讲得更是来劲，虽不敢真的动手（毕竟那些后生可是在那看着呢），可那唾沫恐怕都要飞到老人脸上去了。

不过有句古话说得好：做人不能太得意！三角形刚刚还在手舞足蹈，下一刻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就狠狠砸上了他的脑袋。

那一瞬间就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清晰地照出众人各异的脸se。一直显得纷纷扰扰的破屋内外变得极为安静，怕是一根针掉下来都会听得很清楚。那些后生们愣了，那五个混混愣了，围观的群众包括莫四娘愣了，就连始作俑者自己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