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王铁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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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高季昌越众而出，向朱珍道：“朱将军，王彦章为队长，我等心服口服！”

众少年也齐声道：“我等服了！”

朱珍哈哈大笑。

自此之后，王彦章就得了个“王铁枪”的绰号。

临近春节，朝廷又有圣旨到大梁，授朱温为东北面都招讨使，令其出兵剿除黄巢。朱温接旨后，大为恼火，对张兰舒道：“据探马报，黄王与蔡州秦宗权联兵之后，足有四十万之众。而我大梁满打满算也不到七千人，且大多是新招募的，训练了还不到一百天。自来大梁之后，黄、秦之兵常来袭扰，两三天一小战，七八天一大战，守城都难，还要我们去征讨，这不明摆着是想借黄巢之刀来杀我朱温吗？高骈拥有淮南八州十余万军马，朝廷为何不用他去征讨？”

张兰舒哂道：“这个高骈，已是尾大不调，朝廷是调动不了他的。想当初，黄巢南下之时高骈就按兵不动；后来黄巢北上，高骈还是不去拦截。黄巢陷东都洛阳，据长安称帝，朝廷数十道圣旨，都催他不动。听说黄巢正在围攻陈州，已打到高骈家家门口了，他还是坐山观虎斗，亏他能忍得住！”

“那我也不去当这个冤大头！” 朱温愤愤地说道。

“你可不一样，你刚刚领了汴州节度，亳州、颖州皆为汴州属郡，二郡现今都被黄、秦占据着，你不去收复，那就是抗命！”

“那，那该如何是好啊？”

张兰舒反问道：“你为何不去请教敬先生啊？”

正说之间，突有陈州使者求见，张兰舒道：“一定是来求援的！陈州孤城能相抗到今日，赵氏三兄弟绝不可小觑，你赶快去好生接见！”

正如张兰舒所言，陈州使者的确是来求援的。

自打黄巢攻占长安之后，陈州刺史天水人赵犨即断定黄巢必会败走长安，而且必然东走，陈州要地，定为其必争之地。因此，他早早地就令陈州军民加筑城墙，增修城墉，多设壕堑，积聚粮草。凡四门之外，六十里以内，稍有田产的人家，都令他们迁入了城中。其弟赵昶、赵栩，其子赵麓、赵岩亲自征募甲兵，可谓是严阵以待。

赵犨所料果然不错，黄巢离京东走后，便兵分两路，一路由他亲率大军直取蔡州，并降服了蔡州刺史秦宗权；一路由孟楷率军一万多人，直入项县。赵犨、赵昶趁孟楷立足未稳，突然率军攻破了项县，不但击败了义军，而且还斩杀了孟楷。黄巢闻听爱将孟楷被斩，既惊且愤，遂率全军直奔陈州，先占据殷水，后又与秦宗权安营于宛丘郡北，然后就把陈州团团地包围了起来，发誓要拿下陈州，诛灭赵犨，为孟楷报仇。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小小的陈州城竟会如此难攻，苦战了三百多天，大小数百次厮杀，城墙外，早已是堆尸如山了，可就是攻不下来。不过，赵犨也没想到黄巢竟会如此全力地围攻陈州城，如今情势已非常危机，眼见城内粮草殆尽，已经快撑不住了，无奈之下，只得派出使者，四处求援。

大梁据陈州约有二、三百里，能出征的人马最多五千，可谓胜面极小。但若不去增援，陈州一失，朝廷必会怪罪，更可怕的是，黄、秦之势就更加无人可敌了，大梁也势将不保，到那时，朱温定会逃命无日了！朱温一时左右为难，忙请敬翔商量。

敬翔听罢，面色却沉静如水，说道：“请主公先回复陈州使者，就说我数万大军明日即启程赴援。”

朱温会意，即照敬翔原话打发了陈州使者，但心里总有点吃不准，忙问敬翔道：“先生可有良策？”

敬翔道：“数万大军增援的消息一到，足可稳住陈州，也可趁机扬我军之威，使敌、友均不可小觑我军，此乃宣名以威。”

“然后呢？”

“主公明日精选五千兵马先绕道攻取亳州，再视军情而定。”

朱温听罢，连声称妙：“如此一来，先就有了增援之名，后又有了略地之实。军情顺则进击，军情逆则保军甚或退军，先生此计甚高啊！”

敬翔谦卑地一笑，说道：“主公莫夸属下，此后变数颇多，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