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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姓吴名嫣,今年六岁,原本有位慈母,却在前几日过世了。可却有个渣爹,她爹还是当朝吏部侍郎正四品的京官,只不过这渣爹的官职是她娘用嫁妆一步步从一个从六品的县令扶植起来的。
原主的母亲姓司徒名婉,是庐江郡六安县一个书香世家的嫡长女,司徒家曾出过帝师,如今虽在朝中没有人当官,但声望及高。而这渣爹姓吴,名德,吴家嫡三子,当时任六安县县令从六品。吴家虽在朝为官的官职不高,但任县令的就有三人,也算得上是官宦之家与司徒家又同住在六安县城。这桩婚事总算是门当户对,当时在六安县城一时还被传为佳话。
而这司徒婉嫁给吴德后,两人也过了段举案其眉的日子,所以司徒婉为了吴德的前程,甘愿变卖嫁妆田庄,一路将吴德送至京城,当了个吏部侍郎正四品的京官。可这吴德一进了京,就像变了个人,一年内纳了四房妾室,还收了三个通房丫头,两人因此感情破裂,每日里只能算是“相敬如宾”。
司徒婉婚后生下嫡长子和嫡女,男的取名吴谨,今年14岁,正是原主的亲哥哥,而吴嫣今年刚满6岁。虽然吴府中先后多了许多妾室,可这司徒婉当家主母的地位仍是无人可撼动,直到二姨娘生了一个庶子,吴风铎(今年刚满周岁)开始,府中明里暗里的争斗才不间断。
二姨娘本姓秦,娘家是商贾出身,也是为了攀附权贵才将身为嫡女的她送与吴德为妾。可这秦氏却是个心大的,为了能坐上吴府当家主母的位子,处心积虑想将司徒婉从当家主母的位置上拉下去,她自认相貌出众,娘家又很是富有,就想着为自己和儿子争一个前程。毕竟有一个嫡子的身份,这以后入朝为官才能不被人看轻了去。(这个时代贵族的习惯,只有嫡子取名为一个字,庶子多取二字名,所以无论何人只要你报出名字,就能知道其身份贵贱。)
而司徒婉做事谨慎,又知书达礼,从无错处,二姨娘没法子,只好请娘家人帮忙查司徒婉的娘家,希望能查出些错处,这女人要是没了娘家撑腰,自然这当家主母的位子也就坐不劳了。这二姨娘的父亲也狠下了些本钱,买通了司徒府内不少的人,也是想扶植这个女儿坐上四品京官当家主母的位置,总算没白忙活,终于在吴风铎周岁礼刚过不久,让秦家查到,司徒婉的母亲姓穆,与南吴国皇族有些沾亲带顾的远亲,遂将此事透给一些好面子,常会无事生非的御史言官,当然秦家也是给了大把好处的。而这北魏的皇帝也是个昏君,每日沉迷于酒色,不查不问的,就直接给司徒家定了一个通敌的罪名。
一道圣旨,司徒家一夜灭门,凡年满十五岁以上之男丁皆斩首示众;十五岁以下之男丁和女眷,皆充为奴籍。司徒婉跪求吴德救救自己的娘家,却招来一顿毒打,还被禁了足。
二姨娘更是借机煽风点火,劝吴德将司徒婉弄死,免得受其娘家连累,影响官运。其实二姨娘就算不说,吴德也动了那个心思,可这司徒婉毕竟给他生了嫡长子,而且这儿子今年被举荐成了秀才,将来很可能入朝为官,如果让儿子知道自己的亲爹害死了亲娘,怕会与其反目。
如今这二姨娘既然有这个心,他正好顺水推舟,放任秦氏替他出手下毒害了司徒婉,而他自己就全当没听到没看到。秦氏得了吴德的默许,当夜就拿着毒酒和吴德一起给司徒婉送了去。而吴嫣正好与司徒婉玩捉迷藏而躲在床下,将全部的过程看了个清楚。亲眼目睹了亲爹逼死亲娘,而平日里面相和善的二姨娘竟亲手将毒酒灌进了亲娘的嘴里,小孩子一时被这眼前的事吓傻了,从此再没开口说过话。
直到翠萍找到吴嫣时,她早已经躺在司徒婉的床下晕迷不醒了。翠萍本是司徒婉的陪嫁丫鬟,后因年纪到了而许给了外院的管事李有柱,这李有柱当年也是司徒婉从娘家带出来的。所以从吴嫣出生起,就交由翠萍照顾,吴嫣出事的地点正是夫人的房间,虽然吴德对合府上下说夫人是得病暴毙而亡,可翠萍知道,一定是老爷容不下夫人,才害了夫人的,为了印证翠萍还趁人不背,开官看了司徒婉的尸体,面色黑青,一看就是中毒而亡。也因此推测小姐一定是看到了真相才晕倒的。所以翠萍没赶将吴嫣晕倒的事告诉任何人,而是偷偷让有柱找外面的郎中给吴嫣瞧病,可这纸终包不住火,还是让二姨娘秦氏看出了端倪。
并将事情告诉了吴德,吴德一狠心,怕女儿醒来后多话,就每天以服药为名给吴嫣灌**,想让她一直晕迷到死。因翠萍是吴嫣的奶娘,为不引起吴谨的猜测,教训了一顿后,这才留得一命关了起来。怕吴谨回来后看出司徒婉的异状,而草草将司徒婉盖棺。
吴谨得了秀才的名头,回六安县老宅祭祖,正好赶上外祖父家被灭门,一时着急,连夜赶回京城,等回了府才知母亲竟然得急病暴毙,妹妹晕迷不醒。虽然他没有证据但也知此事一定和父亲吴德与二姨娘秦氏有关,遂暗自找到婢女翠萍从其口中得知了些许真相,可母亲已经盖棺,再开棺是对死者的不敬,会被人说他不孝,他没别的办法,只好先想办法救出亲妹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吴谨先忍了。
其实早在当年吴德广纳小妾时,司徒婉就已为自己儿女的将来铺路搭桥了,先是想办法从吴府中敛财,并将自己库房的钥匙给了儿子一把。吴谨原还不以为意,如今才知母亲早已看清父亲为人。他为母亲心疼,更为有个这样的父亲而失望。
吴谨回府第二日,正巧二姨娘秦氏娘家有事,请她回去,吴德又被皇上叫去了宫里。而这秦氏因铲除了司徒婉心里高兴,竟然摆起了当家主母的谱,将院子里的一众奴才都叫走了。这才让吴谨有机会打开母亲司徒婉的库房,将古董字画等不好包裹的东西全都拿出府变卖了,并将母亲日常配带的首饰包好。找了两个母亲当年的陪嫁(翠萍和有柱)并偷了卖身契在官府为其赎了身,让他们直接护送吴嫣离开了京城,吴谨哪里会想到,她的亲妹妹吴嫣终究还是被毒死了,而如今的这个吴嫣已经是司徒嫣了。
事情总算是理清了,司徒嫣又了解了一下秦家的情况,知道这秦家是做药材起家的,心里不由得想笑,如果这秦家是做酒楼或是布料起家的,怕是还没那么好对付,但是这药村,还真是不难想办法。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以她现在6岁的年纪和身体条件,想要报仇是不可能的,但要从这些人的手中逃掉,却并不是难事。
而原主的亲哥哥吴谨,想来也是个有头脑的,知道就算逃得过一时,以他父亲吴德的为人决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妹妹的,所以为了逃避追兵,而没有选择让他们逃往南江,而是往相返的北方而去,而李有柱的老家正好住在北魏国最北方的辽东郡新昌县李家村,总比逃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好些,且将来要是有机会递个信儿也方便些。
翠萍有一句没一句的向司徒嫣介绍着吴府的情况,司徒嫣这会儿心里有些明了,也知道了她穿越到的这个时空在现代历史书上并不存在,是个架空的时代,这样也好,无论她做什么,都不会因此改变历史。
了解到原主是被毒死的,悄悄给自己把了个脉(中、西医是前世特种兵训练的选修课程,而司徒嫣前世对中医特别感兴趣,这会儿刚好用得上。也是司徒嫣常得秦家好对付的原因之一。),细细把了个脉,这身体的原主虽然死了,但身体里还残留着为数不少的毒素,好再不是什么精神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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