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02】再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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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恩接过文件，和梁子凑头一看，顿时掩饰不住心中的惊讶，只见文件的第一页上有一幅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囚衣的短发女人，囚衣上标识着8477这个编码。照片下有一段简介文字：原国家生物安全研究中心首席顾问，叶小雨！

x市，某军区看守所。

“8477，你有访客。”一名看守人员打开房间的门，对里面喊道。

会客室里，隔着玻璃坐着三三两两的人，他们大多神情悲伤，有的甚至泪眼朦胧。

叶小雨穿着灰蓝色的囚服走进会客室，她神情憔悴，脸色有些苍白，但是一双眼睛里仍然明亮纯净，隐隐透出以前那个女强人的神采。

“你是……”叶小雨看着访客席上那张陌生的脸，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哪一家杂志社的？”

来访的人并不回答，只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直直的盯着叶小雨，等注意到叶小雨询问的眼光之后，这才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不是的，我不是杂志社的，我是……”那个访客说道这里却住了嘴，似乎不想说出自己的身份。

“你不想说就算了，”叶小雨一边坐下一边说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我……”那人犹豫了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来。

“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告辞了，你也请回吧。”叶小雨说着就要起身。

“等一下，”那人突然说道，“我……我只是想找你聊聊——你放心，我不是什么杂志社的，我……只是想看看你，和你聊聊。”

“那好吧，你想聊什么？”叶小雨又重新坐了下来，“你知道，我只有5分钟时间。”

“我想问问，你……你和……李承恩……”

“抱歉，虽然你口口声声说不是什么杂志社的人，但是这个问题我还是不打算回答你，我时间快到了，你请回吧。”叶小雨说完站起身离开了会客室。

那个访客愣愣地看着叶小雨离开的方向，叹口气，慢慢地低下了头。

两天后。

“怎么又是你？”叶小雨看着访客席上的人说道，“你的敬业精神让我很感动，但这是浪费时间，我是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的，你还是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等一等，我今天不问你那个问题了，我们谈谈好吗？”访客说道。

“……那你想谈什么？”

“我心里有好多话想对人说，但是我却不知道和谁说，我很痛苦。”

“你的家人，你的朋友，我想他们都愿意听你述说的。”

“我已经没有家人了，也没有什么朋友。我在一个海边城市长大，家里原来是开医馆的，父亲在我出生的前出了车祸，母亲悲伤过度，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我也因窒息差点死掉。由于出生的时候不顺利落下了病根，小时候身体很不好，爷爷就每天帮我针灸治疗这才保住了我的命，后来爷爷也死了，家里医馆也开不下去，在后来我遇到他，可是他……我已经没有亲人了……”访客说着呜咽起来。

“我很抱歉。”叶小雨说道，她早就被血帘教训练成了一个冷静而理智的人，从不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眼前这个访客值得自己信任。

“没关系，”访客摇摇头说道，“该是我抱歉才对，真是不好意思，你都不认识我，我却居然和你说这些。”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钟玉颜，你可以叫我阿颜。”

“阿颜，很好听的名字！”叶小雨说道。

“谢谢，你人真好，又漂亮，怪不得……”阿颜说着低下了头。

“怪不得什么？”

“嗯～～没什么！”阿颜鼻中哼气，摇摇头，“我说我真的不是狗仔队的，你相信我好吗？”

“我相信你，”叶小雨笑道，“我是说，就算你是记者，我也决定回答你的问题。我想你不会乱写，对吗？”

“真的？谢谢你！”

“呵～你表情变化太大，我突然觉得是不是上当了。”叶小雨笑道，“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问……你和李承恩……”

“我和他之间什么也没有！”叶小雨断然说道，“我之所以在法**承认自己对他有感情，那只是为了博得法官的同情而已，帮他辩护也纯粹是为了官司，仅此而已，虽然这么说会对我的声誉有影响，但我不想骗你——这是实话。”说完，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仿佛放下了包袱似的。

阿颜盯着叶小雨的眼睛，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小雨姐姐——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我有一种神奇的能力，有的时候会听到别人内心的真实想法，而我刚刚听到的，和你嘴上说的似乎不太一样——你也是喜欢李承恩的，对吗？”

叶小雨一愣，随即笑笑：“你可真会开玩笑。”

阿颜摇摇头：“我不会拿这件事情开玩笑的。那么，你可不可以回答我，如果……如果李承恩还活着的话，……你们会不会在一起？”

“……没想到你会这么问，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啊，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我是说如果！”

“阿颜妹妹，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叶小雨说道，“你说我喜欢他，也许吧！但也可能是愧疚的原因。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再出色一点，如果我早点认识他，如果那件事情没有发生，如果我没有让他帮我的忙，如果我阻止了他去报仇……但是这样假想着过去只会让自己更加难过而已，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一千个一万个如果也没有用。真有如果的话，大概……也只有等下辈子吧。”

“……”阿颜低下头不说话。

这时候一名看守人员走过来：“8477时间到了。”

“好了，我要回去了，再见了阿颜，很高兴认识你。”叶小雨说着站起身来。

“我明天再来看你可以吗？”阿颜喊道。

“你天天来，不会耽误工作吗？”

“我……我没有工作！”阿颜说着低下头。

叶小雨看着阿颜沮丧的神色，心里一阵不忍，她转头对看守人员说了什么，看守人员抬起手腕看看手表，然后对着叶小雨点点头。

“阿颜，你记下这个电话，”叶小雨重新坐回椅子上对阿颜说出了一个电话号码。“你打电话过去，找李总经理，报我的名字，让他们帮你安排一个事情做，我看你这么聪明乖巧，一定可以做好的。”

阿颜拿出手机记下了电话号码，感激地说道：“真是谢谢你！”

叶小雨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小雨姐，记住我说的‘如果’。”阿颜对着叶小雨的背影喊道，“有的时候如果就是希望，坚持你的希望吧，你会幸福的！”

叶小雨转身微笑着挥挥手，走出了阿颜的视线。

x市李蓉私人别墅。

“……昨日西门医院修复工程工地上30名建筑工人突然神秘失踪，警方在现场发现血迹，怀疑是工人聚众斗殴后畏罪逃跑，目前……”

李蓉正在看新闻，突然桌上的电话响了，她连忙接起来：“喂！”

“你好，请问是李总经理吗？”

“是的，请讲。”

“是这样的，我是叶小雨的朋友，她叫我打这个电话，说是……”

这时候李蓉的教内专用手机也响了，李蓉连忙说道：“这位小姐，不好意思，你先等一下，不要挂断。”说完握住听筒，拿起教内专用手机：“喂！什么事情。”

“教主，二号目标两天来一直在军区看守所出没，我们刚刚才了解到她接触了叶博士。”

“什么？他们的目标居然是小雨！”李蓉惊呼道，“你们马上行动，把那个二号目标钟玉颜带到总部基地，我马上就来。”说完挂断电话，马上又拨通一个号码：“我是李蓉，马上派出两个——不！四个特别行动组前往军区看守所，24小时保护叶小雨。”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李蓉终于松了一口气：“天子集团！你们太歹毒了！”说完狠狠的一握拳，这才发觉手上还握着一个电话，马上接起来：“对不起小姐，让你久等了，你继续说吧。”

“好的！是这样的，我是——你们干什么？放手！救命啊……呜呜……”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了呼叫声，呼叫声突然中断，仿佛被捂住了嘴巴，然后没有了动静。

“喂！发生什么事了？喂！你怎么了？”李蓉对着电话喊道，但是没有回音。

“奇怪了！难道遇上抢劫？”她说着按下了回拨键，但是电话再也不能接通。

这是x市一条并不是十分繁华的街道，不到10米的街道两旁种着一排榆树，沿街多半是底商住宅，一楼门面，二楼居住。要不是街边上几个擦皮鞋的摊子碍眼，这条街道还算得上整洁。

一个年轻的警察把警车停靠在路边，下车走向街边的一个花店。这个花店的装修看起来还很新，好像开业没多久的样子，招牌上写着“莎纱花世界”几个漂亮的粉红色大字。

“莎纱，生意好吗？”年轻的警察一进门就问道。

“嘉豪，你来啦，坐吧！”一个扎着围裙的女人从花海中站起身来，用温柔的声音对警察说道。

“莎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嘉豪满面春风地说道，“我就要升任3组组长了，下个星期一就要参加升职考试。”

“是吗？恭喜你了。”莎纱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一边拿起柜台上的纸杯倒茶水一边说道。

“今天中午他们帮我庆祝，你也一起去吧，莎纱！”嘉豪说道，“大罗他们都很想念你。”

“我还是不去了，你帮我和大罗他们说声对不起。”莎纱说完，把茶杯放在嘉豪手上。

“我知道，”嘉豪伸手接过茶杯，顺势握住莎纱的手说道，“你还在恨刘局长，莎纱，我也不劝你，我知道你最是外柔内刚，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更改。你恨一个人可以恨一辈子，爱一个人也可以爱一辈子，我不会要求你忘记他，我只希望你在心中给我留个位置。”

莎纱任凭嘉豪握着自己的手，眼睛瞧着地面上的花盆，也不说话。

“莎纱，等我考完试我就申请一个长假，到时候我们就结婚，好么？”嘉豪兴奋的说道，“戒指我都买好了，你先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我再去换。”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镶金的盒子。

莎纱伸手轻轻的按在嘉豪的手上，阻止他打开盒子：“嘉豪，我的店刚刚走上正轨，而你的工作也刚刚有点成绩，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我认为我们的事情还是先等一等吧，以后再说好吗？”

嘉豪看着莎纱温柔的眼神，一个“不”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勉强一笑，点点头说道：“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等，等你多久都行。”

莎纱温柔地一笑，蹲下身继续整理花卉。

不一会儿嘉豪告辞出来，手中捧着一束郁金香钻进汽车，他刚想把花放在座椅上时突然浑身一震，只见自己的车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用连衣帽遮住了整个脑袋，看不清楚面目。

“你是什么人！”嘉豪说着就要拔枪。

“别激动，我没有恶意，进来说话。”车里的那个人说道。

“这个声音！！！……你是？？？”嘉豪难以置信的问道。

车里的人掀开帽子，露出一头银发，对着他灿烂地一笑：“好久不见了，嘉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