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如果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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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天际出现了一丝光亮，黑暗而漫长的夜晚终于结束，迎来了黎明。

清晨，万物复苏，在群山峻岭中，植物身上挂着清澈的露珠，鸟儿开始欢唱，野兽开始觅食，花儿开始摇曳，新的一天开始。

在这大山中的一处，透过层层的树叶依稀可见一个隐秘的山洞，漆黑的山洞中渐渐的也照进去了越来越多的光明。

只见山洞中有着数十个人，虽然只是清晨可里面的人一个都没睡觉，大部分人的脸上都露着一丝无奈和几分疲惫。

山洞最前方是三个人，一男二女，站在两边的白衣男女，左边的男子身形挺拔，一头白发似雪，英俊的脸上透着一丝担忧，眼神时不时看向中间的女子，一副欲语未语的样子。右边的女子俏然而立，清秀的脸上带着一丝焦急，左右紧紧拉着中间女子的右手。中间的女子红衣似火，身形苗条，黑发如墨，顺滑的挂在腰间，倾城的脸上面无表情充满着淡淡的冷气，似乎比早上的空气更加寒冷，明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不知道在想什么，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一丝丝的照进来，照在红衣女子的身上，带着层淡淡的光晕，遗世独立般，正是成功逃脱来到这个秘密据点的无忧一行人。

淡淡的阳光照射在无忧的眼睛上，无忧眼睛一闭，彷佛这一漫长的夜晚让她习惯了黑暗，慢慢睁开眼，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已经是清晨了啊...”

站在无忧左侧的白夜看着无忧淡然的样子，再也忍不住了，“无忧妹妹，姑姑和姑父都是强大的创世神，对面只有一人，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他实在不忍心看着无忧装作坚强的样子，可说出这句话，他自己又有几分信服，昨天他们都见识到了光明女神的实力，那般可怖的力量，连两名创世神联手都讨不了好，更加上后来出现那毁天灭地的万丈巨蟒，这里的人实力都不弱，放眼各界都可以是一方霸主的实力，可与昨天那个女人相比，他们简直就和蝼蚁没什么差别，而且一个夜晚过去了，要是能回来凭他们的速度早就回来了。

无忧转过头看向白夜，嘴角微微扯动，她想淡淡的一笑给其他人都一些鼓励，可发现这个都保持着一个样子，脸上已经僵硬了，根本笑不出来。

……

过了一会儿，无忧清丽的声音响起，“这个夜晚我想了好多，关于前世的，关于今生的。”

听着无忧开始说话，大家都看向她。

“前世我身为魔女云瑾，统帅万军，众魔崇拜，看似风光无限可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中的哀伤，懂事以来我就从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我对他们的印象只停留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一个美丽的女子，一双温暖的手抱着我摇啊摇，唱着歌哄我睡觉，一个温和的男子亲着我的额头，抱着那个女子笑着看着我睡觉。”

无忧的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感情，可这一刻在大家心中这个一直霸气的女子却格外的温柔。

“很奇怪，那么小的时候的事我连自己什么样周围的一切都记不得，可就是很清楚的记得那个女子和男子，我曾以为那是云凡和我的亲生母亲，可看着云凡完全不一样，他以前表面温和，却不似我印象中那个男子的那般阳光恬静。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那是我的一个梦，一个美好的梦，也只是梦。”

无忧说着不自觉的微微一笑，笑容竟然格外的单纯恬静，一如她那个美丽的梦。

“那记忆深处中自己很小很小时的印象并不是虚幻的，只是太深刻太美好，让自己永远的记了下来，当成自己的一个美丽的梦。我的成长没有母亲，一直以为是父亲的云凡也没多少陪在我身边，我从小就被秋姨带大，她在我的曾经就扮演着母亲的角色，对我也非常的好。可黑夜之中，有时候睡不着总会想起自己那个母亲，她真的不要自己了吗？那为什么要生下自己？”

众人都沉默了，他们此时也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听着这个倾世的女子的语言，白夜看着这个火红的女子此时孤独的感觉心中没由来的一疼。

“姐姐...”云汐轻声低喃，紧紧抓着无忧的手。

“渐渐的我有些恨她，其实当素锦说起她小时候的遭遇时，我竟然有些感同身受，可笑吗？一个我宿命中的敌人竟然让我这样的感觉，可能她比我更惨，只是她不该...不该把这些痛苦强加在别人身上。而得到光明女神假传小夜的消息时，看到那暗影创世神力，我竟然相信了是她，一直到今生的无忧，我恢复记忆时依旧深深的怨恨着她。”

轻轻的女声安静的在洞中回荡，无忧的眼神也黯淡了下来。

“现在我真的好后悔，为什么自己那么冲动，整件事本来就疑点重重，可能只是我潜意识中怨恨着她不要我。还有冥落，在人间他化身为南宫不弃，一直我就觉得他这个人神神秘秘的，整个人都充满着看不透，可他总是让我感受到一种亲切感，亲人般的感觉，就连我人界的父母也比不上，我一直不明白。现在懂了，他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他偷偷的藏在我的身边，默默的守护着我，看着我成长，可我还误会他，让他伤心，甚至打伤了他，如果我能相信他们，如果我能对他们好点...”

一群人听着这个年轻女子的倾诉，心中都感受到一丝哀伤和感同身受，充满着无奈，有的甚至已经微微抹着眼睛。

突然一声鹰鸣响起，一只麻雀落在山洞不远处，已经奄奄一息，身上有一道锋利的爪痕，鲜血从爪痕中慢慢流出，一只小小的麻雀落在先前的麻雀身边，伸出舌头轻轻舔着那道伤口，眼中泪水，低声哀鸣。

一只巨大的老鹰落下，锋利的爪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眼看小麻雀也要牺牲，一道红芒划过，凶猛的老鹰瞬间发出一声哀鸣，化为了灰烬。

小麻雀一惊，抓起已经流血身亡的麻雀尸体吃力的向树林中飞去。

出手的正是无忧，看着两只麻雀心中莫名的一疼，此时出现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唦唦唦……”

突然隐藏洞口的树叶发出一阵响声，这种预感马上就被抛弃了。

全部人一喜，可又瞬间警惕起来，现在在生死关头，他们必须保持十二万分的精神。

“谁在那里！”白夜出口道，语气中带着威严和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