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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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只要你愿意放下一切恩怨和我在一起，哪怕你随时都会杀了我，只要我们能放下所有的过去因为爱而在一起一天，就一天……”说到这他声音沙哑了，一双桃花眼因为薄雾而温柔，手指轻轻抚摸着她被他吻得红肿的唇：“哪怕死，我也含笑九泉。”

洛小小早己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伸开双臂便紧紧拥抱他放声痛哭，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亦打湿了她的脸颊，她哭着道：“对不起，安姨，对不起，木头，对不起，苏络，你们的仇我无法报了，我只想自私的和他在一起，他的罪我愿意与他一起承受，哪怕只有一天。”

“小小……”听着她饱含深情的话元若桑笑了，可是眼角却落下一滴清澈的泪，手臂还有胸口的血不断流走带走身体的温度，他越来越冷，可是拥抱着她便是拥有了所有的温度。

洛小小含泪凝视着他然后吻了上去，二人死死抱紧对方，双唇抵死纠缠着，忘了天荒，忘了地老，此时此刻，他只有她，她只有他。

数十万悄然无声出现在他们四周的士兵因为南司夜一个挥手的动作而安静下来，他静立在那岩石之上看着他们拥吻的画面，一双狭长的凤眸惊涛骇浪，戾气尽现，望到她深情投入而又无怨无悔的表情时，双手紧握成拳发出咔咔声响。

他站了很久。

他们吻了很久，吻得旁若无人，吻得全心全意。

终于，当他们粗喘着气息依依不舍的离开对方的唇还来不及看对方深情炙热的眼神时便听到一个拍掌声，伴着南司夜似笑非笑的声音。

“好，很好。”

洛小小听到这个声音后身子猛得一颤，幸而他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然后无所惧怕的朝他望去，他早知道他会来。

南司夜一双眸仿佛只能看到洛小小般死死盯着她，用了一个世纪的时间这才缓缓开口，声音里有被背叛的痛和被抛弃的恨：“小小，在我与他之间，你还是选择了他。”

洛小小望着他消瘦的身躯这才惊然发现他不知何时竟如此瘦，而她之前竟没发现，一时伤心欲绝，哽咽道：“司夜……”

他听到她喊他司夜时淡淡笑了，笑得那么凄，那么伤：“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司夜吗？大婚之日为了另一个男人跑了！我南司夜成了整个天下的笑话！！！”说完眸光一厉狠狠朝他望去：“元若桑，都是你！如果没有你我和小小早就在一起了！”他怎能不恨？！

洛小小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他伸手捂住了唇，然后含泪朝他望去，元若桑却是朝着南司夜望去，丝毫没有祈求，也没有低人一等，他仍是不可一世的疏狂：“南司夜，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二个。”

南司夜看着她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怀中渐眯起了眼，笑得狷傲：“放过？你似乎忘了小小最先爱上的是我，而非你。”

“可是，她现在爱的是我。”元若桑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有着满足。

偌大的天地间，数十万精兵团团包围手持弓箭便是一只鸟也飞不起来，而他与他二个同样绝代风华的男子相对峙着，直视对方。

南司夜听了他的话眸中闪过一丝杀气可是又被他压抑下去了，只朝着洛小小望去，语气变得温柔：“好，那就问小小，她愿意跟谁。”元若桑听了之后也朝她望去，所有人此时此刻全都看着她。

洛小小只觉得心憔力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很多很多，她深深看了一眼元若桑又深深看了一眼南司夜，同样深爱的二个男子，不同的是一个曾经，一是现在。

无论选谁，她都会痛。

看到她有些恍然的表情南司夜心里深深心疼着，开口柔声道：“小小，你忘了你曾经说过的话吗？叫我离开，让我复国，如今国己复，你亦遵守诺言嫁给我。”

洛小小听了之后眸光闪烁了下，朝前走了一步。

元若桑见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气息虚弱：“小小……”他己没有力气了，身上的血快要流尽，若不在医治后果不堪设想。

洛小小定定的站在那儿，后退二难。

“小小，曾经我最重要的便是这个江山，如今我才明白我的江山只有你，只有得到你才能拥用一切，否则，一切全是空！”南司夜深情道，然后继续：“还记得我为你画的那一幅背影吗？它一直挂在我的寝宫，每当我想你的时候就会看它。”

听到这洛小小心痛得如被人拿刀深刺般，泪一滴滴的流，对他哑声道：“司夜……”

“现在我才明白，你是因为它才爱上我的。”他柔声道，狭长的凤眸因为她而不在寒冷。

“忘了我吧……”她无声无息的哭着，衣上染着元若桑的血那么艳，那么红。可是心却插着南司夜刺的剑，那么深，那么痛。

南司夜听到这儿拳头握得更紧了，笑得勉强而又悲伤：“小小，我记得你最爱吃的是虾球，还记得那次我下了毒吗？其实我是故意要你吃的，可是你也故意让我吃，那一刻起我便对你有了兴趣。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的吗？”

洛小小哭着一双眼睛都红通通，低着头，不说话。

“我是第一次吻你的时候爱上你的。”他深情凝视着她笑道，可是凤目却泛着微微的红，剩下的话也沙哑不己：“那天晚上送你回寝宫时便想吻你，可是一直犹豫，最终我返身回去吻了你。”

洛小小抽噎着慢慢朝他走去，往事种种，她何时起对他的愧疚竟多爱那么多？

元若桑见她离自己越来越远，心像是抽空了一样，喘息道：“小小。”

南司夜一听他的声音眸立刻一紧然后用力将洛小小拥在怀中，紧接着冷声道：“来人，将他抓住！”

“慢！等我说完最后一句话。”元若桑体力渐不支慢慢蹲在了地上，乌黑的发披着衬托他的脸如此苍白，一双深花眼深深凝视洛小小：“还记得我与你一同去西北的那夜对你说的话吗？”

洛小小被南司夜强制性的将头按向他胸膛，无法看他，唯有默默流泪。

“我说……”说到这他气息越来越喘，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墨发，可是他却坚持微笑：“我说，只要你亲口说爱我便可以杀了我，如今也一样。”

“……若桑……”她好难受，好难受，仿佛身处冰天雪地，那晚的情景又浮现，他妩媚的笑，深情的眸，还有天上皎洁的月亮。

“只要说爱我，只要杀了我，死，亦无憾。”他重新拿起那一把匕首，朝她微笑着。

南司夜听了之后眸光闪烁了下然后对她轻声道：“选我，你会痛，选他，我会痛，不如来一个了断。”洛小小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一张憔悴的令人怜惜的脸朝元若桑望去，泪流满面，这时候只听南司夜低头对她柔声道：“小小，说，说你爱他。”

她知道，今天无论如何南司夜是不会放过元若桑。

她，他，他，三个人谁也逃不掉这一场爱恨情仇。

不如，了断。

望着眼前深爱的那一张脸洛小小终是哭着说：“若桑，我爱你。”元若桑听了之后手中的匕首落到地上，然后微笑流泪，一双桃花眼瞬间绽放无数桃花，发丝飞舞，美得不像话。

而就在刹那只听南司夜沉声道：“来人！放箭！”

洛小小眼睛刹那惊睁，只见所有士兵拿着箭朝他对准，她惊慌失措的朝南司夜望去却只听他冷冷冰冰的声音：“既然你己说了，那么他就得死。”

“小小，我在来世等你。”在刀箭朝他射去的那一刻元若桑微笑着朝后倒去，红色的衣，飘飞如花瓣。

细细密密的箭在那一刻骤然飞出，就像无数漆黑的乌鸦一般。

“不！”洛小小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

三年后，南国，皇宫。

今日是一年一次的选秀女，皇宫内人来人往全部都是秀女，年轻的脸庞，曼妙的身躯，全部跟在周公公身后朝前走着。

南司夜身着玄黑色的长袍坐在高高龙座之上，时间似乎没有在他脸上停留过，反而比之前更内敛，沉静，一双狭长的凤眸盯着那些跪在他身上的女子身上，又仿佛飘得很远很远。只见周公公先让她们一个个排好队然后便高声念了起来。

“苏林。”

“是！”那个叫苏林的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容颜秀丽，先是表演了了一段舞蹈只见身姿曼妙，水蛇一般的扭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舞停的时候同为女子的那些秀女们全都看呆了，而她则羞涩的站在那儿痴望着南司夜。

周公公见状立刻笑眯眯的对南司夜道：“皇上？”南司夜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便将视线移到其它地方去，周公公顿时明白于是沉下脸对那女子道：“你，被除名了，下一位。”他声音一落下所有人都惊讶的“啊”了一声，没想到此等绝色的女子都被皇上拒绝了，一时间更是忐忑不安。

“下一位，李静。”周公公继续严肃着一张喊着。

那个叫李静的女子长相甜美，坐在古筝面前便弹了一首极为好听的曲子，整个人因曲子像是从天而下凡的九天玄女一般，令众人如痴如罪。

“皇上？”这一次周公公自己也对此女子赞赏不己，于是到他面前道。

南司夜面无表情，狭长的凤目一片深邃。

周公公摇了摇头然后便喊着下一位：“周玉。”于是就这样，一位接着一位站出来然后又走出去，本来站满了的大殿一下子变得只剩下只有最后几个女子，不过有几个因为过于紧张所以还没有轮到她们便吓晕了过去，被人抬走了，只剩下最后二个。

“皇上，刚刚那个女子如何？”周公公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小心的问道，南司夜疲惫的闭上了双眸不语，于是周公公只好叫那一个走了，只剩下最后一个。

“罢了，让她走吧。”南司夜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淡淡道，选秀己经选了一大早他也累了。

周公公忙殷勤着应道：“是是是。”然后朝那名青衣女子喊道：“洛小小，退下。”那女子听了之后立刻道：“是。”然后起身便要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南司夜一直紧闭的双目刹那间睁开，如同明珠生辉般璀璨夺目，他紧盯着那低垂着头的女子，语气中有一丝不可置信：“你，站住。”

女子吓得只好重新转过身然后站在那儿，娇小的身子瑟瑟发抖，一双嫩白小手死死握在一起好像很紧张似的。

“皇上？”周公公不知道为何他的情绪一下子变的这么快，于是喊了一声。

南司夜慢慢起身，玄黑色的影子将她紧紧笼罩着，只见他一步一步从龙椅上朝她走下去，每走一步，皇冠上垂下的珠子便会摇摇晃晃，他的眸在这片璀璨中却依旧深邃如旧，越走近她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皇上吉祥。”她紧张的立刻便要跪下却被他伸手拦住，吓得立刻咬住唇却听到他暗哑的嗓音响起。

“抬起头。”

她听了之后一连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慢慢抬起头，远山眉，秋水瞳，白净的鹅蛋脸别有一番女子的娇柔，只是乌黑的发却遮住了大半边脸庞，更多几分柔弱的美，身躯娇小，身着水绿色的衣清新而又清丽。

南司夜的眸光在那一刻闪烁了下又黯淡下，不是她，不是她……

“大胆奴婢！见到皇上还不将头发弄起来！”周公公见她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在旁吼道。

“是！”她的声音开始发抖了，抬起素白的手指然后慢慢将垂下的发丝捋起来，同时咬住唇的牙齿也更深了，一片嫣红，随着发丝被捋到耳后露出左边脸颊上面的黑色胎记，只有梅花般大小，却令她的美残缺了些。

“你……”熟悉的胎记，熟悉的感觉令南司夜一时失神喊了出来，凤目情绪瞬息万变。

她吓得快要哭出来了，只跪在他面前道：“奴婢小时候脸不小心被烫了下所以才留下疤痕，皇上饶命！”

南司夜只觉体内血液沸腾，刚刚那一眼如第一次遇见她般，令他久久不能从回忆里走出来，一双凤目死死盯着她，有雾，有花，有伤。

周公公吓得立刻上前就是踢了她一脚，大呵：“混帐！脸有胎记也敢混进来！还不快滚！”

“是！是！”她吓得瑟瑟发抖，然后便跪着朝后面不断退去。

南司夜望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熟悉的心痛感在度袭来，好像看到了三年前那一幕，顿时不受控制般上前将她拉往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皇上……”她不可置信的轻喊了一声，秋水般的瞳中还有泪光。

他深深嗅着她身上叶子的淡淡清新味，凤目一片模糊，双手渐渐将她用力抱紧，越来越紧，她似感受到他的悲伤，也不由自主的回抱住他，南司夜感觉到后渐渐开口，哑声道：“来人。”

“是，皇上！”周公公在旁边看呆了这才反应过来此女子脸上胎记和前皇后甚相似，只可惜前皇后三年前坠崖而亡，皇上因此大病一场，今年才初愈。

他拥着怀中的女子，视线逐渐模糊，一字一句：“朕宣布，今后，洛小小便是南国的皇后。”洛小小听了不禁惊讶的仰起头朝他望去，南司夜望着那一双纯净的黑瞳，渐渐笑了，手指怜爱的抚着她脸上的疤：“小小，朕会好好照顾你一生一世。”

“皇上……”不知为何，眼前俊美的男子令她莫名就心疼起来，泪流下时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