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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选者的‘公会组织’”老人点了点头:“这我倒是听过。很有意思你所说的这些事情补充了我记忆的细节待会我得将它们一一记下来。”
“还有一件事”方鸻看了身后希尔薇德一眼然后才问道:“你记叙之中其实有一个小小的错处。”
“怎么?”老人倒不着恼虚心求教地问道。
阿基里斯在一旁看了看他们。他本以为方鸻提起那个要求只是作为一个打开话题的手段却没想到两边竟真正儿八经地讨论起作品来一时不由有些意外。
但好在他还沉得住气想了一下并未开口。
方鸻这才说道:“你在那段记叙最后说空盗虽然最后赢得了那场战斗但事实并非如此事实上那天夜里的战斗之后他们便被赶出了依督斯。”
说到这里他略微一停:“您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
老人丝毫没意识的方鸻询问这个问题的用意他略微沉吟了片刻才答道:“这倒是我疏忽了不过事后我们一直藏身于地道之中并不清楚外面的真实情况。”
方鸻一皱眉头:“你是说在那天的战斗之后一直有一批空盗藏身于依督斯的地道之中?”
他心中暗骂了一声暗道弗洛尔之裔的人狡猾对方一直将这些人控制在地道之内的话就很难用战斗发生的时间来指证对方了。
因为谁也不能保证在当天夜里的战斗之后没有这么一群‘空盗’藏身于依督斯的地下。
他还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阿尔凡先生你还记得你们是什么时候离开地道的么?”
但老人只能给出一个大致的时间:“大致是几天之后我们是通过地道直接从峡谷之中离开的。这倒与你所描述的不谋而合。”
只可惜这个不谋而合不是方鸻所想要的。自从精灵遗迹与杰弗利特红衣队的两次失手之后弗洛尔之裔的人行事愈发滴水不漏起来。
不过这番问答也不是全无收获他至少搞清楚了希尔薇德的那番分析所言非虚。
弄明白谁才是真正的敌人这显然也是极为重要的一件事情。
而老人身上倒是有一些真正的学者气度——虽然不清楚方鸻的真实目的但还是对于他们提的意见虚心接纳并且还称赞了他们几句。
方鸻已无心向后看去事实上被转卖给奴隶商人之后对于他们这些不是身强力壮的老弱病号奴隶商人们自然并不是太过在意只抱着让其自生自灭的态度甚至没有给他们配发食物。
但靠着一把事先提到过藏在口袋里鹰嘴豆老人才生命力顽强地活了下来。
而且也正因为这样不重视的态度才让他找到一个机会可以从那魔窟之中逃出来。
方鸻放下那几页纸这才回到正题:“阿尔凡先生想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在大公主殿下抵达坦斯尼尔之前那些奴隶商人们已经先一步逃之夭夭。线索也在这个地方断了为了把更多人从那些人魔爪之中救出来眼下我们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从曾经接触过他们的您这里了解情况了。”
老人点点头:“公主殿下已经事先和我说过这件事这我自然明白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可以尽管问我。我也不是自我吹嘘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记忆力还十分靠得住。”
方鸻这才说道:“若是一般的奴隶商人要想找到他们可能还有一些麻烦。可那些人据说与大盗马扎哈尔有关联还从他手上接收过一批古代文书显然动机不那么一般因此我们打算从这方面入手。”
“明智的选择”老人答道:“不过我要纠正一下那不是什么古代文书而是渊海长卷。”
方鸻有些意外地看着对方。
老人才微微一笑这时壁炉中铁架子上的水壶烧开发出呜呜的声响。
他这才起身拿起一只铁钩子将水壶从架子上钩下来然后从一侧墙上的木架上取下几只茶杯一一将淡红色的茶水斟入其中。
房间中一时间烟雾袅袅。
“在考林—伊休里安北方还有奥述很多地区人们更习惯冲茶”老人放下茶壶慢条斯理地对众人说道:“我听说这和你们习惯有些类似。”
方鸻点了点头的确在考林—伊休里安人们饮茶的习惯于他故乡十分类似。只不过考林人更喜欢发酵的红茶。
“不过在伊斯塔尼亚煮茶也别有风味既然到了这个地方自然要入乡随俗。”
老人将茶杯一一放到他们面前的矮几上神色没有一丝不自然之处俨然以这里的主人自居——虽然此地不过是在一处地牢之中。
他放好茶杯才说道:“阿基里斯应当和你们介绍过我了不过出身于银之塔的学者身份驳杂各有各的学派。”
“我年轻时曾在大学者海林德手下充任学徒辛萨斯、努美林的古代文字正是我的研究方向对于渊海长卷我也十分有兴趣。”
他一边说一边低头抿了一口茶才道:“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认出这些古代文书来并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从那些奴隶贩子手上盗来这些东西。”
方鸻不由大感意外。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寻找一个可以帮他解读渊海长卷的人可惜坦斯尼尔这个小地方连从图书馆之中找一些古代文献也困难更不用是精于此道的人。
可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真正要找的人竟然在大公主庄园的地下——一个他早就预约好要见的人。
要不是眼下还有要寻找那些奴隶商人的委托他恨不得马上和对方讨论一下关于那些渊海长卷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主动问道:“阿尔凡先生既然你对渊海长卷十分熟悉那你知道马扎哈尔将这些东西交给那些奴隶商人的用意吗?”
对于这个问题老人倒是认真思索了片刻然后才答道:“我想应该是与拜龙教有关系。”
方鸻微微吃了一惊不由回头去与希尔薇德互视了一眼贵族千金尚还能保持镇定但他却又有些不解地再回过头来问道:
“这话怎么说呢?”
“据我所知除了研究他们的学者之外还有炼金术士工匠们也就只剩下这些邪教徒对于这些东西感兴趣了。”
“但我们和炼金术士们绝不可能从奴隶贩子手上弄来这些渊海长卷这么鬼鬼祟祟的举动除了拜龙教之外实在想不出其他人。”
方鸻听了沉吟片刻这和他与希尔薇德得出的结论正相反但也在情理之内毕竟他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他又问:“阿尔凡先生除了学者与炼金术士、拜龙教之外还有其他人会对渊海长卷有兴趣吗?”
“怎么?”老人显然十分敏锐反问道:“你们认为这与以上三者都无关?”
方鸻摇了摇头虽然他和希尔薇德另有推论但在真正确定敌我之前他绝不会轻易把口风漏出去。
甚至阿基里斯也是一样。
他斟酌了一下正要回答。
但一旁希尔薇德这时开了口用好听的声音答道:
“阿尔凡先生因为安全的缘故我们不能时时来找您所以才需要一次询问清楚请您不必介意。
我与团长虽然也有这样的猜测但并不能肯定这一点而您见多识广又对渊海长卷深有研究——所以我们才希望在这个问题上可以尽可能地查漏补缺。”
她话说得滴水不漏老人听了也找不出什么毛病来只点点头道:“让我想想对了倒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但想来应当与当下的事情无关。”
“不管有关无关”这时阿基里斯也开口道:“阿尔凡先生都可以说出来让大家讨论一下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这我自然明白”老人这才缓缓说起一件事来:“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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