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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此时来论驻地最近的两座城便是历亭城与漳南了但很快在魏玄定等大头领召开会议后还是迅速做出了决定——不动。原因很简单此时的一城一地得失并没有什么意义问题的关键是失地与军团的距离而漳南虽然已经很靠近黜龙帮大军团驻地了但毕竟隔着一条清漳水还没有构成直接威胁。
当然吸取了之前教训魏玄定、陈斌、窦立德三人组还是迅速追加了预桉一旦敌人攻破历亭城他们就立即以身后十余里的平原城为支撑点构筑野战工事在原野中应敌。
反过来说敌人不破历亭城黜龙帮大兵团就继续维持主力引而不发轻骑绕后袭扰的既定策略。
不过为什么没有后撤的预桉与讨论呢?
“程知理那里怎么办?”
三人组所在的小院内明显黑瘦了不少的陈斌在圆桌上向魏玄定严肃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们的意思呢?”
出乎意料几日而已魏玄定便已经习惯了拿主意不过他拿主意的过程非常简单干脆。“陈总管。”
“我的意思是到了眼下已经可以控制起来了……可以召程大郎过来。”陈斌干脆以对。“真等到打起来了他在后面捅一刀怎么办?”
“我也同意召程大郎过来而且来了也算是护着他了将来照样是兄弟而若是不管他扔在那里前面官军打进来说不得心里一晃就犯了大错。”窦立德居然也赞同这个建议。“但是没必要现在就着急召这事晚了点说不定会酿成大祸但早了说不定会让他心里犯滴咕错打错着……还是该学之前划出个道来……若是历亭城没了准备打了就立即召他。”
“怎么样?”魏玄定看向了陈斌。
陈斌闻言却只看了一眼窦立德然后立即应许:“可以但要提前做好准备……除了之前安插的人手道路、军队都要布置好不能把指望放在程大郎一个人身上。”
“那就这样吧你们定个计划。”魏玄定点了下头便将此事定了下来。
话说从那日后三人之间的工作模式就变成这样了陈斌和窦立德依然还是出主意的人但决断权只在魏玄定身上而似乎是意识到这一点后陈、窦两人在出主意和方案时自家就忍不住渐渐相互靠拢起来……所谓先相互妥协这样似乎就能摆脱“魏玄定决定一切”的表象了。
“不过之前派去的人怎么说?”正事算定下后看到二人开始写条陈魏玄定顿了一下复又来问。“程大郎有什么异动吗?”
“没有。”陈斌低着头脱口而对。“一点没有……”
“一点没有就是异动!”窦立德也几乎是脱口而对却是说出了陈斌接下来想说的话……当然陈总管这个时候显然对窦立德的才能有了一定认识并没有太惊讶。
“不错。”魏玄定也迅速反应过来。“他作为崔氏姻亲又为此事被夺了兵权偏偏又因为军情落在了我们身后掌握着数城位置敏感、身份敏感之前又有许多流言却闷声不吭反而显得奇怪……他果然心里还是有反的念头吗?”
“那倒未必很可能只是不知所措或者两难。”陈斌终于抬头停笔认真更正道。“他这个人委实趋利避害到了极致最后的决断肯定还是跟着局势走的……若局势撑住了他死活不会反;但若是首席真在西面河对岸有了个不测他怕是要立即反了还要说是咱们三个苛刻无能没有容人之量然后再去找李定拐着弯降。”
窦立德闻言本能一笑……他很想说若真如此程大郎怕也是真有此类话但这话怕只是冲着陈斌来的说他窦立德便要说眼界狭窄、沐猴而冠而说魏玄定便会说魏龙头妇人之仁有口无手了。
当然这话没有说出口窦大头领只是低头忙碌而已他文书水平太差但越是如此越要主动参与否则岂不是将这项权力平白让给魏、陈尤其是陈斌?
而另一边魏玄定再三点头却又捻须感慨:“我是真想程大郎能忍过这一遭的。”
“竟不知魏公跟程大郎私交颇好?”陈斌不以为然。
“哪有什么交情?”魏玄定也不以为然起来。“真说交情也应该是张首席当日就是张首席亲自把程大郎寻过来的后来不也没跟上趟一步步落下来了吗?不过我的意思也在这里这世道能给人留的路不多程大郎虽然武艺超群修为不低但这般年纪了能有一条路走就不错了真要是走错了路三辉四御也救不了他!真以为我们能容得下这些叛逆之辈吗?”
陈斌和窦立德一样这次都没有吭声。
或者说局势摆在这里程知理的事情虽然敏感但放在全局根本不值一提甚至比不上真正做了叛徒的史怀名来的重要。
“我家纪将军有令请史将军今日便务必要攻到历亭城下。”一名红色披风的甲骑使者来到漳南城外就在漳水畔下达了军令。“先行布置攻城阵地与营地他明日下午就到然后一起攻城……如若失期定要军法从事。”
说完不等史怀名开口那披风甲骑使者便径直离去乃是踏上刚刚搭建起来的浮桥说完就走。
史怀名目送对方离开许久忍不住嗤笑一声……却又不知道是在笑谁……然后便下令让全军渡河往历亭城而去。
且说史怀名是清河地头蛇部队底子也是之前曹善成设立的清河郡卒本地人在他们之前的防区内运动当然是轻车熟路却居然是上午出发渡河然后天黑之前便奔袭了五六十里抵达了历亭城城下然后便在城外耕地上安营扎寨同时遣人往城内劝降。
一直到这个时候史怀名方才松了口气坐在光秃秃的营寨中去捋局势。
其实局势也没什么好捋的最起码对他而言如此……他当然知道那些东都军驱赶自己先打漳南然后又来历亭城下是什么意思?
拿自己当石子问路呗!
用自己和自己这支兵马试探出黜龙帮大兵团的底线呗。
不就是弃子吗?
反正自己对黜龙帮而言是降人、叛徒自己夹在两军之间根本没得选所以在东都军看来他们当然可以放肆让自己这般做。
但是史怀名是有自己那份认知的……他不觉得自己是叛徒也不觉得自己是东都军操控的弃子他对自己的认知一贯很清醒他就是清河郡本地的民兵头子!
三征后清河郡大乱是本地人推举他出来抵抗盗匪的后来清河的盗匪被控制他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曹善成下属的都尉再然后他选择投降黜龙帮是因为包括清河崔氏在内的本地世族豪强全都选择默认了黜龙帮消灭曹善成取而代之而现在他选择反复过来也是因为本地人重新选择了官军准备对付黜龙帮。
这个逻辑很清楚也很简单史怀名自觉坦坦荡荡。
包括回到眼下的局势他想的也很清楚……清河郡内部的事情东都军推着自己做是一回事自己无可奈何是一回事但是他也不觉得自己应该逃避这件事情城里的屯田兵至少一半都是当日的郡卒他应该来招降或者剿灭。
至于说东都军要兼并了他那便虚与委蛇等他们走了自己想法子留下来便是;而若是黜龙军大举反扑过来或者自己惹出事来东都军要拿自己立威那也好办利用自己熟悉地形的优势直接夜间逃了往武城投奔崔公去!
一个宗师还能保不住自己?而且有什么理由不保自己?
自己一切行为都是为了保卫乡梓。
一番计较后史怀名心情稍微舒畅了点……而很快随着简易营寨渐渐立起去往历亭城内劝降的心腹军官也回来了并带回了一个不好也不坏的消息。
“几个屯长意见不一为首的屯长根本压不住?”史怀名认真询问。“为首的那个屯长是咱们清河的还是别的什么地方的?”
“听口音像本地的不好问只知道姓黄。”心腹军官想了一想认真来答。“看他们说话反对的主要还是觉得我们兵少降了不甘心;赞同投降的也有两个都面熟应该是郡卒出身。”
史怀名听到这里晓得局势都在预料之中便点点头心里也彻底放松:“那就等明日大军压境再行劝降……还有今日的哨骑要撒远点撒到历亭城后面去懂我的意思吗?主要是防着那边的黜龙帮主力大军趁机压过来!”
心腹军官会意点头告辞。
史怀名既再无压力便用了饭转身在仓促起的中军大帐内安歇了下来。
这一夜是二月十一双月依然如钩却粗了不少四野如盖半昏半暗已然有了虫鸣……想来是因为营地立在刚刚春耕完的庄稼地里缘故。
史怀名听了一阵虫鸣一天长行军的疲惫也渐渐涌了上来便也渐渐安睡满营士卒因为凌晨进取漳南然后又奔袭至此也多疲惫更是早早酣睡。
大约到了三更时分也不知道有没有到了二月十二忽然间四面喊杀声骤起!
不用人喊史怀名茫然惊醒来不及分辨形势却先将一句话听的分明因为这喊声几乎全都是清河乡音:
“杀!”
“杀史怀名!”
“只杀史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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