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开始了夜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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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半大的小孩子，怎么会懂如来？”奶奶这一莫名惊问，弄得小阿男像丈二和尚，他本是反对这老人总念经，常在屋里打坐阴得不行，想劝外婆多晒晒阳光。反倒让老人觉得小孙子天生悟性，说的像是寺中某知名法师的话，小阿男更摸不着头脑了，怕越辩越糊涂没再吭声。奶奶又说他聪明，通的这叫“禅”理，可这个字比划较多，老人实在不会写，嘱咐阿男回去多写多参，这小家伙也还遵命，缘自如来这外婆禅。

边看边思他自己写的大字，想一家亲人还都没什么恶行，他要先学偷盗淫打砸抢，这样众叛亲离太不合情理。抽烟是难改掉得很，不过这云雾真能提神，再加上浓茶好像还不够，父母留给他一盒子洋玩意，大上海产的黑咖啡豆，这东西煮透了苦呀！阿男可着劲放糖，这样他开始了夜熬。他看书也跟多数学生不同，刻意去背书也记不住几行！课本在他手上成了反复通读的故事，不懂之处铅笔画个记号再结合辅导教材领会！到该眼过千遍不如手过一遍时，比毛主席还狂的圆珠笔草书派上用场。

多一半白天时间他得到课堂去玩，少一半有阳光的日子睡觉香，春梦暂停没法做，好身体真指事，丢下一两年青黄不接的功课，三四个月靠半夜要补上来，阿男并不以为这有多大可能，他这套办法也是摸石头过河。陆续熬了大概九九八十一天，他真感觉比唐僧取经都难，为了考个学校实在不值得！阿男坚决不再晚上熬油补裤裆，离考试时间也剩没十天了。翻出兰姐拿给他的那些试题，不管对错编上去尽量答满为止，他都不敢照书去对个大至成绩，反正他已敢去不慌不忙地应试。最后几天阿男特别拿出白纸，很用心调整了一番混合体书写状态，字要写得跟大人们一样成熟，却不能有潦草到让人看不清的地方。

阿男这样蒙蒙地上了考场，蒙蒙地一门接一门迅速考完，他临场发挥表现得很好，没有检查过一份答完的卷子，写到最后一个字就交，那架势好像要追晓春的劲头。别的同学可先不说，小静和他同一考场，小校花根本弄不清，他在纸上乱划了些什么，兰姐和宁妹都在另一考场，之后大概稍有耳闻，阿男默不作声，决口不提考试，考都已经考完了，再想也多不来几分。这个少年真正的孤独开始，对这片儿他玩熟了的地方，是不是离开让他很矛盾，他能考虑的时间只有一个月，等分数出来他必须确认何去何从。阿男已很想接着上中学，而且还有了一点大学梦，他突然特别想当个哲学家，或者凑合当个史学家也行。

要么当个地痞，要么当个流氓，成就再能大点儿，起码弄个黑手党，没几个月前他还想这类美事，转眼这个少年的意志就转移了。变数这东西真是难说，阿男要走错误路线了，本来种种迹象表明，他该修的不是文化，而应当练的是武力，这小子不忍看弱者发抖的样子，却特别爱欣赏强手被挫败，不是把人打倒，就是被人打趴下，那样一定很痛快，美少女也一定会有。徘徊中他拿到了中考成绩，只有他苦对自己分数，感到一种隐隐的悲哀，原来他竟然可能是个天才！这三年他丢掉的底子太可惜！已决定了他求学路上必走的偏差，阿男真得想起了再也没见过的晓春，还有他不问也知考上重点学校的宁妹，如果他能不让曾在身边的榜样疏远，优异的课业对他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