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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您也这么看不起我!”袁朴同极难堪。

他现在还在怔忡,是怎么输的?

长矛在萧少夫人手中,如活的一般。

他还在准备空手夺矛时,被长矛击中腹间,倒在地上后还要腾身而起,长矛扫地来,在他尾骨处又给了一下,这一下子最狠,疼得袁朴同才起一半,再摔于地,然后矛尖,就对准他的咽喉。

邹国舅讽刺地对他:“你就告诉我当时情形吧,我还能为你解点儿迷糊。”袁朴同就说起来,当听到萧少夫人长袖击面,抢矛在手时,邹国舅也倒吸一口凉气,接着痛骂:“笨蛋笨蛋!她能杀乌里合,会是个大意的人吗!她敢穿妇人衣服出来,一是为羞辱你,谁让你找大脚女人去羞辱萧护!二来,是迷惑你,让你大意,让你不放心上!”

“是,我是大意了,我特意看过她功夫,觉得刀术虽好,却章法凌乱,我长矛是家传的,在我祖父手中出神入化,曾有名声。再不好,也比她的稳当!只要守得住,十招以外,她罗衣罗裙施展不开,我一定取她首级!只是不知道,她她…….”袁朴同这时候大骂起来:“她竟然还会用长兵器!”

为报仇,是认真推敲过萧少夫人弓箭一般,长兵器一般。马术倒不错,野外追击逃跑可能性大。

邹国舅见他还是糊涂到底,快要吐血,手指袁朴同鼻子,毫无形象的破口大骂:“你祖父一代英名,怎么生下你这个糊涂孙子!”又捶胸顿足哭袁相野:“相野啊相野,怎么是你死了,这么个笨蛋,还敢谈给你报仇!”

言下之意,袁朴同应该去死!

袁朴同无心推敲他的话意,反正只是一时之言,他是受不住这话,跪下来哭了:“我实实的糊涂,我为给相野兄弟报仇,是想了再想,打听了再打听,她分明是短兵器上的功夫啊!”

“萧家是什么功夫!”邹国舅恶狠狠。

袁朴同只捕捉到一丝清明,整体还是昏沉沉的:“国舅爷,您就如实对我说了吧,萧家是长兵器不错,可萧护剑法也了得不是吗?这我全想过,我才只找萧少夫人报仇。我也想过萧家肯定有指点,可这短短几个月,她怎么就能熟悉长兵器?就是只学那几招,也不会就治住我!”

长兵器有这么好学,学几个月,就能和袁朴同这家传的功夫比,袁朴同真恨不能去死。

邹国舅带着想揍他的表情,又再次大骂:“你这笨蛋,你年纪多大?你知道的太少!”袁朴同道:“是是是,请国舅明示。”

他又哭了:“不然死不甘心!”

也许看在他实在伤心和羞愧份上,邹国舅才住了骂,余怒未息地道:“萧家枪法中,有夺命三枪!我知道,只见过一回,还是那一年和萧大帅在西南道,我们中了埋伏,又人困马乏,萧帅一人对三员大将,眼看他要落败,三枪一过,他倒搠倒两个!”

袁朴同目瞪口呆!他是知道的啊,他袁家长矛中,也有救命的几招。玄武军名动天下,他怎么能不知道萧家枪法中的绝杀。可是,他喃喃:“这,能数月就敌过我?”

他一人报仇,把这个忘了。

这中间有一个诀窍,邹国舅和袁朴同都想不到。

袁朴同的功夫是自幼开始学,因为他有学的历程,才不担心慧娘入萧家门会萧家枪法有什么可担心的,因为数月间,出不了高手。

换而言之,他认为慧娘新练枪法也赶不及。

就没想到萧少夫人抢自己长矛。

邹国舅还有感叹:“萧护在野狼谷落败,为保护兵力,寡不敌众对上乌里合还能回来,我后来想,换成张守户只怕回不来,这就是萧郎十六岁就能威震玄武军,而张守户老匹夫,父子五个人没扳倒一个人!”

害得邹国舅没捏到萧护的错,也不能在萧护面前讨到多少人情。前天大理寺审将军们,将军们咬住牙关不认,就没办法审下去。

“哈哈哈哈……”萧护坐在下处厅上,满面红光,在鲁永安明显是讨好的吹捧下春风满面。要说鲁永安这个人,他以前的性子是刚直不太随和的人,才会被人从京中挤兑出来。他到玄武军后,还是天老大,老子第二的性子,更不随和,只有易平湖等几个爱发牢骚的人才走在一起。

他回京里,总有几个故交,就带他们来见少帅。带来的这几个人听得一愣一愣的,那些话:“少夫人本来就是家学渊源,这话便宜伍林儿伍思德,不过再好,也不如少帅的家传功夫好,又见识上我们总不敌。这只几个月时间,少夫人身手更进千层,想必是少帅的教导?大帅的指点?”

说这话的人,会是鲁永安?

以前认识他的人都不敢相信。

萧护笑容满面,就喊慧娘过来,当众夸奖她:“鲁将军夸你功夫长进,我看起来,你功夫也是长进了。”慧娘对鲁永安嫣然笑,再就拜谢自己夫君:“全仗着有夫君!”

元宝巷子的茶楼上,张守户才到没一刻钟,就听到街上乱腾腾的。让人去打听,先和南宫复闲闲的谈着话。再一刻钟,人回来了。因为慧娘打得太快,回来的人就也快,去到正好见到袁朴同败倒,再把别的问问,就是一个完整的回话。

京里虽大,话也传到这里来,张守户此时并没有多想。因为这里离萧护住处是有距离,但袁家披麻戴孝的走过,却从元宝巷子外面过。

自从张大帅府上起火,凡是萧护的事张守户都有兴趣。心不在蔫的和南宫复说着话,见仆从回来,张守户马上闭嘴,眼珠子可怕的瞍着他,鼻子里哼气:“嗯?”

仆从回过话,南宫复只当这有趣:“竟然是真的?一个妇人当街打倒一个将军?不到五招?”张守户浑身上下往外冒寒气:“再说一遍!”

他认真的听着,一应细节绝不放过。回话的人是久跟他的,习惯不错,自己亲眼见到的一半场景一个细节不露,听人说过的另一半场景也问得很清楚。

南宫复见张守户重点在萧少夫人伏身钻过长矛这一节上,含笑道:“刀破长兵器,是有这个招式。”

这值得问吗?

张守户抬手让回话的人出去,一个人对着桌子冷笑。南宫复才问:“你看出来什么?”张守户忍耐不住的咆哮:“袁朴同这个笨蛋!”把南宫复吓了一跳。接下那一声才压抑许多:“邹国用就是老糊涂,用这种人!”

南宫复很想问问,你不糊涂,你那三员将军是怎么死的,又怕惹怒他。只是一笑:“技不如人也正常,只是输给一个女子,这也太说不过去!”

“他不输才怪!”张守户唇角绽出冷笑,一五一十说出南宫复听:“萧少夫人,本来就刀法精良。她只要钻过他的长矛,袁朴同就必输无疑!”

南宫复听得神往,悠然的眸子如凝晶莹冰晶,透出十分神采。

“萧家的夺命三枪,别说是袁朴同,就是我,也不敢抗他!”这就是张大帅父子五个,扳不倒萧护一个人的原因之一。

张守户负手喃喃,觉得袁朴同又让萧护大出风头,坐都坐不住。走两步,步子都用力“咚咚”地,好似萧护在脚底下般。

南宫复就拿他的“咚咚”声来当品茶小曲儿,笑得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想,那英武过人的萧少帅,竟然有这种能耐?数月就调教出一个高手来?

“哎呀不好!”张守户叫了一声。南宫复也无心和他谈话,只想简单说过几句,找个人叫萧护出来谈谈。听张守户怪叫,他不易觉察地微皱眉,总是大惊小怪为哪桩?

张守户冲到窗前往下看,那神色隐有气愤。再回身,甩一下手,像甩去一个很不喜欢的东西一样。见南宫复生气地盯着自己,才不情愿说出来:“这里离萧护住处远!袁家虽然输了,一时消息也传不到这里来!这么快传来,”

南宫复眼睛一亮,好似烟花般璀璨:“他是有意的?”

“这混帐!他话里说袁家来争功,我张家去陷害!又把他妻子怎么进军中,怎么得罪,怎么得的军功当街说得一清二楚,他是有意宣扬!”张守户眉头深处有极大的厌恶:“那草包郡主在宫中大哭大闹,不让皇上见萧护!萧护就当众诉苦情,真是太狡猾了!”

南宫复轻轻一笑,觉得事情将十分精彩的发展下去,他呵呵一笑:“那他接下来想做什么?”张守户烦恼地道:“我不知道!我看那草包郡主是挡不住萧护进宫的!”只要他进宫,就有赏赐。只要他进宫,他将在君前说什么!

南宫复不安慰他,反而微有取笑:“张帅,你再没有主意了?”张守户“霍”地抬头,瞪到南宫复面上。

你什么意思!

有人一天死三员亲信大将,还敢有暗杀的主意!

那个叫叶词的,张守户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杀起人来太可怕!就是张大帅本人,最近也很小心。他知道江湖中功夫有玄妙不能解释的,不招惹为妙!

才想到这里,见窗户上响几声,有人彬彬有礼地问:“我可以进来吗?”张守户和南宫复一起狐疑,这窗户外面就是长街才是。

这里还是二楼上。

因避风雪也防人看,窗户是关着的。就是张守户适才往外面看,也只是从窗户缝里看下去。

南宫复眼珠子一转,笑吟吟:“请进!”

窗户被人推开,风雪呼地一下子吹进来,把人衣角飞卷起来。一个白衣少年,白衣如雪,白衣高洁,手中提一把古雅黑鞘长剑,面目晶莹如他的衣衫,不知他怎么站的,就站在窗外。

他一迈步子,越窗而过,带着风雪对张守户走上一步,房间不大,又有桌子椅子,这就差不多到面前。少年轻声探问:“金虎军张守户?”

张守户就是没见过他,也猜到是谁。他往后微退半步,心想输人不能输阵势,眼角把几步到门口,中间推什么东西起来挡先看好,沉声道:“正是我,你是谁?”

少年很有礼貌:“我叫叶词,我来杀你!”他手中有剑,却没有人见他用过。这一次,也同样是起掌,掌心外吐,虽快而清晰,闪电般才递出去,就见张守户一声大吼,掀起桌子直扔过来。同时南宫复也不能看着张守户死,他还有用呢。袖底闪闪,亮出一对短剑,在南宫复的长笑声中递往少年面上。

“请你看剑!”

少年微愕,像是没想到南宫复也会功夫。他踌躇一下,让开短剑,转身而去。风雪中来,风雪中去。

跳入窗外一闪不见。

张守户和南宫复对看一眼,两个人也算胆子大,冲到窗外看,见街上毫不慌乱。忍不住看空中,见大雪飘然而下,也是纹丝不乱。

“这?”

“去了哪里?”

会飞天不成?

还不搅乱飞雪?这是鬼还是人?

南宫复目光闪烁,对着窗外看了又看,忽然张守户也一拍脑袋,忘记他和南宫复同在一间房,伸头到窗户外仔细看了看,露出残忍的笑容:“来人!”

这一声来人,声震十里,张大帅是武将,中气十足,在自己大帐中喝一声:“来人!”可以传到帐篷外面去!

可这是在街上!

街上就有人抬头看,张守户和南宫复一起缩头,已经被那个人看到。王源在楼下街对面小茶馆里眯起眼:“怎么是他们在一起?”京中出身的王源,认识靖远侯,也认识张守户。

王源认出他们后,马上身子往茶馆里坐坐,不让他们反发现自己。王源是从兵部里才出来,走到这里听有人说十三少功夫好,就要壶热茶听一回不要钱的书。

楼上张守户和南宫复并没有发现他,只是一个气得浑身颤抖,是张守户;另一个神色中起了变化,自语道:“难怪抓不到这个少年。”

喊的人已经进来,张守户手指隔壁:“去两边搜,把人带来,要是人走了,把小二带来!”南宫复没有说话,似乎很赞成他的话。

片刻,把小二带来。竭力地回想:“一边隔壁是放东西的,从不招待客人。另一边来的是个少年,白衣服?不,灰衣服,有剑?不,没看到,不过他抱着手臂走,弄不清他衣内有没有。他来到以后,就要茶吃点心,才走没多久,给不少赏钱。”

南宫复忍无可忍笑起来:“好,真是好手段!”

两个人都从窗外看出来少年故作的玄虚。他本来就是隔壁,这楼又是木板搭成。他事先在窗外木板结缝中弄出洞来,放上两块木板伸出楼外,人就可以在窗外凌空站住。他看似跳出窗外,一闪不见,其实是跳出窗外,轻轻松松地站到事先弄好的木板上,再一闪到了隔壁,由窗入室,大摇大摆出门而去。

出门的时候,还有时间给小二赏钱。

他功夫不错,手也快,趁两个人不注意,凌空安放两块木板,一闪到隔壁窗下再收回木板。大雪本来下得大,会不时贴在楼外板壁上。南宫复和张守户因为过于惊愕,仔细检查后才看到窗外楼板上开的缝隙。

由上往下看,又有雪遮眼,不是太容易看出来。

他们肯认真的寻找出来,主要是街上的人都不慌乱,要有人跳下楼逃跑,难道没有人惊慌?再者他们敢密谋造反,是都不相信有鬼神。

现在证实这少年的确是弄鬼!

张守户先一惊非同小可,他心中先入为主,把这个叫叶词看成绝世高手中的高手。又到处搜寻找不到他,更觉得这叶词来去如风,神秘如鬼。

他干咽着唾沫,总觉得自己脑袋后面冷嗖嗖,嗖嗖发冷。脸本来是黑的,竟然能看到惨白色儿。

南宫复暗暗好笑,但是此时不吓他,几时吓他,故意道:“这少年功夫好也罢了,没有来历不好寻找。又会装神又会弄鬼,张帅,依我看,你最近专心防备他,不要再和萧护过不去了。”

换个时间段说出来,张守户肯定要跳起来:“人不能有二心。”要怪南宫复护着萧护。

可今天张守户没有跳,他心里还在发怵。

要是叶词真的能凌云雪中,张守户也不怕。战场上恶鬼要来找他,张大帅也敢骂走他。

可他还会装神弄鬼,这种人就防不胜防。

张守户干着嗓子答应了。就此不欢而散,不是和南宫复不欢,是因为惧怕而不欢。直到回到家,张守户才想到一件事,又忘了打听南宫复后面的人是谁!

他一直知道南宫复是受命和自己联络,可那个人是谁?满朝中找了一个遍,张守户是绝对想不到,是个少年。

永宁侯石明,年纪还小呢。

萧家今天欢声笑语,进京的人不多,那热闹劲儿也像在江南萧家里大摆家宴,来了一族的人差不多。

院子里媳妇们不时地笑着:“哎哟,那一脸的水,回去怎么好过?”

“冻伤了也罢,没皮没脸的,往少帅身上扑!我看得最真,你们说是不是?”

四个男人坐在一处,听着自家媳妇们的话,都有自豪。顾良能回来没多久,因萧护有客,就一直在房中,此时客走了,也没有出来,出神对着窗外笑,唇角边有一抹微微的笑。是这两年中头一回。

这两年他不容易,过上几个月,就听到多死哥哥们,痛哭还来不及呢。

苏云鹤不用问,对着孟轩生口沫横飞的吹,他们两个人刚才是帮女人们打水,也有功劳。

少帅夫妻在哪里?

在自己房中明窗下,推窗却没有看梅花。萧护握住慧娘的手,慧娘仰面深情地看着他。两个人都没有去听外面的笑声,只是受它们感染,眸子越发的明亮起来。

良久,慧娘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多谢夫君。”

萧护笑容更飞扬若明月,轻轻地道:“你我夫妻,何须客气?”

慧娘几招就败袁朴同,与少帅功不可没。

这是萧护单独研究出来,专门对付袁朴同。进京里来的袁家是一定要生事的,迟迟早早要对十三来上一出子!

还不会客气!

本来少帅还认为自己可以保护十三,在有了张同海让人刺杀十三以后,少帅马上发现自己想得不对。同时想到袁家要报仇,必然会研究一种方法,让自己插不了手。少帅一边纠结着想让十三当个小女眷,一边就事实来看这想法想得不对。

直到那一天,十三告诉他,当时眸若明珠,还有三分骄傲:“父亲教我呢。”使出来给丈夫看,萧护看到是家门枪法中的绝杀三招,瞬间顿悟,也能明白父亲的苦心。

父亲认为十三可以和自己并肩而战。

对付袁朴同的万无一失的法子就出来。

从此每天少帅抽出时间,专门让妻子先只练一招,那就是从自己长枪下钻过去。十三刀法精良,不必多加心思,萧家三招枪法虽好,她得先能从袁朴同长矛下钻过去,钻过去就能逼他长矛撒手,从而从容夺长矛。

至于临时慧娘换上罗衣,是冲着袁家的女人来羞辱自己丈夫,她也要羞辱袁朴同。罗衣妙用,就是一则让袁朴同大意,二则让袁朴同暂时失去视线。

那长袖,用得巧妙之极!

罗衣上身,本来就不打算长久缠斗,而袁朴同,也看中罗衣不能长久缠斗,他先存了一个缠上几十招再说,心中先没有盘算对。

活该他输得很没脸见人!

再说萧护在长兵器上过于袁朴同,理论上来说,慧娘钻得过袁朴同长矛,也未必钻得过自己丈夫长枪。而一直陪她习练的,是十三的丈夫,枪法过人、善使长兵器的萧少帅!

张守户人不在现场,都能明白这一条。而国舅虽然知道萧家枪法过人,知道袁朴同输得不冤,却没有想到钻过长矛,是最关键的一点。

长兵器对上短兵器的优势,就在于不让你过来,不过让你近身!

轻轻易易的被慧娘给破掉!

这个诀窍,邹国舅和袁朴同都没想到。

又担心袁家寻机只找上慧娘一个人,萧大帅临走对媳妇亲自交待:“不要任性,凡事听你丈夫的,不要违拗他!”

慧娘不敢不听!

只要有萧护在旁,就不怕袁家的人一拥而上。而袁朴同会担心萧护帮忙,只能定下来单打独斗!

这笨蛋,如国舅哭的:“你还不如去死,留个精明的下来。”

至于袁家不要脸的弄一帮子女人只缠萧护,倒是事出意料之外,而带来的媳妇们中了大用,萧护也没有想到。他原本只打算让她们浆洗衣服料理汤水,又怕男人们没有女人在身边受人拉拢才带夫妻而来,这又是一个意料之外,也让萧护对兄弟们多出来感激。

少帅的名声,损一丝儿也是天大的事。

见慧娘娇娇深情,少帅心中也情动。窗外有梅花香,更催动心肠。少帅微俯身子,才把妻子拉入怀中打算耳鬓厮磨,外面小螺儿怯怯回话:“家宴已备好,请少帅少夫人示下,几时入席?

此时真是煞风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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