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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勇毅堂内,谈惜羽、谈山以及周勃、周邦祖等重新坐下。
谈老夫人、谈雪贞及曹氏、周铃兰、周依蓉等也过来。
周芣苡正拿着苏神棍特地送她的礼物研究。这是一个羊脂白玉的玉蝉,和真正的蝉一般大,和那玉璧貌似一块做的,真是冰清玉润,圣洁无比,玉蝉又很可爱。
钱曼急匆匆进来回话:“蒋青瑶和陈夜光拜见郡主,恭喜郡主被封为苏国公主。”
周芣苡没听见,继续把玩玉蝉。以前有几个,都没这好,她打算挂身上。
钱曼不急了,站一边闲话:“街上好多人,大家都神奇,她们怎么还有脸来。她们说恭喜,街上人将她们一顿臭骂。就是郡主被封为公主,又何喜之有。她们那点小心思,还以为人不知道。她们脸皮当真是厚,好像糊了一层粪,就那么臭烘烘站门口。”
谈老夫人和一个媳妇都乐,糊了一层粪,好粗俗。
不过没骂错。外城陈氏铁匠坊去的人少,没人特地传两个女流氓,她们就以为别人不知道?这没过几天又出来蹦跶,脸上要没糊粪,人都不信。
周依蓉激动:“六妹妹说怎么弄,我去将她们打发,脸皮厚成这样,简直刀枪不入。”
周芣苡宝贝的收着玉蝉,大眼睛看着周依蓉,打击她:“你搞不定那两个女流氓。挑几个嘴皮子利索的,从后门出去,就说五姐姐现在身体好糟糕,本郡主和爹也是没办法。她和她娘诬陷韩王,容易让人误解是我们诬陷韩王。”
周勃打趣宝贝侄女儿:“你刚才不是还说韩王四处招摇撞骗?”
周芣苡嘟嘴:“不要断章取义,人家那是听说,听说知否?陆氏是说韩王让我爹镇压暴民、把钱抢回来,性质完全不同的。”
周勃知道了,就是说郡主可以随便骂韩王,人家就不能骂,否则就是诬陷。
王义夫人赶紧去安排,镇压暴民这种事儿,着实不能随便乱讲的。就好像,逸公子可以随便向陈氏开战,抄了陈氏铁匠坊的事儿她就不能承认。
曹氏大肚婆现在很多事儿不管了,怀两个比一个辛苦的多,现在兵荒马乱,还要时刻防范,各种奇形怪状都能发生。周杰昆就跟着洪乐香识字、习武,这会儿忙着。
周依蓉看着周芣苡嫉妒,没搞懂:“你说那什么意思?”
周芣苡比比脑子,自己想,低头继续把玩玉蝉。雕工和那麒麟有点像,又现代的多。
周依蓉看那玉蝉也嫉妒,干脆拉上周铃兰、谈雪贞、洪乐欣等到门口躲着看热闹。她从两个女流氓身上也学到一点东西,不是不要脸,是真有些本事,才能任性的耍流氓。周依丹本事就不如她们,据说最近和逸王很恩爱。
周依蓉觉得那是两个不要脸正好凑一对,就像蒋青瑶和陈夜光。
将军府大门现在关着,门前停着庆王府的宝马香车,旁边站着两个美人,摆出高贵端庄的样子,很有耐心的等待,颇有任尔东西南北风、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劲儿。街上无数人围观,乱七八糟说些什么;两个美人是唾面自干,好像清者自清。
周依蓉看她们根本是死皮赖脸,无耻到登峰造极、让人望尘莫及的境界。
街上议论的人暂停,对两个女流氓没办法,反正说什么她们都能当好话听,心累。
过了一会儿,大家换个话题重新议论。
“听说周依莲快不行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没错,据说曾肖想泰王,后来又看上韩王世子。两条腿的真绝情,将人家母女害了,又不管人家,最可恨的就是他。”
“大将军最无辜了。娶了一个毒妇,生了两个畜生,还影响了一家。”
“是啊,周邦信和周依丹,还不如养两只猫。大将军一定好伤心,还好大公子争气。”
“周依蓉现在不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周依莲是被她娘带坏了,其实挺无辜的,唉。可惜刑部我们进不去,否则帮大将军去看看她们。”
“是啊,子不教父之过,周依莲全是陆氏的错。听说蒋小姐懂医,仁慈善良,不知道能不能去帮她,怎么说也是好好的一个人儿。若是能改过,大将军一定很欣慰。”
周围一片、街上一大片人嗤笑,蒋小姐仁慈?逗老娘吗?算了不说她,省得恶心。
大家开始唱《都说韩王大贤能》,一会儿唱《我的祖国》。
苏国又弄这些阴谋诡计,闹心,逸公子和大将军早日带大家灭了苏国,灭了苏神棍。送什么礼物,封什么公主,赶紧将三亿两白银付了才叫诚意。
大家继续骂周邦信,骂金内裤。听说他们重伤,但一个没死,恶人活千年。
有人又感慨:“周依莲命也很硬,听说不停惹事,每次弄得快死了,挣扎着又活着。”
“没准命不该绝呢。毕竟是大将军的女儿,难道真看着她去死?”
“唉,大将军真是难啊,换了我,早掐死她了事。”
“话不能这么说,还是谁去将她治好吧,没准受了教训,哪一天就顿悟了。老天让金内裤、周邦信、乌苏拉他们都活着,难道还容不下一个女子?这点度量咱都得有。”
周依蓉躲侧门听半天,好像明白了。
钱曼躲哪儿嗑完瓜子出来,和周二一块出门,一人不安全。
街上人都安静
街上人都安静,一声叹息,郡主摊上两个滚刀肉也挺烦,还不能打出去。
蒋青瑶和陈夜光更恨。她们站这是要大家夸她们长得美、贤良淑德,好像没一个人夸;看来回去要继续烧水揉面,好恨啊,谁他娘乐意干那种事儿啊。
两个美人功力更强了,脸上都是美美的笑,一个温柔似水,一个暗香浮动,**。
钱曼懒得看她们恶心,直接传话:“郡主伤心的睡了,你们回吧。”
说完转身就走,像下次再来之类绝对不能说。
蒋青瑶偏拦住她,温柔似水的说道:“二十九是我生日,这是请帖,请公主一定要赏脸哦。”
钱曼侧身绕过:“要请公主换个地儿。还有,别挡了将军府大门,像那什么。”
不少人憋笑,庆王府的车马停在门口,真的很像拦路狗。
陈夜光大怒,一个丫头这么骄纵,一把抓住她,不由分说拔下一支金簪往她头上插。
钱曼忙尖叫:“救命啊,杀人啦!”一边使劲挣扎。但陈夜光抓的好紧力气好大,她衣服嘶啦一声被撕破,一头长发散乱,头上珠花银簪等掉一地。
陈夜光想好好的一句话没说出来,气的愈发一脚踹死她,贱人!
钱曼猛被踹飞,一头撞门上,头一歪昏死过去。
街上一阵安静,众人都惊呆了。好些人只是听说,这下瞧见了,大开眼界。
周依蓉紧紧抓着洪乐欣发抖,好在她没去,否则被踹的就是她,两个女流氓太可怕了。
洪乐欣小女侠也发抖,气的,真想冲出去和女流氓拼了。
谈雪贞拦着她,郡主没说,暂时别和女流氓拼,否则越整事儿越多。
周二忙叫来两个媳妇儿,将钱曼抱走,自己也赶紧走,女流氓惹不起咱躲行吗?
蒋青瑶再次拦住他,极温柔诚恳的道歉:“陈小姐只是想赏她一支金簪,没想到变成这样,这是个误会。这样吧,本小姐先赔偿一只玉镯,改日再向公主道歉。”
周二看她还挤眉弄眼,差点一口吐她脸上,实在忍无可忍,抹一把辛酸泪:“最大的误会是将你们当人了!请立刻圆润的滚!”
街上人也大怒:“这又误会了,她们怎么听得懂人话?”
“她们听不懂人话怎么办?难道还赖在这里,郡主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那还不简单?就是一条狗,也能打的它听话!”
“同意!打死两条癞皮狗!省的再祸害别人!她们和苏国一伙的!”
“打死这些苏国的狗!以为谁稀罕她那点破东西,就算给老娘也丢粪坑里去!”
骂声不停,一片鞋子将庆王府的车马淹没,一片臭鸡蛋烂菜叶之类将蒋青瑶和陈夜光淹没。这本来是为苏神棍特使准备的,正好扔掉,省的浪费。
周二赶紧溜进侧门,将门一关。
外边愈发火爆。今儿把苏国人没揍成,一帮泼妇扑上去,不信她们两个多大本事。
蒋青瑶和陈夜光抱头鼠窜,骂娘都来不及了。屁股后边一群骂娘的,凶悍的追杀她们。
蒋青瑶和陈夜光被砸过有经验,韩王、逸王都没办法呢,她们只能武艺高强、甩开膀子一阵风似的狂飙。
民间高手更兴奋,站那砸都没意思了,这跑起来多刺激,还是两个大美女。一三五队赶紧左边包抄,今儿非干死两个女流氓不可!
蒋青瑶和陈夜光顶着一身臭鸡蛋烂菜叶大街上狂奔,快疯了。
后边追杀更疯,两个女流氓这么强,难怪能逮谁杀谁,一帮娘子军都感到威胁,追!
蒋青瑶和陈夜光一连跑过三条街,前边快到蒋家了,路上有蒋家人。
蒋家人吓得赶紧闪,我戳戳戳,后边这么多人追杀两个女疯子,白痴也得闪。何况崤山营地刘家、景家等被揍,蒋家也有人受伤,这时候有多远闪多远。
蒋青瑶和陈夜光没办法,就拼命往蒋家跑。
前边巷子口突然泼出一大片液体,路边大树上什么东西从天而降,将她们埋了。
蒋家人愈发吓得腿软,忙从后门跑回家,让人将大门关紧了。这年头好可怕,女疯子满大街发疯,咆哮声半个京师都能听见,小孩不敢哭。
镇国大将军府,门口安静了。
周依蓉、周铃兰等回到勇毅堂,看周芣苡果然伤心的窝在爹怀里睡觉。
周依蓉给爹倒茶,看周芣苡已经将玉蝉挂腰上了,好羡慕。
周芣苡睁开眼睛,端着茶吃了,事儿还没商量完,抬头孺慕的看着爹,傻笑一个。
周广心里软软的,帮依依理理衣服,头发也弄好。
周依蓉将茶倒满,有话说话:“本来以为六妹妹要让她们去救五妹妹,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她们还会去救五妹妹吗?”
周芣苡反问:“你知道周依莲犯几次了?”
周依蓉无语,死性不改,女流氓肯定也不会改,不过:“这样做什么意思?五妹妹没脑子,会不会和周依丹一样,被她们弄回去,再变得比周依丹还不如?”
周芣苡翻个白眼:“知道周依莲没脑子,她还能整什么?这样不是省了她们来纠缠?”
谈老夫人打击郡主:“未必哦,她们今天这么惨,肯定恨你。”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呀眨,突然壕气冲天:“本郡主让苏神棍收了她
神棍收了她们!”
其他人都无语,有这么欺负苏国的吗?苏神棍真是脑抽,但不应该啊。
现在无数人猜测,苏神棍究竟整什么,不可能真将周芣苡当成公主。这已经成为本年度十大猜想之一,第一自然是逸公子会不会杀到潞峄去。
周勃来认真的:“给苏国国师究竟该回什么礼?”
这事儿很头疼。虽说苏国这那的,最终肯定要停战,不可能一直打下去。苏国特产送来了,大虞不可能失礼。失礼一种是太牛逼、不屑一顾,一种是底气不足、装逼。谦虚一种是太牛逼、不屑一顾,一种底气不足、装逼。
苏神棍给周家送礼,和圣上不同、不正式代表大虞,但怎么着都该给苏神棍回礼,否则会落人口实,无数眼睛在看着。
谈山、周邦正、曹氏等都看着郡主,她现在是苏国公主,乐。
周芣苡就看她大伯:“这还不简单,送大虞特产啊。地里随便挖几根葱送他,让他勇敢向前葱;挖几颗蒜送他,蒜他狠,什么都玩的出来。再送一斗黄豆给他,就说本郡主豆他玩。谁能在乎一点东西,不过是个说法、礼节。”
其他人目瞪口呆,周勃看他弟弟,你闺女这样玩行吗,不会真将苏国玩坏吧?
周依蓉想明白了,过去拉着周铃兰狂笑。苏国送的是国宝,周芣苡这送的什么啊?二两银子都不要吧?真是逗他玩呢,不过好好玩啊。
谈惜羽是老实人:“我有一串黄玉豆,品相不错。”
周广挺酷的摇头:“就照依依说的,再送一块留影石,那是大虞特产。”
周依蓉反应快,笑道:“爹是怕他不知道自己什么德性吧,每天拿镜子照清楚?”
周芣苡看她一眼,知道了别说,说出来就变味了,不过爹送的好。
周邦正和周邦立对视一眼,咱还要多努力啊,刚才商量半天不如妹妹睡一觉。苏神棍名义上是送周邦立的,回礼就用他名义,直接压低层次,也更灵活。
很快到了二十九,这天一早,打雷下雨。
周芣苡光着脚一头冲进爹卧室,扑到爹怀里瑟瑟发抖:“人家好害怕,是不是有人造孽,老天在惩治坏人?”
周广抱着闺女,把她脚擦一下,放到榻上,盖上薄被,下着雨还有点凉:“反正和咱无关。”
周芣苡眨眨眼睛,是哦,老天是惩治坏人,咱是好人呢。
周广亲宝贝闺女一口,真是越看越喜爱,这辈子有一个闺女就够了。
“呼嘭!”狂风猛将门刮开,一阵风雨将昭王刮进来,好像也挺可怜,想他爹了。
周广大怒,刮风下雨的又跑来做什么?都不能让他们父女安心呆一会儿。
昭王低着头老实的站在岳父大人跟前,绞着手指小心解释:“女流氓今儿过生日,非要逼我去,我娘都准备抽刀子跟他们拼了。但我家人少,怕寡不敌众。”
周广无语,这蠢货、就知道忽悠依依。
周芣苡乐:“那你就这么跑出来,不管你娘了?”
昭王给依依抛媚眼,屋里两盏灯偏暗,就两人眼睛发亮:“我娘说我不在他们也没办法。两个老王八,还跟皇祖父磨叽,真欺负我们家人少呢。”我们家一个依依就能搞死他们。
周芣苡钻被窝不理他,两个老王八那些烂账他自己去搞,竟然能上门抢亲,新鲜。
周广高兴,依依就不要理他。天还没亮,乖乖再安心睡会儿。
周芣苡一觉睡到大天亮,外边风雨终于停了,空气特清新。天上乌云朵朵,但不会再下了,过上一会儿,太阳光蹭啊蹭,乌云变成白云,满天棉花开。
周芣苡收拾完到客厅,泰王、董在德、兰霈泽等都在,这时节都不去干活。
泰王给小郡主解释:“老王八逼我们去就算了,竟然还逼兰公子。又找父皇磨叽,要给女流氓册封郡主。父皇都准备砍了他。”
周芣苡乐,天上一会儿阳光灿烂。
真不知道庆王怎么想的,太奇葩了。他最大的能耐,就是弄了一个不错的造纸术,造出的纸特别好,一张卖一两银子,还供不应求。但凭这就能骄狂成这样,真不可思议,还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兰霈泽也觉得不可思议,干净的声音更清冽几分、像从冰雪石上划过:“小郡主知道他怎么说的吗?他将女流氓吹到天上让本公子抬头看,是不是和我们五大氏族一样?反正比火琳儿强得多。本公子很想问他,他是不是还比二公子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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