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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为弟喜好桥倩姑娘,吾等各有所好,无须争斗。”
太史慈也哈哈随笑,收了剑。
他道:“也罢,吾等各寻对手便是。”
“快打……快打……”
台下人不干了,一个劲地催促。
喧闹的看客们各怀鬼胎:或只为看热闹,大饱一番眼福;或候两败俱伤,自己好捞便宜。
太史慈对桥国老礼道:“桥公,太史慈与典韦各为一人,毋须打,小可斗胆请尊上再宣两人上场。”
桥国老没有预料到这种局面,被弄了个措手不及。
此二人说得完全在理,目标不同,确实不需要打。
问题是……
擂台场地所制,若四人一起开打,会不会乱了套?
桥国老不免犹豫。
“嗨……矫情!”
身为主办者的桥国老还没应话,已是有两人不请自上台!
叫话者齐上场,其兵器十分怪异,同是长柄三尖两刃刀。
一人话道:“在下楚迎风,字大武,皖县人。”
旁人跟道:“在下楚迎雨,字小武,皖县人。”
为兄的楚迎风补话:“吾俩乃亲兄弟,恰可配桥公二女。”
二人也不施礼,说完就各寻对手:楚迎风瞪着太史慈而去;楚迎雨则是猎上了典韦。
桥国老哑然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干脆就站去横木护栏后面,顺其自然。
说打便打!
迎风、迎雨两兄弟递刀就上,毫不含糊。
“叮叮当当……”
劈!砍!抹!撩!斩!
兄弟二人的长柄三尖两刃刀挥天斩地,泼洒出无比的威风,台下顿时叫好。
长兵器的优势在于将对手抵御至远处,而自己始终能保持安全。前势未尽,长柄三尖两刃刀的进攻路数突然转换!
刺!压!挂!格!挑!
太史慈的七尺之剑明显无法施展,而典韦那八十斤的铁戬也显得笨拙。
局面忽然间峰回路转!
只见太史慈顺剑身与地面平行,圆弧而出,刃口滑动抹了一剑!接着其手腕突然用力下沉使剑尖由下向上啄击!
此为崩剑!
楚迎风还没反应过来,七尺之剑已然架脖。
太史慈笑色施礼道:“楚公子,承让了。”
二人的胜负已分,桥国老大声叫好并叫停。
台下喝彩一片,现在台上还剩两人在打斗。
这边同样是逆转!
典韦卖出个破绽。
楚迎雨举刀便刺!
使诈者大呵一声,双戬猛地一合!
“当”地响一声,长柄三尖两刃刀竟被生生夹断!
典韦接着飞起一脚,楚迎雨被直接踢了摔至台下。
“好……”
众人齐声喝彩。
桥玮和桥倩这对姊妹花也从颜容失色中还神回来。
武赢天在暗中看得过瘾,也是喝彩不断,结果“她”那与相貌非常不搭的稚嫩声音引来了关注的目光,于是赶紧哑了口。
典韦走到台边施礼道:“楚公子,多有得罪,承让。”
看到台上之人武功如此了得,有些报了名的,只有几下三脚猫功夫的人顿时委靡,他们唉声叹气,摇摇头退到了后面。
也不是人人都心存畏惧,这边方才收场,马上就有人一前一后上台来。
“桥公万福,在下杨阿若,字伯阳,凉州酒泉人。”
杨阿若报出名号后就主动走向典韦,可见他喜欢的人是桥倩。
典韦道:“久仰公子大名,阁下人称‘东市相斫杨阿若,西市相斫杨阿若。’实乃西凉获名之少年游侠。”
杨阿若卑身道:“不敢当,鬼丰技艺浅薄,还望兄台手下留情。”
这个杨阿若虽然武艺高强,性格火暴强狠,但貌相却长的十分俊美,并擅长歌舞,而且举止恭谨有礼,谦让和煦,第一次见面的人往往不小心把他当作女子。
他今天的出场十分女态,叫台下人嘲笑不断,武赢天从此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同时也看到了周围对男生女相者的态度。
何为“东市相斫杨阿若,西市相斫杨阿若。”?
意思就是:别管城东还是城西,只要有打架闹事,肯定有杨阿若这小子一份。
桥倩不禁皱了皱眉头。
她对桥玮耳言道:“姐姐,此人面相好生俊美,只是行事混莽又过于女态,可惜了。”
桥玮咬回:“妹妹之言正如姐姐所念,确是可惜。”
一个身材魁伟的壮汉跟着上了台。
“桥公万福,在下鲍出,字文才,京兆新丰人。”
太史慈听罢煞是兴奋。
他抱拳道:“久仰久仰,但闻阁下救母险如履薄冰,越山肩负步兢兢,重重危难益坚忍,孝更绝伦足可矜,实乃人杰。”
桥家人根本不识得这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英雄,完全是通过他们之间的互相称道才了知其人,原来这些人并非泛泛之辈,且都是大有来头,于是全家上下都暗中喜色连连。
武赢天心叹:“桥玮、桥倩两姊妹好大的名气,来应婚的人个个都是英雄,桥家的这一场比武招亲实在太有味道了,好过瘾!”
“咣当……”
因为上来的人没有兵器,太史慈和典韦齐齐放下自己手中的兵器,为了公平起见,他们准备白打。
“敬请赐教!”
鲍出和杨阿若抱拳致谢,然后迅疾拉出了架势。
肉搏不但颇具观赏性,而且危险性似乎最为小。这一场架就连桥玮、桥倩两姊妹都睁大了眼睛拭目以待。
“呵……”
“哈……”
两边开打了!
杨阿若看似女态的身姿顿时硬板,他打得那是一个虎虎生风。
典韦仗着威武的神力,他的掌法以劈、剁、扎为主,杨阿若则凭借灵活的身手,巧妙地用拿、滑、压来化解对方迅猛的攻势。
太史慈以掌代剑,进打中,退打肢,出招准、稳、狠!鲍出也毫不逊色,他拳风中透出顾、伴、定,大有一副从容不迫的气度。
几个回合之后,四人都难分难解。
胶着中,典韦忽然左掌顺已臂下推,浑力击向对方右肋或胸部,杨阿若则闪身右转,左足疾向对方右腿后上步踢去。
杨阿若的这一反杀着实厉害,典韦大惊,连忙使出架弓掌,左手随即反臂用掌根插顶对方右腋下,肘尖向上同时顶架其臂肘弯处,左脚疾速上步达其身后。
“砰!”
双方猝猛硬碰!
杨阿若力量稍弱,被踢打在地。
典韦大吼一声追压上,顺势一个铁抓锁喉结束了比武。
在众人的喝彩典韦的叫好声催促下,太史慈也不甘落后,他右掌举至左肩前虚晃一招,右脚即向对方右脚外侧上高虚走一踢,随后右手掌发力斜砍对方后颈部。
鲍出连忙刁住其来腕,同时闪身上右步躲开了这一重掌。
太史慈见对方破绽大露,立刻使出开沙掌。
只见他左手迅疾经其臂下***对方腹前,同时左脚立即从后向前勾住其右腿,右手亦屈肘向下按压其小臂。
“嘭”的一声!
鲍出遭狠摔倒地,并被拿了个结实。
太史慈和典韦双双赢了第二场,两人均面露喜色。
台上人厉害,不过仍有人不畏惧,继续上场挑战。
“桥公万福,在下孙宾硕,字余阔,青州北海人。”
孙宾硕笑对太史慈,他的兵器是两把方形有四棱,连把约长四尺,每距六七寸有节的雌雄竹节锏。
“桥公万福,在下祝奥,字公道,洛阳寿镇人。”
祝奥取对典韦,此人的兵器是长一丈三尺,柄端安一大拳的挝,这个大挝为铁制,其重量不亚于斧銊。
四人互相礼言少许。
太史慈和典韦取回了各自的兵器。
对阵双方随即开打!
雌雄竹节锏是专门克制刀剑的兵器,孙宾硕面对用剑的太史慈,表现出信心满满。
孙宾硕持锏而上,他银蛇般上下舞动雌雄竹节锏,意图用击、勾、台的手法蛮力绞飞绞断太史慈手中的长剑。
太史慈知道对方兵器的厉害,不敢硬接,只得顺力抵挡,一时间节节败退。
祝奥按挝抡舞,他面对典韦手中的铁戬亦并不觉其散漫无序,而每手换势,尤见其神化敏捷之妙。
惟器重无锋,果然以猛攻见长,毫无含蓄之意。
挝也是重兵器,但它又比典韦手中的那对铁戬长,典韦招挡之下虽无败象,但也拿祝公道没办法。
先前很得意的两人一起被逼得只能严密防守,而毫无进攻招式。
台下人奚落的倒彩不断,嘘声四起,很是幸灾乐祸。
太史慈眼见情形不对,照此打下去自己必定是落败。
于是……
情急之中他心生一计——舍剑!
忽然的“叮当”一声嗡响!
只见太史慈手中的七尺长剑被雌雄竹节锏绞飞,众人刚喝出半声倒彩,却见太史慈已然切到了孙宾硕的面前!
他化掌为剑,一下劈到对方的手腕上,雌雄竹节锏脱手而出!
太史慈旋即一脚大力狠揣,接着跟上擒拿手。
“扑通!”
孙宾硕手脚扭曲,十分狼狈地反爬在台子上,他已然被制服了。
太史慈舍末保本的聪明打法提示了在一旁用余光看了个明白的典韦。只见他划出一个半月旋,向着祝公道的胸口便主动扔出去一把铁戬!
祝公道是大惊!他深知这玩意十分沉重,不好抵挡,于是慌忙躲闪。
“嘭”地一声闷响!
典韦见机用另一把铁戬的钝身,拿捏着不过分伤人的合适力道迅速偷袭,将祝奥砸倒在地。
太史慈和典韦双双赢了第三场。
此时台下一片躁动……
台上的两个攻擂空缺一直留着,虚位以待,但似乎没有人愿意紧接着上台去一试身手。
眼下的两名守擂者虽然技压群雄,但桥国老对其身材相貌并不是十分中意,于是有些难以自定,暗下盼有入眼之人登台挑战。
他走出横栏绕场吆喝道:“可还有英雄愿上场挑战?”
眼见暂时没人上场,汗流浃背的太史慈和典韦乐得于放下兵器,在台上散着步休息。
三场争斗下来,二人均已大耗体力,要是遇到势均力敌的强手,自己恐怕难以应付。
武赢天心下揣测:“难就这么收场了吗?太史慈娶桥玮,而典韦娶桥倩。嗯……即便这样也不错,这两人虽然相貌不算上乘,好歹也是身手不凡的豪杰,看他们的作风也颇有修养,只是能够再多打几场就大饱眼福了。”
姊妹花见情形,隐隐有紧张。
桥玮惴惴不安,她略有遗憾地对妹妹轻言道:“见阵势,许是无人再登台了,吾等之归属恐已定数。”
桥倩忧心如捣,面露难色。她道:“剑客太史慈选姐姐,其貌还算顺眼。可此典韦……”
桥玮问:“妹妹不喜此人么?”
桥倩长叹:“唉……其身形未免太过横粗,犹如屠夫,妹妹平日里但凡遇见此类人惟恐避之而不及,眼下却将嫁之随去,日日目睹,朝夕相伴,悲哀啊……”
焦虑的桥国老继续绕场道:“可还有英雄愿上场挑战?”
“莫急莫急,这便来!”
等待良久后,终于有人应了声。
只见两个相貌一致的孪生兄弟徒手放笑登台,他们要不是一青衫一灰衫,想要辨别出谁是谁,很难。
青衫男子恭恭敬敬地作揖道:“桥公万福,吾与兄弟齐约前来,欲诚意纳娶贵府双千金,在下窦虎,胞弟窦豹,长安人。”
但见这两兄弟相貌堂堂,胜于前者,桥国老喜色舒出一口气。
他笑道:“有请二位英雄献技。”
桥玮,桥倩姊妹花也现出淡淡的微笑,可见她们与家慈一样,也是更中意这两位孪生兄弟。
武赢天听到他们姓窦,一时联想诸多,以至于恶其余胥,隐隐不满。
其心暗诌:“又是姓窦的,其本家害人无数,想我与岷山吾的遭遇也是拜其所赐,好讨厌!”
太史慈不认识此二人,没说什么太多的客套话。
典韦则不然,他凝眉问:“敢问二位兄弟可是九真派人士?”
窦虎道:“正是!”
典韦顿时怒面相向!
“本以为九真派早已灭绝江湖,不承想,百足之虫死而未僵。”
他冷哼道:“九真派早年时虽名冠江湖,但此后却行事无伦理,欺男霸女,多次施暴灭门,乃作恶多端之邪派,典韦今日便要替天行道,教训教训尔等无良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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