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我能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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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乾走后，崔教谕直直地盯着他的背影，问：“恩师，我实在搞不懂，这小子满脑子只想着自己的事，没一点读书人的风骨和志向，您为何如此草率地将他收入门下？”

“呵呵，草率吗？”徐文长捻着胡须，说：“我倒觉得他比大多数读书人，都实在都有骨气。”

“恩师何出此言？”

“子建呐，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徐文长说：“丁乾小小年纪，就肯为一个歌妓挺身而出，证明他比其他人强多了。”

崔景瑞一怔，说：“哦……，让我再好好想想。”

……

一晃过去数月，寒冬过后，一抹嫩绿爬上枝头。

又要抄东西？

这老头是闲出毛病了吧，望着桌上那摞朝廷各部的呈文，丁乾心里直打怵，这么厚一沓，一百遍得抄到猴年马月去。

反正早晚得挨板子，不如出去透透气，再这么下去，非得憋出毛病。

一念及此，丁乾撂下笔，便向外走，恰巧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丁乾打开门，赫然发现大胡子，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李二妞，真没想到竟会是你。”

“他妈的，又占老子使宜。”大胡子一把掌拍在他的屁股上，说：“怎么样，候家的人没再找你的麻烦？”

“哼，借他们个胆。”丁乾撇撇嘴，说：“有你这个大哥罩着，知县老爷都得给咱面子。”

“哎，那都是老皇历了。”大胡子说：“我劝你以后还是小心着点。”

丁乾一愣，问：“怎么？这才几天，又出什么事了？”

“哎，吴大人前几天进京述职。”大胡子左右瞧了瞧，见四下无人，这才接着说：“听说吏部给评了个优等，圣上一高兴，便想让他留在京里做官。”

“这可是大大的不妙。”丁乾吸了口凉气，说：“吴大人这一走，新法不但没人推行，而且这些贪官又该开始鱼肉百姓了。”

“所以我特地，来告诉你一声。”大胡子一欠身，说：“往后小心，候家会借机报复你。”

“好，多谢相告，往后我会小心的。”丁乾一拽他的胳膊，说：“呵呵，走，上家里我请你喝酒。”

“这次就算了。”大胡子推开他的手，说：“我还有公事，小兄弟你多保重。”言罢，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望着大胡子的背影，丁乾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

“简直是无法无天，我要去知府衙门，告这个姓张的！”

崔景瑞愤愤地走进来，对徐文长说：“恩师，张奎永这厮，居然取消了丁平和丁乾的院试、县试资格。”

“理由呢？”徐文长问。

“理由就是他们殴打了，有功名在的秀才。”

“哎，听到吴善言被调赴京的消息，我就预料会有这个结果。”徐文长撂下书本，说：“可惜我赋闲在家，估计张奎永也不会卖这个面子。”

“他们都是可造之才，尤其是丁乾。”崔景润一跺脚，说：“我真不甘心。”

“张相的处境也不好。”徐文长负手望着窗外，说：“现在应关心的是，新法还能不能推行，这样的大事，而不是牵扯到个人，这样的小事。”

“哎！”崔景瑞说：“我只是替丁乾他们感到可惜。”

徐文长一叹，说：“我何尝不是？希望丁乾不会就此灰心。”

“恩师放心。”崔景瑞一拱手，说：“从今日起，我会更加严格要求他。”

…………

丁平的院试资格被取消了！

丁原惊呆了，他可是丁家最有希望的子弟，候家竟然如此下作，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报复。

这时，葛松突然在他耳边，说：“老爷，其实这一切都丁乾惹的祸，与大公子毫无瓜葛。”

是啊，我怎么把这个丧门星给忘了？丁原突然变得一只愤怒的狮子，来回在屋里走来走去，嘴里喃喃自语道：“丁家能有今日，皆是拜这个孽障所赐，若再一味纵容，丁家迟早会大祸临头。”

葛氏见状，轻轻向管家葛松摆了眼色，葛松会意，立刻双手叉腰，吩咐道：“来呀，众家丁都随我来，找那个混球算账去。”……

咣当一声，院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葛松率众家丁疾步闯了进来，赵姨娘吓得当瘫坐院里，问：“葛管家，我们娘俩与丁家早己脱离关系，你今日为何突然带人砸门？”葛松一瞪三角眼，说：“呵呵，这得问你那个宝贝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