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我能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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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姨娘一征，说：“他……他他又做错了什么事？”

“做错事？你说得轻松。”葛松一指她，说：“若不是他这个搅屎棍，大公子岂会被人取消了院试资格。”

“这事不早都过去了吗？”赵姨娘瞪大双眼，问：“难道是侯家又来折腾？”

“嘿嘿，若只是侯家那还好办，现在连知县老爷，也卷了进来。”葛松抓了抓头发，说：“真是，我跟废什么话？快把丁乾交出来。”

“啊？”赵姨娘后退几步，说：“他……他不在家，你们有什么事跟我说。”

“哼，跟你说得着吗？”葛松一把推开她，一摆手吩咐众家丁：“给我挨屋齐搜，一定要把丁乾找出来。”

嗖地一声，厨房里飞出一块板砖，正中葛松的脑袋。葛松双手抱惨叫一声，指缝间鲜血汩汩涌出。

“他妈的，敢打我娘？”丁乾手持菜刀冲厨房，喊道：“老子和你们拼了。”

葛松见状魂都快吓飞了，大叫一声：“快跑，这小子要玩命。”言罢，立刻转身逃的无影无踪，众家一愣，连忙也跟着向外逃去。

“他妈的，今天谁都别想走。”丁乾正欲追出门去，忽然觉得脚下一窒，左腿已被赵姨娘死死抱住。

“死仔，你千万别出去。”赵姨娘抬头望着他，说：“他们人多，万一有个好歹，你让我可怎么活呀？”

“娘，你松手！”丁乾奋力挣脱着左腿，说：“人家都打上门了，我可不想这么窝囊，这次若不给他们点颜色，只怕他们会变本加厉。”

“这些我都懂。”赵姨娘说：“可是你若真打出了人命，这辈子都没法参加科考，出人头地。”

丁乾一怔，当啷扔下菜刀，说：“娘，你不要再安慰我了，哎，眼下这情形，就连徐先生都帮不了我，我还能指望什么？”

“那可未必。”赵姨娘站起身，整了整云鬓，定定的看着他，说：“说不定，我能帮你。”

“娘不是说笑吧，就您？我可不信。”

“死仔，你明天去雇辆马车。”赵姨娘说：“我要出趟门。”

“就您一个人吗，去哪儿？找谁？”

赵姨娘看了他一眼，说：“杭州，我去找你的亲娘舅。”

“娘舅？我怎么从未听您提过，对了，他在杭州是干什么的？”

“哎，我们兄妹十几年没见过面，难怪你不知道。”赵姨娘一叹，说：“听说他在杭州知府衙门当师爷，估计他一定认识巡抚衙门的人，我这次去，就是想为你的事走走关系。”顿了顿，又说：“我出门这段时间，你在家一定要发愤读书，不管事成与不成，多读些书总没坏处，大不了也像你娘舅，给人当个师爷。”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丁乾忽然觉得嗓子眼有些堵，他真想劝母亲不要去了，因为连徐文长都办不到的事，他一个师爷又能起什么作用？但是当他看到赵姨娘充满希望的眼神时，顿时又把话，咽回了肚子。

“孩儿一定遵从母亲教诲。”丁乾说。

…………

赵姨娘走后，崔景瑞又送来一大摞典籍、朝廷奏章呈文，让丁乾抄写。

他发现丁乾像变了个人，每次拿书稿时，总是一言不发，而且总能提前抄完。字迹也越发苍劲有力，隐隐有着徐文长的痕迹。

一个月后，崔景瑞又一次来小院，在取走书稿时，他不经意看桌角的一份文章，咦，《平辽策》……。临走时，崔景瑞悄将文章夹在书稿之中。

书房。

“哈哈哈，真乃夫助我也。”徐文长缓缓放下《平辽策》，说：“不料仅一个月光景，小胖子竟精进如此，就他这篇文章，要羞杀多少朝中重臣，小小年纪，便有此等见识与胸怀，呵呵，我真没有错看他。”顿了顿，又说：“子建，你速差人快马把这篇文章，送至京城张相府，嘿嘿，能不能将吴善言留在浙江，就靠它了。”

“恩师！”崔景瑞闻言豁然站起身，说：“这么说，丁乾有望参加县试了？”

“呵呵呵，我只有六成把握。”徐文长一捋胡须，说：“前提是，你要尽快，把信送到张相手中。”

“是是是，学生这就差人去送！”

……

敲门声响起。

丁乾打开门，发现丁平在月光下瑟瑟发抖。

“你来干嘛？”丁乾双手把着院门，说：“来看我笑话吗？”

“不是不是。”丁平紧紧捏着手，说：“父亲托关系给我捐了个监生，过两天就要走了，我今天特意来向你辞行。”

“哦？那恭喜了。”丁乾说：“既然道过别，你可以回去了。”

“等等。”丁平伸手抵住院门，说：“有些话我必须说清楚。”

“呵呵，你说，我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