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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城站在门口听着沈璧撕心裂肺的哭喊,说不出的心疼和难过。他与沈璧身世相当,为何境遇却如此不同?他在季府是人人都捧在手心的公子,可沈璧为何会遭到这样的对待?
沈璧哭了多久,他就在外站了多久。
沈秋泓拉开门,看到门口泪流满面的他,怔了一下,“北城……”
那是季北城第一次对一个人表现那么大的敌意,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沈秋泓。十多岁的男孩子,力气也不小,他这么一推,沈秋泓连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刚揍了沈璧,他心里的火气本就没有泄干净,被季北城这么莫名其妙地一推,简直就像在一把火上浇了一瓢油,沈秋泓怒从心起,刚要呵斥,瞥见季北城红着一双眼睛恨恨地瞪着他。
透过眼底的眼泪,他能清楚地看到季北城的失望,难以置信,伤心,悲愤,以及厌恶,还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怜惜……
无论如何,沈秋泓都不应该同一个孩子计较,他觉得自己这一次是失控了,便耐着性子忍下。“北城,你是个好孩子,如果沈璧能跟你一样,我沈秋泓就是哪日战死沙场,也能瞑目了……你还小,不懂……”
季北城不想听,打断了他的话,“我想进去看看阿璧!”
沈秋泓下手虽狠,却知道分寸,断不会毁掉自己唯一的希望,所以沈璧只是受了些皮肉伤,并未伤筋动骨。“他没事。你也回去吧!”
季北城不走。
刚才出手虽不重却也不轻,沈璧身上的那些伤,沈秋泓并不想让季北城看到,正上来拉他的手,哪想季北城预先知晓一般,甩开他,趁其不备,钻进屋子里。
沈秋泓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祠堂里的门窗都关着,空气异常沉闷,甚至带着血腥气。季北城好一会儿才在墙角里找到瑟缩发抖的沈璧。他双手抱膝,头发凌乱,右边脸上一个轮廓分明的巴掌印,一股血迹从鼻子一路流到下巴……
季北城还没开口,眼泪就掉了下去,“阿璧!”
沈璧哭哑了嗓子,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你滚啊!滚!”
……
那些暗无天日的过去……
还好,他熬过来了。
季北城抬眼,看着如今风姿俊逸的少年,心就像陷入了大团大团蓬松的棉花里,他低低唤了一声,“阿璧……”
这个称呼叫的沈璧皱起眉。
他端着自己那种不可一世的倨傲,色厉内荏的模样,冲淡了季北城心头的怅然和酸涩,季北城笑道:“我知道,在府里叫你侯爷,在军中要叫你沈将军!”
沈璧白他一眼。
“阿璧!”季北城又喊了一句,声音缱绻。
这一声仿佛穿透了时间与空间,此时此刻,仿佛他面对的依然是四岁的沈璧。
沈璧听的牙齿发酸,正待发作,却听到一声极其郑重,甚至带了些微的鼻音和颤抖的话。
“对不起!”季北城道。
先是握卷的手在抖,接着是嘴唇,最后全身都不可抑制地抖了起来……
四岁到十五岁,他一直在沈秋泓望子成材,恨铁不成钢的疯狂训练和鞭打下度过。
如果所有的伤害和折磨能用一句“对不起”消弭干净,他哪里还会如此痛苦?
尽管沈璧知道,有些事情跟季北城没有关系,甚至很多时候,都是他迁怒于人,而对方却从未辩解分毫,海纳百川一般,来者不拒地包容了他所有的有理取闹与无理取闹。
可越是这样,沈璧就越觉得自己挥出的每一拳都打在了棉花上。如果他不能从季北城这里为自己这些年所受到的不公讨回些什么,那么他活下去的意义又是什么?
“阿璧,对不起!”
他知道沈璧在受杖刑时,会想起场景如此相似的过去。那过去就是把一点点将他凌迟的刀。而这所有的一切,皆因他而起。
为了控制不由自主的发抖,沈璧咬住了嘴唇,许久之后,才低着头清斥一声,“出去!”
季北城看不到他的神情,却能感觉到他周遭的空气在凝固,凝固成一张网,一堵墙,甚至一座铜墙铁壁般的牢房,将他自己困入其中。
在那漫长的折磨下,他已经形成了某种习惯,任何有可能的伤害都会让他如惊弓之鸟一般,调动全身上下可以调动的一切来保护自己。
沈璧如同一只陷入绝境,随时准备作殊死搏斗的野狼。
季北城没再多说,打开房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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