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谈不上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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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莫从楼顶走下来，黑猫安静地跟在她身旁。

黑猫有一双碧绿的眼睛，四只雪白的爪子落在地毯上的时候，连一丝风都不会惊动。

“我要走了。”莫如此宣布。

库洛洛合上书，双手交叉搁在桌子上看着她，“理由？”

莫歪了歪头，有些诧异。她以为库洛洛会直接让侠客杀了她。

莫背着双手，仰着头望着他，“幻影旅团的下一个目标，是莫科斯家族对吧？我不想参与。”

这件事莫是从侠客那里知道的。侠客自然不会主动告诉她关于幻影旅团的事情，但他最近所作的情报工作都围绕着莫斯科家族展开，要说幻影旅团对那个家族一无所图，谁都不会相信。

库洛洛看着她，脸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库洛洛，空荡荡的黑色眼眸直直的望进了另一双黑眸深处。直直的，一眨也不眨，仿佛要看到那双眼眸冷静深邃之下的真相。

事实上，莫诡异的想起了林子青，库洛洛鲁西鲁跟他一样有着某种撼动人心的特质，他是温柔如春风的实质肃杀，而库洛洛，却是复杂深邃之下的冷静的疯狂。

不同的是，那个世界的林子青总归有着某种执着——执着于让小队所属的国际机构全盘覆灭，即使这执着异于平常人。而库洛洛鲁西鲁，却是无目的的，真正无所顾忌的。

这样的人，要比他可怕许多。

莫别开视线，继续说道。“而且，我想去见一个人。”

“谁？”

“金富力士。”

“为什么要去见他？”

莫低头，抿起了嘴。

荒凉的小镇外，漫天黄沙被狂风裹挟着，吹打在旅人的斗篷上。

被遗忘的芬克林。三千年前盛极一时的哈比斯帝国覆灭之后所留下的唯一痕迹，也是这个世界中被遗忘的存在。这里几乎没有常住居民，连过路人都很少，因为这里不但荒凉，而且还很危险，唯一会来这里的人就是遗迹猎人。

一高一矮两道被黄色斗篷覆盖的身影站在小镇外，被风沙蚕食得只剩下半人高的围墙根本阻挡不了窥探的视线。

摆动的帽檐下，一双空洞无神的眼望着那片早已成为废墟的城市。

千疮百孔的黄色土墙，半露出地面的精美瓷片，阴影里隐约晃动的人型影子，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映照进了那双黑色的眼，又似乎连半分都没能投射进去。

“走吧。”

莫面无表情，当先走入漫天沙尘之中。

侠客撇过脸抽了抽嘴角，直到肩膀上的黑猫养着爪子威胁要抓花他的脸，他才迈步跟上。

“哈比斯帝国曾经是这片大陆的主宰，三千年前，哈比斯的王就是这篇大陆的王。就算是至高无上的神，也要在哈比斯王的王殿前卑躬屈膝。”

侠客奇怪的挑眉，对于莫忽然说起这些东西感到诧异。

但随即，他的注意力就被黑暗角落里那悉索作响的声音所吸引。他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是一群。

“哈比斯帝国覆灭之后，哈比斯皇族的后裔就曾在这里生活了两千多年。他们苟延残喘地活着，期盼有一天能重现哈比斯当年的荣光。”莫垂下眼眸，不去看道路两旁的阴影当中那些扭曲蠕动着的影子，淡漠的说，“但是那却只是妄想罢了。”

唔吼——没有眼鼻却张着嘴嘶吼的怪物蹒跚着脚步朝莫扑过来，明明是跌跌撞撞，速度却异常地快。张开的手枯瘦得只剩下一张皮粘在骨骼上，破损处甚至可见森森白骨。

小黑跳过去扑到了一个，看起来幼小却异常锐利的爪子直接伸入脖颈的位置，划断了它的脊骨。

侠客用手肘击倒从莫侧面扑过来的一只，丢下手中折断的天线，不爽地底骂了一句。无法操纵的对象对于他而言虽不至于危险，却异常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