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谈不上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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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落下的怪物手掌跌落在莫的面前，明明没有伤口，黑红色的粘稠液体却不断地从那具干枯的身体中慢慢渗出来，一点点蔓延至莫的脚下。莫微微低头，面无表情地望着这怪物只有口没有其他五官的脸。

“然后一年一年，一代一代，一个世纪接着一个世纪，这座城市里的时间仿佛被截留在哈比斯王朝覆灭的那一刻，不断地重复着无望的执着与过期的荣耀。”莫向旁边侧了一步，以避开那诡异的黑红色液体，“活着的人已被死去的人带入坟墓，这真是最可悲的事情。”

“我不知道什么可悲不可悲，我只知道你要再在这里待下去就麻烦了。”侠客再次击退一只怪物，望着不远处路口不断增加的影子，谨慎地退到莫身旁，“离开这里，莫。”

侠客伸手去捉莫的肩膀，却被莫闪身躲过。

“莫。我再说一次，离开这里。”侠客冷声说道。

“那么我也再说一次，我来这里是来找人的。”莫毫不退让的说。

侠客的眼睛眯了起来。

莫却转过身不再理会他。小黑站在她脚边直直的望着侠客，两双碧绿的眼眸对在一起，几乎要在空气中激起火花来。

莫的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最后选定了一个方向，奔跑了几步跳上残垣，速度极快地避开了向她扑抓过来的怪物们，消失在远方。

小黑立即扔下侠客，轻巧地跟了上去。

侠客看见那急速消失的一人一猫被围过来的怪物的身影所遮挡，心里的不耐烦终于渗入了表情当中。

轰——

念压爆开，十数只人型怪物被气流轰开，侠客从气旋爆开的中心冲了出来。

莫速度极快的闯入了哈比斯后裔仿制的帝王大殿，在登上最后一个台阶的那一刻，她清晰的看到了大殿内那个正弯腰拓印殿内散乱分布的石碑残片的身影。

那个人与她一样裹在黄色的防沙斗篷里，却因为穿戴时间过长而显得破旧肮脏。虽然是弯着腰低着头，他却在莫出现的一瞬间抬起了头，明亮却锐利的眼眸直直的望了过来。

那眼眸里的犀利在诧异过后，柔和了下去。

“你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这里很危险的。”这个虽然满脸胡子却看得出年纪并不太大的男子大大咧咧的走过来，蹲下身用宽厚的手掌拍了拍莫的肩膀。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啊，你可能要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因为我的考察还没完成……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送你回去的，哈哈……”男人自说自话，挠着头露出一脸傻笑。

“对了，我叫金富力士，是猎人哦，我的猎人证……”他用手在裤兜里掏，在衣服里找，最后把斗篷都翻了过来，“怎么不见了呢……明明放在身上的……”

莫望着金这番手忙脚乱自言自语，空洞的眼睛眨了眨，然后闭了上去。

“为什么要去找他？”

库洛洛问这句话的时候，莫的回答是，“他也许是一个认识的人。”

而现在，莫似乎可以去掉不确定的“也许”，换成否定的“不”了。

“莫！”

侠客出现在感知当中的第一秒就让金护紧了身前的孩子。流星街人的身上总是有股洗不掉的血腥味，这对于感知能力比野生动物还要强悍的金而言，简直是再明显不过的警示牌。

莫在金的怀里睁开了眼，却没有推开他。

而金的动作和莫的默认显然让侠客误会了。

“背叛幻影旅团，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侠客盯着莫的脸，试图从中看出点什么来，可莫却始终没有表情，只是直直的望着侠客，眼睛里什么也没有。

“不是背叛，也谈不上背叛。我的身份只是库洛洛的收藏品不是么？”既然是收藏品，就永远归属于强者，无关收藏品本身的意愿。

“向着日出的方向，你会找到回去的路。”莫说完，回头拍了拍金乱糟糟的脑袋，“现在离开这里，你要的拓文我可以给你。”

金眨眨眼，傻傻的应了一声，“哦。”

金吹了声口哨，同时抱着莫往外冲，在踏出大殿时，他猛地往空中一跳。一只长着宽翼的绿色巨兽接住了他，很快地消失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