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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帮手?是谁?”“反正不是你……”
取出钥匙,男生浅麦色的手往大衣口袋一塞,径自向教室外走去。
“又开溜,一有问题你就开溜……”
辛凯将挎包往肩上一搭,乐呵呵地跟上去。
听到一声低低的“噗嗤”的笑,闻蕙芯看向身边的曲依,那女孩面上的神情与以往格外不同:微微鼓起的双颊,轻轻上扬的唇角,就连眼角都渗透出欣喜之光。
那样的表情,显然是沐浴在幸福中的人才会有的……
“切,我的报告比他更、更、更早就写好了好么!”
习惯性黏在厉修左右的张锡京竖高了鼻子:他和蒋斯远、王琪三人组成了报告小组,人数占优势的同时再加上厉修的从旁指导,他有信心这次的报告绝对写得比靳坤好!
“曲依……”
“嗯?”听到有人叫自己,女生顿时拉回视线,“怎么,学姐?”
就连此刻看过来的视线中,也满溢着温暖的光芒。
“下周五晚上,我们学院要举办圣诞派对,你要来么?”
闻蕙芯被刘海遮去了些许的眼睛里透着明朗。
“圣诞节当晚么?”犹豫片刻,曲依的双颊似乎更鼓了一些,“可我已经……有约了。”
“有约了?”
“要去其他地方……和……朋友。”
“去其他地方吗……”
闻蕙芯有点意外:她说“有约了”呢……
这样看来,靳坤那天忽然答应参加派对的“理由”,不是……“她”么?
“昨天晚上……出了什么事吗?”
忆及校庆当夜,曲依忽然出现并把厉修叫了去,按捺不住的好奇就催着闻蕙芯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昨晚?”
她这样提起,曲依脑海中立刻浮现昨夜在后台,两人在金光闪闪的碎屑中相视而笑的灿烂场景——
莫非……闻蕙芯也知道靳坤去过后台?
“就是……”她凑近她,把声音压低了一些,“你和厉修。”
“我和学长?”
“昨晚你们离开后,大家还猜测了好一会儿……”确定对方眼里没有窘迫,闻蕙芯忽然减少了一些担忧。
“猜测……什么?”
“猜测这种情况下,两个人会撇开大家做什么呢,是普通的谈事情,是发生了争执,还是……”说到这里,女生眯起弯月似的一双笑眼,“告白呢?”
“告白!”
意识到自己忽然升高的音量引来了一旁整理储物柜的梁媛媛的侧目,曲依连忙将脸埋低,双颊也比之前鼓得更高了。
厉修对她而言只是学长,最多也只是“恩人”,她怎么可能会对他做出“告白”之举!
“不,不是学姐想的那样,我昨晚……只是帮人跑腿而已。”
“‘跑腿’?”
“嗯,是真的!”
“你也不用太紧张啦……进学生会这么久,会避开大家单独把厉修找出去的女生,多半都是和他告白的,所以看到昨晚的情况,大家难免就往那个方向想了……一起主持的几个同学还猜测,到底是接受,还是拒绝呢?虽然好奇,但知道修的脾气,大家也不太敢问。”
“这样啊……”
稍稍放松的同时,曲依也心生敬佩:她无法想象女生跟男生告白的场景,尤其对方还是厉修这样出色的人,要对这样的人说出“喜欢”,得鼓起多大的勇气啊。
告白……
对一个人说出“喜欢”……
圣诞节……
等等,这和圣诞节有什么关系?
见她忽然呆住,双颊鼓鼓的且透出薄得几乎一碰就散的红,闻蕙芯安抚道:“你别想太多,我刚才开玩笑呢。”
“不会。”她抬头看向对方,“只是忽然……想到一些事。”
清晰辨出她的声音,活动室一角,被张锡京缠着示范挥拍动作的厉修右手一扬,再一带;随着他挥拍的动作,半空中旋即响起一阵利落而强劲的气流滑动声——
“你真不跟我们一起去?多好的机会,你画画也算有两把刷子的……”
罗智星看着对面神情平静的女生,不明白她为什么同意颜妍把设计交给画廊展出,却又不愿出席平安夜的艺术沙龙。
“你们去吧,看过以后再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场面。”
曲依抬头,淡淡笑了一下。
晚餐依旧是在学校食堂,只是今天,席间又多了几副熟悉的面孔。
“画廊的艺术沙龙?”与她并排而坐,正吃着东西的潘梓婷动作一滞,“邀请你和文娱部的人去吗?”
“嗯……”
“可以欣赏到很多作品,的确是个好机会呢,为什么不去?”
知道曲依还有绘画这一隐藏技能,并看过她和文娱部为校庆设计的舞台背景后,潘梓婷也为她的决定感到好奇,虽然绘画不是对方的专业,但有机会开拓眼界总是好的。
“不仅是作品,就连画廊老板也是秀色可餐!”
罗智星提醒道。
“画廊……老板?”
“不仅是老板,还是画家呢。你没看见那是多美的女人,她先生好像是公务员,婆婆虽然有点唠叨但也是一身贵气……”
“有美女吗,多美?”蒋斯远眉毛一挑。
“在说那个美女艺术家?校报好像有拍到一些她和校领导的合影,”梁媛媛目光快速地在人群里一扫,“任颖姗也来了,问她!”
“相机交给校报的前辈了,还没拿回来,”任颖姗说着,在手机相册里翻找一阵后,把手机递过去,“只拍了几张,光线不是很好,但还是能看清的。”
“王琪,手机。”
张锡京也想看,就请任颖姗旁边的王琪帮忙递一下。
谁知,那白皙明艳的女生却头也不抬,只冷冷抛出一句:“吃饭呢,手没空。”
“呃……没事,我拿过去吧。”
尴尬地扯出一个笑,任颖姗起身伸长胳膊,将手机递了过去。
看着她面上勉强的笑容,张锡京不解地使了个眼色:要说和王琪关系最亲密的朋友中,男生里关系最好是自己,女生里无疑是任颖姗了。可今天,她俩相邻而坐却只言未说;一夜之间,王琪对任颖姗的态度似乎也变得非常冷淡……
“锡宝,蒋斯远,吃完饭一起去多媒体教室,”说着,王琪边收拾餐具,边起身,“下周要汇报调查成果了,趁今晚有空大家再演练一次。”
“可我们之前不是说好……”张锡京看了看任颖姗,再看向她,“要和颖姗去冲印你昨天演出的照片吗?”
“照片校报和宣传部总会登出来的,就算不登,学校论坛上也有的是……”王琪此时的决定不容置喙,“我先过去了,你们两个别拖太久。”
没有注意到这边气氛的异常,靠近学生会这边,大家还沉醉在手机图片上陆秀敏的美貌中:
“你说她究竟有多少岁?”
“坐四望五?”
“二十七,不,二十八?”
“儿子好像都两岁了。”
“原来是辣妈……”
众多令人烦躁的声音中,只有这么一个,能让内心稍稍平静下来:
“曲依?”
是颜妍。
“……学姐。”
听到曲依的声音,坐在附近的靳坤目光微倾。
“没什么,画廊的沙龙……你不想去就不去吧,”大概是校庆结束后终于能睡个好觉,颜妍的肤色依旧淡得几乎透出血管,面色却没有之前那么疲倦了,“不过另外一件事情,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
“……什么事?”
“加入学生会,以文娱部正式成员的身份。”
“正式加入……学生会?”
视线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偏了一点,曲依的目光很快碰上靳坤黑白分明的眼睛。
“好事啊。”
最先发表意见的是辛凯。
“只是因为画画的话……”
“不仅是因为这个。”没等曲依出言推辞,一个充满压迫感的声音不由分说就将这个想法“扼杀”了,“学生会不是只有个别特长的人能够立足的地方,文娱部也不是因为某种技能出众就能轻易进入的组织。不仅是舞台背景,整个校庆,以及一切有关于丰富校园生活的文艺活动,都在文娱部的策划范围之内。成为学生会正式的一员后,你所要负责的对象,就不再仅仅是某个相对单一的事件,而是由事件涉及到的所有的人。”
就连说话的时候,厉修英俊异常的面上也是冷静的神情。
“可我只是临时来帮忙的,既没有通过正规的面试,也没有过真正加入进来的打算。”
“程序是死的,人是活的。”听过她的“顾虑”,颜妍接道,“只需要向学校提交相关的申请文件,获批通过后就可以了。再说了,你这样的情况也不是首例。”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考虑的。”闻蕙芯也出言相劝,“干得好的话,往近了说可以提高申请一些福利的成功率,或者增加学分,往远了说这也是出社会前的一种能力锻炼。”
“如果不是相信你具备这样的能力,以厉修的个性大概也不会亲口说这些。”辛凯也看向她,“我记得初中那时你也带领过校队,虽然文艺活动和打羽毛球联系不太大,但‘组织’并促成事件这一‘目的’,是共同的吧。”
“还是……让我想想吧……”
见曲依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不远处,一头精美编发的田玊懊恼地自语:“还用想么,厉修都开口了,是我的话肯定马上就答应了……”
一旁,面色青白的林铮愣愣看向她:“你很想……进学生会吗?”
“‘进学生会’是假,‘近厉修’才是真吧?”
“闭嘴啦你……”被薛嘉丽这么一闹,田玊平淡的面容竟显出一点红色来。
看见她薄愠的脸上淡淡的红色,丝丝失落悄悄在林铮心中徜徉开来。
晚饭过后,由于没有其他事情,曲依和靳坤避开众人早早离开了;而因为接到校领导突击检查内务的通知,厉修和傅暄皓也不得不赶回男生宿舍。
“有话就说。”
前往宿舍的路上,察觉到伙伴的欲言又止,厉修淡淡看了对方一眼。
“刚才在食堂,”被看穿心思后,傅暄皓也不再隐瞒,“你真的是因为认可曲依的‘能力’……才让她考虑来学生会么?”
通过他那时冷静的神情和充满压迫感的说话方式,傅暄皓可以断定,他那时并不希望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回绝这一提议——只有在此种前提下,厉修才会表现出那种近乎“□□”的态度。
“你在怀疑什么。”
“我想确定,除此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
“比如说?”
扶了扶下滑的眼镜,男生声音温和却神色凝重:“昨晚,和你一起待在幕帘后面的人,是曲依对吗?”
“你看到了……”厉修深邃的眼底有细光闪过,“所以呢?”
“所以,你打算继续利用她,以及你跟她之间的特殊联系吗?”
“这可是很严重的指控。”
“这段时间,你的变化太大了;而且你不觉得,跟她走得太近了么?”
“就因为这样?”
“就像辛凯说的,你不是会做那些事的人;但以我的了解,如果是出于某种想要达成的目的,就算真的那样去做,对你而言也不是没有可能。而她……更像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
“那么根据你的‘了解’,我的‘目的’是什么?”
傍晚,北风利落地穿行于树木葱郁的校道间。
“具体是什么样的‘目的’,你身上发生的某些改变是好是坏,我都还不能确定,”面对眼前英俊异常却让人捉摸不透的男生,傅暄皓的神情变得忧虑,“我只希望这样做的结果,以及这样的‘改变’,不会对你自己或是对任何人造成伤害……”
“伤害注定不可避免,”沉默半晌,厉修将视线伸向远方,“我也已经在尝试着,将损失降到最低了。”
“难道曲依……也是‘损失’之一?”
“我说过了,伤害是不可避免的。”
“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就没有其他解决的方法吗?”
宿舍楼前,高大整齐的一排桦树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
“伤害虽然不可避免,但‘损失’仍有降低的余地。”
站在这片阴影中,厉修仿佛来自黑夜的使者:内心深处,他渴望着一些东西,而出于想要得到这些东西的目的,他不得不动用某些有利资源,去做一些像是他会做的事。
“这些事”会伤害到某些人,但所针对的最终对象并不是她。
与其如傅暄皓所说,她是他手中的棋子,他更倾向于视她为自己手中的利刃,只需轻轻挥舞,就足以痛击目标的武器。
这原是他与另一个人之间的博弈,他知道不该利用自己和她之间的特殊联系。
有那么一瞬间,他曾有让她退出“棋局”的念头,也试着去寻找理由,甚至借颜妍的口,提出让她加入学生会的“建议”;但是,这一闪念终究敌不过必须惩罚某人的执念,他还是决定要运用手中的“利刃”,因为利用她,也是整个“计划”里重要的一环;哪怕在执行的过程中,他也一并被她动摇着,改变着——尽管他常常不愿相信。可不变的,是这已经开始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一切。
伤害不可避免,但损失可以尽量降低。
加入学生会不过是个借口,这样做也许一部分原因是出于对她能力的认可,而更多的考虑,在于将他不希望受“计划”波及的人划入安全范围,因为——
只有在他身边,她的损失才能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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