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章四十七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电话彼端，虽然对她所谓的“我们”颇为在意，但为了不显得“敏感过头”，靳坤终究还是忍住了好奇，没有“刨根问底”：“……尽量别留太晚。我晚上也要兼职，可能没办法接你。”

“好……你那边是不是要上课了，我好像听到老师说话的声音了。”

“嗯。”说着，靳坤抬头看了一眼讲台，“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出行也要注意安全。”

“嗯……”

从她的应答声中觉出了隐隐的喜悦，他紧贴着电话的耳朵也倏然一烫：“有事……就联系我，不要怕麻烦而忍住不说。”

“嗯！”

收起手机，望向窗外热浪滚滚的街道，曲依只觉得内心一片清凉，仿佛随着通话结束，先前的忧虑也一并烟消云散了……

离开艺廊，步行在骄阳似火的人行道上，吕柯忍不住看了身边的女孩一眼：素简的着装，从容的神色，以及在行进过程中轻轻摆动的乌黑马尾——从结束通话到接下兼职，她的一举一动无时不流露出欣悦与自信。

尽管也想过这一切可能要归功于那个来源不明的电话，然而，与电话那头的人相比，即将与她共同度过这漫长的两个月的自己明显要更具优势吧？

撑着阳伞轻快行进在被烈日烤得发烫的水泥路上，莫名感到周围的世界仿佛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曲依的嘴角也不自主地勾勒出微笑的弧度。

酷热难挡的夏天，就让这突如其来的暑期兼职为假日生活增添更多的新鲜感觉吧！

几日后，曲航迎来了升职后的重要应酬。

今晚，瑞镕地产的老总在E市的老牌星级酒店设宴，为刚结束高考不久的女儿庆生。除了应公司高层的指示前来道贺，曲航还肩负了一项重任——与瑞镕地产总裁孟健宏进行合作洽谈。

在同来的易海民引导下，他事先见到了一对男女。

男人西装革履，神色轻松悠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透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细微闪光；女人身着庄重干练的套裙，黑色及耳卷发下露出一对低调简约的珍珠耳钉。

因为一直都有业务上的来往，靳向永和许季宁对曲航而言并非陌生面孔。

而这一次，凭借熟练的业务能力与从中牵线的靳氏夫妇，他才得以有机会与孟健宏面谈。

不一会儿，像是说了太久的话，孟健宏感到有些口渴；恰逢一名端着香槟盘的服务员经过身边，便招呼了对方一句：眼前的男生个头不高，一双大眼睛却炯炯有神，与其他男性服务生一样穿白衬衫搭配黑色马甲和长裤，初中生般青涩的脸庞却频频透出年轻人特有的蓬勃朝气。

“就是他吧，今天包场的人？”

等张锡京重新过来取酒的时候，正收拾桌上空盘的潘梓婷好奇地问了一句：由于身高不够，她无法像他一样给客人送酒，只能守在自助餐的盛放台旁，以便及时撤下空出的碗碟。

“是啊。过个生日居然把整个大厅都包了，而且还是我们这里最大的一个厅，太可怕了……”

大概有点饿了，虽然经理也说过不可以，张锡京还是忍不住偷偷吃了一块糕点。

“快看！”发现一个年轻且时髦的女孩正向孟健宏走去，潘梓婷连忙拉过他，“是她吧，今天的主人公？”

“哦，是今天的寿星公啊。”

“不愧是大小姐，打扮得好漂亮……”

“漂亮吗？一般吧。”

“这还算‘一般’？”

“嗯。要说漂亮……我觉得你更漂亮。”

这边，察觉有人靠近，孟健宏余光一瞥，随即中断了与曲航的交谈，转而伸手揽过那年轻女孩的肩：“正说到你呢。跑哪去儿了？”

“见几个朋友……哦，这不是许阿姨吗？旁边这位是……”

被女孩看似天真的目光注视着，靳向永没有回答，却露出了绅士地一笑。

孟健宏提醒道：“这位是靳总。”

“哦……”女孩诧异地耸眉，“原来这就是靳叔叔啊，初次见面。”

“这是我女儿，孟琳。”

“你好。”听孟健宏这么说，靳向永眼底的笑意忽然变深，“虽然是初次见面，但你似乎很惊讶。”

“靳叔叔没听说吗？因为公司里的人经常看到许阿姨一个人或是带着秘书来找我爸谈事情，弄得大家都以为许阿姨是单身呢！”仿佛没有看到父亲骤变的脸色，孟琳继续道，“甚至还有传闻说，我们家空置多年的女主人的席位，终于要有着落了……”

“小琳！当着这么多人，说的什么话！”

“公司里是这么传的嘛，又不是我造谣……”被忍无可忍的父亲冷面呵斥，孟琳立刻无辜地嘟起嘴唇，目光却暗中侧向一旁神情淡漠的许季宁，“人家就是今天过生日太高兴了嘛，一下子玩笑开过了头……前段时间高考压力那么大，好容易彻底解放了，一时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反正都是些无聊的闲话，又不是真的，当笑话听听就过了嘛。对吧，许阿姨？”

“你……”

知道孟琳的小心思，当着外人的面却又不好发作，孟健宏只能任一口气憋在胸口，憋得一脸猪肝似的红黑色。

“令嫒果然跟您说的一样伶牙俐齿啊。”

“要说伶牙俐齿，当然是那些成天追着我爸谈生意的人更厉害了。”易海民毫无恶意的解围之辞，无端地又成了孟琳发动攻势的跳板，“友情提醒你们几句，跟我爸谈生意，一定要做好弃车保帅的思想准备，否则……你懂的。”

确定没什么要说的了，孟琳忽然兴奋地冲不远处的一个年轻人招了招手，转而向被低沉气氛包围的众人笑道：“抱歉啊，我男朋友好像在找我。那……就先这样吧，各位叔叔阿姨慢慢聊，我先失陪了！”

绣着金色亮线的美丽裙裾在纤细□□肆意摇摆，柔顺而略带光泽的过肩黑发被张扬的步伐带动飘舞，快步穿过大厅的孟琳光芒闪耀恍如游戏人间的精灵。

“有个这么‘关心’你的女儿，真让人不知道是该担心还是羡慕啊。”

听靳向永这么说，孟健宏低笑一声，道：“长大了，管不了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倒也省得浪费时间兜圈子了。”早就看穿了孟琳的用意，阅历丰富的许季宁神色如初，“曲组长……哦不，现在要叫曲主任了。今天请您来，主要是想给孟总介绍一些好的项目。瑞镕地产在业内的声势，想必您已悉知，这一单要能拿下来，您往后在白总面前必定比其他同僚更有话语权啊。”

“许副总的好意我明白，只是……管总也算是长期合作过来的常客，出于私人原因单方面做出解约，我恐怕……难以给他一个合理的交代。”

“解约大可不必。”虽然与妻子感情淡泊，但考虑到维护公司利益，靳向永还是愿意竭尽全力的，“只需要把最好的留给孟总，至于管先生那边，可以找个差不多的项目先应付过去。以曲主任的业务水平，这点小事应该不难处理吧？”

之后，因为孟琳要当众切分生日蛋糕，商谈也暂时告一段落。

正当潘梓婷为给来宾分发刀叉而忙得晕头转向时，人群中忽然闪过的一个高挑身影顿时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个人……”

“怎么了？”

如此忙碌的夜晚，难得见她走一次神，张锡京也随之移动视线；看清那人的模样后，他的眼睛瞬间就定住了——

高挑却不瘦弱的身材，浅麦色的侧脸，黑白分明的眼睛……

不是吧？

不可能吧？

开什么玩笑啊！

“诶，小康来了。”

“邓伯，好久不见。”来到正与靳氏夫妇攀谈的一位坐在轮椅中的老者身边，康先生领着身后的人向他介绍道，“这是靳老爷子的孙子，靳坤。还有印象吗？”

听那高挑青年礼貌地唤了声“邓爷爷”，老者定睛一看，这才颤巍巍地伸出布满皱纹的双手：“记得，我记得，看这双眼睛就知道，跟他爸一模一样……哦呦，这一晃眼都长这么高了……看这样子，该念高二了吧，还是高三？”

“大一了。”

“大一？唔……好快，真是好快。”

“您怎么……坐轮椅了？以前跟爷爷去部队看您，您当时身体还挺好的。”

“老了，不中用了。”说着，老者用力握了握他的胳膊，随后嘴角一弯，露出慈孝的笑容，“亏你还记得以前去部队看过我。你那时候就跟牙签一样，细细小小的，还总是凶巴巴的。现在瞧瞧，这身板，还真有几分你爷爷年轻时候的风采。很好，这才是男子汉该有的样子。能把这个小魔王拉扯这么大，真是辛苦你们夫妇俩了。”

呵，辛苦么？

靳坤不禁苦笑。

真正“辛苦”的，到底是他们，还是自己啊……

淡淡看了眼一旁的靳向永和许季宁，靳坤迅速收回了视线：“既然行动不方便，您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哎呦，我现在岁数大了，再不多动动恐怕就没得动了。包括你爷爷在内，几十年的老战友，现在也一个接一个地走了，与其坐在家里等死，倒不如多找人聚聚。你别看我这样，一年到头跑遍东西南北那都不是问题，行动是麻烦点，好在到处都有人照应，就当去旅游了……”

大厅幽静的一隅，阔叶植物宽大的绿叶后，并肩而坐的两位男士面色凝重。

“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办？”易海民皱着眉头吐出一缕烟圈，“一边是合作快六年的管总，一边是万人争抢的孟总，最麻烦的是，这孟健宏不但跟我们白总是老同学，还有许季宁这层关系……这个事儿啊，难。”

将燃尽的烟头摁入烟灰缸，曲航用力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孟总跟管总在业务上存在竞争关系，明争暗斗在所难免。只是，连靳向永和许季宁都亲自做说客，到底应该站哪边，白总的态度已经足够明确。我根本没得选。”

“照这个思路走，孟健宏这边是有交代了，管总那边就……”

“他那头我只能尽量说服了，至多再给他换个好点的项目当做补偿了。”

“万一……谈不拢呢？”

面对易海民的担忧，曲航沉沉呼出一口气：“实在谈不拢，就只能像孟健宏女儿说的那样，‘弃车保帅’了。”

“呵……你别说，那小姑娘嘴巴还真了得。当着靳向永的面都敢打自己老爸和许季宁的脸，谁要当她男朋友，还不得有得受？这同样是跟着爸过的，你女儿就乖多了。”紧接着，易海民脑海中忽然飘过某些画面，“说到男朋友，顺便插个题外话，你们家曲依……谈恋爱了吗？”

“应该……没有吧。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之前去你家那次，走的时候看见楼下有两个人，但天太黑也没看清样子，后来折回去拿烟，再下楼又正好遇上她……没什么，我就是有点好奇，也可能是看错了。”

男朋友么……

细细回忆起曲依前段时间的表现，曲航也不禁产生疑虑，虽然说不出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女儿的举止确实有些不同寻常：花在挑选衣服和照镜子上的时间变多了，而且比从前更加注意形象——常常只要有一点不满意，就把已经梳得很好的辫子拆掉重梳；偶尔会对着空气发呆，然后莫名其妙地笑出来。尤其最近，虽然每天都顶着毒辣的日头去做兼职，回到家却总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恋爱了吗，不会吧？

“这么快回去了？”大厅内，见靳坤告别了邓老先生转身便走，康先生连忙跟上他，“一家人难得聚一次，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康叔，我今晚原本是要打工的，你说邓爷爷想见我，我才请了假过来。现在见也见过了，我也该走了。”

“再怎么样他们也是生你养你的人，一定要这么绝情吗？”

“我不是绝情，只是不想在不重要的人身上浪费感情。”

言毕，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厅。

簇簇灯辉投映于繁茂花木之间，泳池里荡漾的波光为白色石柱披上飘动的轻纱……夜幕笼罩下的酒店庭院美如诗画，那脚步匆匆的年轻人却似乎无意欣赏。

忽然间，有吵闹声闯入耳中：

“……赶快，一口气干了！”

“不行……我喝不下了……”

“两杯酒有什么喝不下！告诉你啊，这些可都是我十几年的兄弟，你不要给我丢脸啊！快喝了！”

“我不……唔……我不想喝！”

被女伴拼命推掉手中的酒杯，男人一怒之下扬手便打了对方一个耳光：“给脸不要脸，想死了是不是！”

眼看男人再次将酒杯硬凑过去，那女子只好红着眼眶继续反抗。

看到这一幕，不远处正跟朋友闲聊的孟琳也忍不住伸长脖子观望。

“哈哈，被打了。”

一个女生笑道。

“你认识？那谁啊？”

一个男生追问。

“认识啊，那男的是个不大不小的老板，跟我们家有点生意上的来往，我还见过几次。每次见面带的女人都不同，老色鬼一个。”

“那女的呢？”

“情妇咯，那么年轻，一看就不是正室。听我妈说，那女的是小三上位，专挑那些有老婆的男人下手，水性杨花，不是什么好东西……”

“咳！”

被身边的男生重重提醒了一声，发觉孟琳的神色正变得阴沉，女生慌忙止言。

另一边，那对男女之间的矛盾也愈演愈烈。

再度被女子拒酒后，怒发冲冠的男人竟撸起袖子，一手揪住女人的头发，一手拿起酒瓶便冲她口中硬灌！

眼瞅女子被人填鸭似的揪着头发灌酒，周围的人看在眼里却无动于衷。

“唔……不要……不……”

正当女子带着哭腔向四周发出求救之际，一只忽然伸出的手却一把抓住酒瓶，并将瓶口向上扬起以免酒液继续流出。

“你……你干什么！”

嗅到男子身上浓烈的酒气，靳坤眉头一紧：“把人放开。”

“放开？凭什么！你算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闲事！”

男人红着眼发出怒吼，并试图腾出另一只手将对方推开，不料却遭对方反手擒住。

“哪来的兔崽子……看老子……不弄死你……”

见男人挥舞着拳并不停地破口大骂，像被鞭子抽打的陀螺似的奋力转动身子，却无论如何都够不着自己，靳坤也懒得再跟对方纠缠；只见他揪紧男人西装的后领，手臂用劲一提，便拖沙袋似的将男人拖离了女子身边。

“放手……你给老子放手！混蛋，该死的小畜生！”

感到对方的钳制松懈了一些，男人猛地转身，本想给那浅麦色的脸来上一拳，不料却一脚踩空，仰面跌进了泳池里！

听见“哗啦啦”的落水声，待一旁的女子反应过来，那男人已然成了落汤鸡！

目睹此状，女子的第一反应却是冲过去揪住靳坤的衣服：“你这是干什么，干嘛推他下水啊！没看见他喝醉了吗，万一出人命怎么办，你知道他是谁吗，摔死摔残了你赔得起吗！赔得起吗！”

垂眸长视跟前狼狈不堪的女子，靳坤忽然觉得好像看到了一个劣质的笑话：“看来，你也该清醒一下。”

随他长臂一挥，那女子竟直直地被扔入了水中！

“哇，怎么回事！”

与孟健宏约定了再次会面的时间后，易海民和曲航在靳向永的秘书程斓的陪同下准备离开酒店。刚走出大厅，远远地，就见一个女人被人一把推到了泳池里！

紧随易海民的惊呼，曲航看到，那个将人推下水的青年转过身，神情冷漠地离开了——

高高的个子与浅麦色的肌肤，经一身黑衣映衬更显桀骜不驯，而那透着淡漠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却又分外使人感到熟悉……

“他怎么来了……”

听程斓小声念叨，曲航问道：“程秘书认识那个人？”

“当然。那是我们靳总的儿子。”

易海民吃惊地转过脸：“你说……刚才那个小伙子……是……”

“啊，恕我多嘴，让二位见笑了……”程斓垂眸做抱歉状，“因为总是在外面惹麻烦，靳总平常也不太愿意提他呢。好了，我先送你们出去吧。”

返回的途中，出于驾驶需要曲航没有喝酒，倒是副驾驶座上的易海民因微醺变得话多起来：“原来那个就是他们的儿子啊……果真是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小孩。”

“胡说什么呢。”

“胡说？你刚才没注意到吗，就连孟健宏的千金都暗示她父亲和许季宁的关系非同一般啊，再来就是靳总跟程秘书……关于他们两个的传闻，你常跟靳氏打交道也该耳熟能详了。她许季宁什么人啊，在那种氏族掌权的私企里面，能做到跟靳向永那样的笑面虎平分秋色，丈夫有外遇这种事她会不晓得？明明知道却不动声色，甚至不加干涉，她那样的人，能是善类吗？同样的道理，你看看他们的儿子，再看看孟健宏的女儿……在那种关系复杂的家庭里成长起来的小孩，能是善类吗？”

见曲航久不做声，易海民继续自言自语：“借着这次的事情，你就当多长个心眼了。以后挑女婿的时候，千万让你们家曲依把眼睛擦亮喽，条件差一点都没关系，关键品行得好……”

深夜，孟宅。

“今年又收到这么多礼物啊？”

此时，孟家的家政嫂甘姨正忙着清点孟琳收到的生日礼物。

“别捡了甘姨，时间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好，不捡了。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哦对了，我有件事想拜托您！”

“你说。”

“就是……从明天开始，麻烦您每天帮我准备一壶酸梅汤，我想带去学校喝。”

“驾校不是有小卖部吗？”

“哎呀，一般的饮料没有甘姨煮的好喝嘛——大热天的，跑那么远学车已经够辛苦了，一直喝那些没营养的碳酸饮料会把胃口搞坏的，胃口不好心情也会跟着不好，万一变成马路杀手怎么办！”

“就你名堂最多……行了，我明天给你做。”

“甘姨最好了！爱你——”

大概是今晚的经历太过出乎意料，孟琳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于是拿出手机翻看起朋友圈来：

“听说了吗，小琳举办生日会的酒店今晚可热闹了！”

“早就知道了，不就是一男一女被人扔泳池里了么？”

“还有更劲爆的！”

“有啥比这更劲爆？”

“小琳是跟阮雪的前男友一起去的，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不是吧！她又一次成功撬了别人墙角吗！”

“真不知道她这样做图什么，自身条件也不差，干嘛总喜欢抢别人的？”

“哈哈，谁让她专门爱抢人家男朋友，还一抢一个准呢……”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仔细看完朋友们的发言，孟琳微微一笑，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