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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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晕？我看看。”万俟羽不疑有他，伸手便要探莫双双的额头，莫双双慌忙将脑袋往被子里一钻，慌张道：“我、我觉得不舒服，要休息！”

万俟羽神色怔了怔，手臂微顿，纤长而白皙的手指曲起，若有所思看着她。

但见莫双双整个人都缩进被褥里，只余一点栗色的发梢露在枕头上，小小的身体还弓成了虾米形状。

万俟羽沉默片刻，伸手去扯住棉被一角，想让莫双双透透气。哪想她越扯，棉被反倒越发拽过去。

万俟羽收了手，定睛一瞧，只见莫双双整个身子都翻了过去，露出了没有遮挡的半边身子，登时哑然。

莫双双咬牙拽紧棉被，小脸涨红，丝毫不敢松手。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回响：绝对不能让万俟姐姐发现不对劲！

而她选择的方式，就是鸵鸟一般，将自己藏起来。她相信自己这样做，对方就不会发现她在骗人。

她哪里知道，因为自己太过用力，扯得太过，连自己的后背连同屁股都露了出来，偏偏小脑袋还一个劲儿地往被子里钻。

万俟羽见状，登时哭笑不得，轻叹一声道：“你这样不难受吗？”

莫双双听言，顿了顿，悄悄探出半边闷的红彤彤的小脸，嗫嚅道：“还、还好啦……”

接着，她猛然察觉凉飕飕的后背，表情一变，慌张将棉被盖住自己的屁股，结结巴巴道：“反、反正我觉得病还没有好，我不想回去……”

说完，便哗啦一下掀开棉被，重新将自己的身体裹了进去。眼角余光，却还注意着坐在她床边的万俟羽。

见万俟羽脸上担忧之色溢于言表，登时不可抑止地生出愧疚的情绪。

她是不是不该这么欺骗万俟姐姐？

“万俟姐姐，我……”

“嗯？”万俟羽眸光如水，静静注视着她，耐心而温柔。

莫双双沉默片刻，眼睛一闭，又将半张小脸又藏了回去，小声道：“……我困了，我要睡觉。”

“……”

万俟羽侧头看了一眼洞外灿烂的阳光，眸光闪烁。在这大中午的时候又困了？

她伸手替莫双双掖了掖被角，本想说些什么，可看了一眼对方小小的后脑勺，最终什么都没说，在床边略坐了坐，不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

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好半晌，莫双双才睁开眼睛，默默盯着洞顶那道被堵得严实的豁口，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呀？

也不知道大姐二姐她们怎么样了。

——

与此同时，莫傲霜正坐在房间里，蹙眉想着什么。正想着事呢，见自家二妹摇着腰间的玉坠，吊儿郎当从窗前走过，登时冷声道：“莫问雪，你上哪去？”

莫问雪脚步一顿，若无其事道：“没什么啊，就出去逛逛。”

“出去逛逛？去赌坊，还是去青楼？”莫傲霜冷冷看着她。

莫问雪垮下脸来，撇嘴道：“大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别老是提这个事情？”

她伸手扬了扬，正色道：“我可不像双双那小……小姑娘一个。我是正正经经的大人了。所以您老不用这么紧张。”

莫傲霜冷哼一声，觑她一眼：“你想我把你当大人，就做点正经事，别一天到晚地瞎胡闹。”

“正好三天之后便是邳灵法会了，你也收收心，好好在院子里练练你的刀法。”

“对了，双儿今日怎么还没起床？”

莫问雪下意识便道：“估计昨天睡得太晚吧。”

“昨天快戌时了才急急忙忙回来，连晚饭都顾不得吃，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莫问雪念叨着，嘀嘀咕咕，“难不成真去见小情人了？不会吧？”

听到莫问雪的念叨，莫傲霜这才回忆起之前准备询问莫双双的话。因为莫双双回来得太晚，又早早地睡下了，所以她才没有时间问话。

想着自家小妹有可能被哪家姑娘或者小子骗了，莫傲霜的脸就冷得几乎结冰。

莫傲霜踌躇半晌，还是决定过去问问。她走到莫双双紧闭的房门外，曲起手指扣了扣，轻声道：“双儿，大姐进来了。”

没有听到回应声，她脸色微讶，伸手推门进去。

寝屋内唯一的那张大床上，淡青色的幔帐垂下，隐隐约约地映出帐子下的纤细身影。

对方一动不动，似乎正在熟睡。

莫傲霜伸手撩起帐子，见莫双双闭眼躺在床上，登时失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