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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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秋……”姜音声音中带丝慌乱。

她的心跳已然快到像是要停止跳动。

她不懂,晏秋这是什么怎么了？睡魔怔了？梦游？还是怎么地？她怎么会钻进她的被窝？

但姜音又知道她的这些想法根本不成立，因晏秋正在轻轻抚拍她的肚子，一下一下，轻轻缓缓,极具安抚力。

晏秋一面轻拍,一面轻声道：“要我讲故事哄你睡觉吗？”

姜音蓦地鼻酸。

茫茫人海，千千万万人之中,只有晏秋知道她不快乐。

她懂得尊重，并不揭人伤口,她只静静陪在身边,在你有需要的时候送上温暖。

姜音终于崩溃。

她隐忍一晚上的痛苦,也终于得到释放,她转身,埋在晏秋怀里痛哭，而晏秋一句话不说,她仍然只是一下一下拍着姜音的背，温柔地,万分温柔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音的哭声渐渐变为抽泣，再到呼吸平缓。

晏秋的侧脸挨在姜音头侧,她懒懒笑一声,既温柔又宠溺道：“哭累了？”

“嗯。”姜音鼻音重重的。

“真担心你在哭下去明天还能不能看见东西。”

姜音没忍住，破涕为笑：“我再哭十晚上，也不见得会哭瞎双眼。”

晏秋懒懒的,将整个头的重量放在姜音头部，她闭着眼睛道：“但你明天一定眼睛肿的像核桃。”

“嗯。”姜音埋在晏秋怀里，闷闷道：“我不在乎，我心里难过。”

沉默，时间似静止，但姜音知道没有，晏秋的手还在轻拍她的背，彷佛不知疲倦。

她明白晏秋，晏秋不会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不开心，因为有一半的几率自讨没趣，她永远晓得，一个人不说，乃是她不想说，她若是想说，不问也会一吐为快。

姜音将头顶在晏秋的胸口，衰颓道：“今天有个女人来找我。”

晏秋点点头，姜音的头也跟着晃一晃，她问：“是那个秘书或管家？”

是，真聪明。

姜音哼哼鄙笑出来：“她威胁我。”

“嗯？”

“她让我为以后二选一，要么发奋图强，要么自暴自弃，碌碌无为过一生。”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但晏秋懒懒笑一声：“人生难不成还有第三条路？可我知道你有多聪明，你一定选择第一种人生。”

可爱的晏秋。

姜音心情好了很多，她也终于决定要在晏秋面前变得透明，因晏秋是值得的，她不介意赤身裸体站在晏秋面前，如果那个人是晏秋的话。

姜音深呼吸了两三次，最终说出来：“我妈妈怀孕了。”

饶是晏秋，怕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种答案吧。

所以室内静的可怕，姜音又听见秒针滴答滴答的声音。

“她今年42岁了。”姜音叹气。

42岁还学人家生孩子，姜音知道她妈妈想要什么，她一人嫁过去，百年以后那男人不一定会留给她什么，但有个孩子就不一样了，最好还是个男孩儿，那么她就得到她想要的。

她从没替姜音想过，姜音会有个比她小十七岁的弟弟或妹妹，届时她二十岁的时候，姜音已经近四十了，姐姐不似姐姐，阿姨不似阿姨。

姜音又疲倦的重复一遍：“42岁，还生孩子？”

晏秋长长“唔”了一声：“正常来说，女人在闭经之前都可以受孕成功。”

姜音：“……”

姜音抬头，深深被震惊：“你是魔鬼吗？你会不会哄女孩子啊。”

晏秋：“……”

晏秋拍背的手顿住。

隔两秒，她的手伸上去，把姜音的头重新按回怀里：“我不会哄女孩子，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我会陪着你。”

姜音心里酸酸的，她吸吸鼻子，嗫嚅问：“一直陪着我么？”

晏秋又是长长的“唔”，而后她懒懒道：“你乖一点，我就陪到门消失的那天。”

姜音往她睡衣上蹭蹭，擦干余泪，她重重“嗯”一声：“我会乖。”

“阿音。”晏秋深深吸口气：“你的头再乱蹭一下就给我出去。”

姜音：“……”

晏秋不说还好，一提起，姜音倏地感觉小脸似有大火在烤，她清清嗓子，脱口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意识到。”

“没意识到什么？”晏秋的声音已经有了愈冷的趋势。

姜音：“……”

没意识到那里是她的胸啊！她都没有感觉到好吗！

但姜音不敢说，她只有打碎牙齿和血吞。

“你……”姜音转移话题：“困吗？”

“你呢？”晏秋问她：“还难过吗？”

“难过的话，你会强撑着陪我不睡觉吗？”

晏秋颔首：“当然，我刚才答应过你。”

姜音听见，闷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