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告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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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宁听懂了谢琰的暗示，按捺了自己想表露才华的心情，躬身行礼后走了。科举之事?是朝廷选拔人才的途径，主考官最怕的不是什么选拔人才不行，而是牵扯进徇私舞弊之事?。唐寅就是因为和主考官关系好，被人嫉妒告发污蔑的，落得个凄惨下场，这就是前车之鉴。回到府内，韩五按例捧了小匣子进来后默默出去。谢琰拿了一本论语出来，按照字条上的数字，拼出了一句话。谢琰脸色微沉，心里冷笑，看来他还真是得罪了一些人呢。

翌日，谢琰穿着绯红色官袍，上绣着精致的孔雀图案，旁边是二寸无枝叶的散答花饰纹，头戴官帽。英姿勃勃，气度清华。谢琰手执笏板，沉着冷静。刚好在路上碰到了云箫之，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后，都是面带笑容，转头后都黑着脸。

金銮殿中，文武百官按品级和各个部门排序，云箫之和姚阁老对视一眼，看向?谢琰的眼睛带着极强的侵略性。这次他们有证据将谢琰拉下?春闱主考官的位置，不仅如此，恐怕连保住命都很难。云箫之阴鸷一笑，不拉下?谢琰，他们怎么能得到春闱总裁的位置呢？

慕容熙头戴紫金冠，气势凛然，问底下?的官员：“最近临近科考，不仅礼部和翰林院忙碌，其他各部也是，不知你们有什么意见？”

云箫之给?御史台的几?位使了个眼色，两位御史暗暗点头，表明知道了。正当这二人准备出列的时候，谢琰抢先一步出列跪倒在金砖上。

谢琰取下官帽放在身侧，一脸痛苦道：“圣人，臣谢琰有罪，臣要告自己！请圣人恕罪。”谢琰这一番操作，惹得全场哗然，几?位阁老不禁侧目。这自己告自己的操作可是亘古未见啊，何况谢琰现在是春闱总裁，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慕容熙拧着眉头，问道：“谢琰，你有何罪？为何要自己告自己？”

谢琰身姿挺拔的跪着，面带哀道：“臣告安阳驸马和京兆府推官谢瑞仗着臣是今科的主考官，在外收敛财物，企图科场舞弊，徇私枉法！臣身为儿子和兄长，以子告父告弟，是为不孝不仁。不能及时阻止他们的恶行，为朝廷带来诸多的麻烦，是为不忠。臣愧对您的看重，请陛下?责罚。”

云箫之心中大怒，他们打算的就是在朝廷中抖出这个证据，让谢琰没有翻身的机会。牵扯进科场舞弊，难逃一死。云箫之环顾四周，谢琰肯定在他们心腹中安插了眼线，不然怎么可能会事?先得到这个消息，先发制人呢？

谢琰将证据全部呈给?了慕容熙，慕容熙看完大怒，道：“来人，去把谢安和与谢瑞抓捕归案，刑部主审，严惩不贷。”

云箫之等人看慕容熙并未处罚谢琰，御史连忙出来道：“谢大人纵容父亲和弟弟科场舞弊，立身不正，怎能再主持这场的春闱主考官呢？让有污迹的官员为总裁，让天下?的士子百姓如何想？朝廷的信誉、脸面和气度都会受到伤害，何况谢大人以子告父，违逆孝道。臣恳请圣人，罢官谢琰！”

谢琰跪在地上不发一言，可他这边也不是没有说话的人，李游、柳晋和徐靖都出来帮忙，还有这些年谢琰网落的人。这次和之前的不一样，谢琰这边需要的是大群帮他的人，占住话语权，慕容熙也不想看到自己提拔的人下去。

慕容熙看到朝中大臣们是吵的面红耳赤，揉了揉眉心。

这时王首辅出来说话了，他对慕容熙道：“禀圣人，虽然谢琰以子告父，确实有违孝道。但是这都是以忠君爱国为先的，忠孝、忠孝，忠在孝之前，谢大人正是因为忠君这才告了谢安和。像谢大人这样的忠臣，怎能罢官呢？臣觉得，谢大人正气凛然，不仅不应该罢官，还应当继续任春闱主考官。”

余次辅震惊的看着他，王首辅不是答应帮他了吗？为什么突然倒戈向?谢琰了？

王首辅继续道：“谢大人为了维持科举的公平公正，可以告父，试问还有什么原因能让谢大人屈服？从而污染科场吗？”

群臣哑然，王首辅余威仍在，除了几?位阁老谁敢怼他啊？群臣都在疑惑这位大佬怎么今天突然帮谢琰了。

不仅群臣懵逼，谢琰也很懵，王首辅怎么会帮他啊？王首辅也是无奈，他在内阁待不了几?年了，慕容熙全是因为新政需要继续改革才要用他，可是等新政完善，他也就要退出仕途了。而余次辅之前一直针对打压他，就算现在低下?脸面求和，也不过是看出他权利日薄西山了。

余次辅不过是想安心接过他的势力，对于新政他除了主持开海禁，其他的都不认同。王首辅怕他一走，余次辅上位，他的新政就凉了。而朝中大臣，能理解新政愿意继续的也就谢琰了，只要他坚持几?年，把谢琰拉近内阁，新政就有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