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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五年,局势骤变。年初时,魏王去世,太子魏增继位号景泯王。而秦国为了进一步扩大东征,吕不韦再次发动了对魏国的战争。这一次仍由蒙骜出战,只是往常的先锋樊于期一直处于‘失踪状’,因此这次便由蒙武、蒙恬一起陪同蒙骜出征。
而这期间我因于期的事暂时避祸在草堂拒绝进宫,每天的工作是去大郑宫为两位老太后诊脉,然后去寡妇清那里看完苗芽,再同于期一起对寡妇清的那一帮自卫队进行现代化的军事训练。经过这次的训练不仅让我有了更多的认识,复习了以前的技能,而且也让于期受益颇多。
当苗芽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时,正是从魏国传来了魏王去世的消息当口。魏王去世,魏国的局势肯定会发生变化,太子与龙阳君的关系如何,尚不得而知,然而信陵君的死讯在同时也传到了咸阳。
这一来,苗芽再也坐不住了,从她的眼中我看到了焦急。果然,这日苗芽瞒着于期单独请我到了她的房间。
“夫人,您果然守约来了。”也许是这段时间的照顾让她多少有些动摇,所以她现在对着我的时竟多了几分真诚,少了些敷衍。
“当家的今日邀我来,不知所谓何事?”自然知道她不会只这么简单的聊天。
苗芽微微一愣,接着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这么多年了,夫人的个性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快人快语。奴家今日相请,自然是有事求夫人帮忙。”
帮忙?只一瞬间,心中已经了然:“当家的是想让我帮你回魏国?”
“夫人果然是聪明人,与夫人讲话一点也不费劲。”
她还是想回去么,那于期怎么办?“于期呢,你打算瞒着他么?”这样的结局令他情何以堪。
说到樊于期,苗芽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她顿了顿反问我:“夫人当初为何要离开寿春?不就是因为李嫣对莫少那一番恩情与一片深情么。为了这份恩,莫少不也放弃了夫人!”
是呀,恩情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很难去衡量它的价值。也许在苗芽心目中,龙阳君对她的恩情远远大于自己的儿女私情。
“况且我不是个好女人,在我的生命中,丈夫不是我的天,我没办法去做一个贤惠的妻子。于期是个好人,是我对不起他,也配不上他。”这话,我相信是她的肺腑之言。其实苗芽这人更适合生活在现代,她的某些观念更符合现代人的口味。
“不过,我不认为瞒着他是个好办法。就算你不接受他,但至少要尊重他。你这条命,是他拿命换回来的,对于你的去留,他有权利知道。”不想与她一起瞒着于期,这样对于期一点都不公平,他也应该享有知情权的。
话音刚落,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樊于期一脸平静的进来,走到我身边后突然伸手将我紧紧抱住我。
“于期,你干嘛!”我吓了一跳,这小子是不是抱错人了?
“嫣然,”一边说着一边拍拍我的背,这让我意识到他不是在抱女人,而是兄弟间惺惺相惜的拥抱。“谢谢你,你果然是我的知己。”
我了然的轻拍他,安慰道:“不用,你我之间不用言谢。”接着赶紧从他怀中将自己给抽离出来。这小子,就算是感动,也用不着这么大力,我快被他的铁沙掌给拍死了。
“你们好好聊聊吧,如果有了结果就让季韩来说一声,我一定帮你想办法。”向他们挥挥手,径直出了房门。
到了前厅,寡妇清坐在正位上与季楚聊着天。见我出来劈头就问:“怎么样?”
“如,你,所,想。夫人好本事!”知道寡妇清的本事,恐怕我一来,她便猜到了,所以干脆逐字逐句说得清清楚楚。
“那是自然,”寡妇清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反而从椅子上优雅的起身来到我面前:“那嫣然接下来是准备去哪里?”
“既然你已经猜到,那就跟我走吧!”有时还真的很怕这女人,就没她不知道的事。“只是在这之前,我得先去一个地方。”
自从合作后才知道,原来她生意做得有多大,那么密探就有多少。凡是生意涉及的地方,都有她的密探。完全是秦国的中央银行皆中情局局长嘛!难怪嬴政既相信她,又要说好听的将她留在咸阳,想来是为了方便操纵吧。
自从非吟,哦不对,现在要叫她宜非了。自从宜非嫁入蒙府后,我都没去看过她。如今蒙家三代人集体出征也有些日子了,想想还是应该去蒙府看看。省得那丫头独自在家胡思乱想。
与寡妇清一起坐马车来到蒙府门口,蒙府的家仆立即上前来问:“我家主人出征了,几位是……”
“不妨事,”寡妇清将名牌递了过去,柔柔地道:“我们是来找你家少夫人的。”
家仆看了名牌赶紧跪下行礼:“见过清夫人,未央夫人!”
这种事,自是寡妇清比较拿手,所以我就不多说了。只见她虚虚一扶,然后道:“快请起吧。劳烦小哥通报一声。”
“不用了,两位夫人请。”看来我们的名头够响亮,连通报的省了,而且直接被带进了大厅,好茶好水侍候着。
不一会儿,韩宜非从内堂快步跑出来,一下子就扑进了我怀里。
“自从我嫁过来,就再也不曾与姐姐见面,姐姐也太狠了吧。”说着就抽抽答答的开始哭了个不亦乐乎。
“好了好了,少来。”我一把推开她,然后伸手进怀中,掏出手帕替她擦了擦原就没啥眼泪的脸。
“明明就是你自己嫁了心上人,把我们都给忘了。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懒得理睬这丫头的把戏。
“人家哪有?”噘起嘴立即呈小媳妇状。
“小姐!”完了,一个哭完了,另一个又来了。是要学孟姜女把我哭倒么。季燕委屈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蒙府人给欺负惨了。
寡妇清更绝,直接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一脸看戏的表情。要不要再给她上两盘点心填填肚子,受不了。
戏看完,终于坐下来好好的聊天。“姐姐们今日到得这么齐,有何赐教呀?”
“是嫣然说,蒙家老的小的全都出征了,怕你一个人在家担心,所以就约定今天来看看。”寡妇清倒会说话,把她的临时起意一下子就便成了蓄谋已久了。
“说得也是,这次出征全都去了,我真的很担心。不知这次攻打魏国会不会有什么意外。”说到这里,宜非低下头显得很不安。
“不会!”见不得她如此表情,我脱口而出。
此话一出,惹来两人的异样眼光。我也暗暗叫糟!
“嫣然,你怎么这么肯定。”寡妇清狐疑的看着我半晌,问。
我当然肯定!虽然念书时历史学得不太好,不过曾经学军事历史的时候可是学过古今中外的各大战役课。战国时期的战役课可没少听,别的不敢讲,这秦灭六国的程序老师可是反复的讲了好久,我几乎能背下来。
这次的战役是秦国统一战争史上的一个重要转折,他们将攻下魏的三十城,设立东郡,基本掐断了六国的合纵同盟之势,为秦国将来统一六国打了个很好的基础。
不过这些我敢说么,说出来不被人当妖怪才有鬼。支吾了半天,想破脑袋才想出一个借口:“那是因为我对你们婆家有信心,我相信他们一定会胜利搬师的。”
“是么?”宜非的脸上写着怀疑,而寡妇清则出面安慰:“行了行了,嫣然也不就这么一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中午在蒙府用了饭,饭后嘱咐宜非有空就来草堂坐坐,再交待了季燕几句便与寡妇清走了。
寡妇清送我回草堂,在马车上终于忍不住问:“嫣然,你刚刚在蒙府所讲的话,我不觉得是随口说的。你话中所流露出的肯定与强大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你似乎是清楚地知道这场仗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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