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先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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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7月11日,神奈川县,第三王权者赤之王迦具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
伤亡人数高达70万人,留下了巨大的陨坑,是人类历史上罕见的重大王权者失控案件。
为了纪念和铭记,有关部门将其称之为迦具都事件。
然而无人知晓,在这场极恶的事件中,除了某位成为了王权者的幸运儿之外,还存活下来了一个人。
“我是谁?”
陨坑里的黑发少年看着四周光秃秃的泥土,陷入了迷惑。
他在一个大坑里面,周围的泥土都呈现出一种翻起的状态,仿佛经历过诸如陨石之类的高强度性撞击,除了他,这里没有其他生命。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出现在这里,可能会被吓到也说不定,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但是黑发少年没有感觉,或者说,这样的坑,他总觉得自己也应该见过,虽然似乎没有这么大,脑海里也没有印象。
好吧,“应该见过”这种形容词,又回到了开始的问题。
——“我是谁。”
在他思考的时候,他披着的外套化作一只黑兽,蹭了蹭他的脸颊,仿佛是在安抚迷茫的小主人。
黑发少年有些疑惑,他摸了摸黑兽的头,黑兽在小主人的抚摸下开心的多蹭了几下手心。
唔,没有毛,不像是活物。
触感不是很好,但是却莫名和自己有一种联系感,让他对这只黑兽有一种天然的亲昵和信任。
他应该还给它取了名字的。
少年思索着,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些细碎的文字,他将他们联系起来,喃喃道:
“罗……生……门?”
似乎是很久没说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种粗噶感。
似乎是听见了自己的名字,黑兽很愉悦的又凑上去,蹭了蹭手,又蹭了蹭小主人的脸,摇摇晃晃的,愉悦的仿佛身侧都飘起了小花花。
有点乖,和银一样。
少年心里忽然冒出这种想法。
片刻后他又皱起眉来,似乎遇见了什么不解的难题。
等等,银是谁?
他按了按自己的心脏,似乎因为这个名字而跳动得快了一些。
是个很重要的人吗?
想不起来,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
少年茫然地的望着天空,似乎沉浸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孤独世界里。
忽然,一个人闯进了他的世界。
银灰色发、紫金色眸、穿着沙色的风衣,脸上带着“软弱而又令人不喜”的笑意。
少年不喜的皱着眉,却并不只是不喜欢陌生人侵入自己的世界的那种厌恶,还有一种更为复杂的厌恶情绪。
这个不速之客似乎看见他很震惊,事态的叫道:“芥川龙之介?”
芥川龙之介?我的名字?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然后他想到。
这种失态的表情,真是太愚蠢了。
少年看着来人,一种莫名的不屑感和战意瞬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总觉得这个人很讨厌,很不顺眼,想打他。
想打他想打他好想打他!
那种战斗欲望操纵着他,令他发自本能的喊道:
“罗生门!”
他的身体却并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流畅的进入了战斗状态,仿佛他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战斗一样,早已形成了条件反射的本能。
——黑兽骤然袭出。
时间倒回到一个小时前。
脱离了哮喘那种濒死状态的中岛敦躺在山月记的空间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的面色有些茫然,似乎还沉浸在什么回忆之中。
[敦敦?你还好吗?]
山月记问道。
“不太好。”中岛敦说。
他表情淡淡,似乎没了之前的那种温和,看着总有种陌生感。
[抱歉,敦敦,是我的错,我应该让你再留一会的……哪怕时间已经到了。]
“不,不是你的错。”中岛敦说。
他忽然用手遮住眼睛,仿佛叹息一般说道:“是我的错。”
“是我不遵守诺言,妄自许下承诺,以为自己真的能够改变一切……”
“是我,没有考虑好一切。”
[敦敦……]
“没事的,山月记。”中岛敦有些疲惫的说:“我只是有些累,没什么事,让我缓一缓吧。”
山月记不再说话。
中转空间的时间是静止的,敦感受不到任何时间的流逝,他只是躺着,闭着眼睛,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场景。
乱步冷僻而又笃定的对他说“我不会成为你记忆里的那个江户川乱步”的;乱步摇着他的衣袖闹着要去和他一起担任保镖的;乱步埋在他的肩头苦的;乱步穿着蓝色的校服和工藤、作之助围在一起的;乱步带着笑容表示要将武侦作为家的;八岁的乱步带着笑容对他打招呼的……
还有他询问“我是否成为了你的骄傲。”的场景。
所有的记忆片段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平日里没觉得有多珍贵,到了这种时候,却又觉得看一眼就少一眼。
那个黑发碧眸的少年,那个和“乱步先生”截然不同却同样成长为了“乱步先生”的少年,那个他亲手养大,陪伴他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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