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山河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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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修真界有三大坊市，分别是南山的山河集、红海的青云坊和最最神秘的妖鬼集市。

其中，青云坊所在的红海地处正、魔两道的边界，里面鱼龙混杂，来来往往的人群正魔两道皆有，据说还有些妖物隐匿了妖气混杂其间。这样的地方，玉无暇自然是不敢带着裴淼与元襄这两个修真菜鸟前去的；

而妖鬼集市自来便以神秘著称，从来没有人知道它下一次会在什么时间、出现在什么地方，人们想要进去，都得看自己的运气。

这仓促之间，玉无暇也没那么好的运气。

因此，众人一回三人要去的，就是南山的山河集。

这三人之中，也就玉无暇一个金丹之境的会遁术会御物，剩下两个元襄是筑基期、裴淼是练气期，都得玉无暇带着。

可是，让玉无暇一下子带两个人，也有些勉强。

也好在玉无暇在经营门派产业时顺便也置了些私产，不缺灵石，也很有些稀奇古怪的法宝。看着他掌心那枚小小的核雕小船，就连自认见多识广的元襄也不认识：“二师兄，这是什么？”

反倒是裴淼以前看多了仙侠小说，真“见多识广”，得意地瞟了一眼元襄，道：“这个船是不是念了咒语就能变大，可以载着我们三人飞过去？”

元襄鄙视道：“这个我当然知道是干什么的，我问的是这法宝的名字。”

裴淼鄙视了回去：“这还用问？猜都能猜到，不是叫飞舟，就是叫云舟。”

玉无暇诧异道：“师妹以前坐过云舟？”

“没有。”裴淼老老实实地摇头。

元襄却不信：“要是没坐过，你怎么知道它叫什么？”

这下裴淼就不高兴了：“你自己笨，还怪我聪明咯？”

“嘿，你……”

“行了，别吵了！”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玉无暇便觉得头疼，急忙打断了，念了咒语将云舟变大，招呼二人，“快点儿进来吧，听说山河集里的珍宝阁新到了一批灵宠，我们早点儿过去，说不定还能看个新鲜。”

听见稀奇东西，两人也不在争执，急忙上了云舟。

可云舟才飞起来，元襄便朝裴淼挤眉弄眼：“嘿嘿，我猜你一定不知道灵宠是什么。”

玉无暇只觉额角一抽，在裴淼开口之前警告二人：“不过些玩物丧志的东西，到了你们看看就好，不许买！”

元襄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裴淼笑嘻嘻地朝他做鬼脸，被玉无暇瞪了一眼才老实了。

见两人都老实了，玉无暇才松了口气。他已经后悔将元襄带到裴淼跟前了。

——虽然少年老成的师妹懂事地让人心疼，可开启熊孩子模式的师妹也太令人头疼了！

云舟虽然能带多人飞行，但与五行遁术与御物而行相比，却是牺牲了速度。原本玉无暇一人一天就能到达的山河集，三人乘着云舟，硬是昼夜不停赶了三日才到。

不过，这三日里玉无暇也没闲着，用飞剑传书处理一些紧急内务之余，便领着两人学《南华经》。

《南华经》是修道之人对《庄子》的讳称，因其中道意与南华派各支脉共同推崇的自在逍遥、以入世求出世的宗旨十分吻合，便被开山祖师们共同选定为南华总纲。而南华山与南华派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所以说，《南华经》是南华派门人的必读经典。

只说是教授，修道之人所谓的教授又与凡尘之中夫子的教授不同，并不会过于讲解，只是要求他二人一遍一遍地读，从阅读中不时闪现的灵光来体悟总结出自己的道来。

——这样说来，当初慕连城拒见裴淼的那番说辞，倒也不全是搪塞之语。

但裴淼对慕连城成见已深，自然是不会体谅他，更不会为他开脱的。

等云舟在一处空旷而平整的山崖上停下时，两人还在读首篇《逍遥游》，只感悟却各不相同。

元襄认为，只要有了绝对的实力，就能做到旁人不敢想象的事。就像鹏鸟扶瑶而上瞬息万里，这是蝉、鸠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裴淼却认为，有了足够的积累，才能鹏程万里、鹰击长空！

玉无暇对此不置可否，只是道：“山河集到了，你们俩也不必急着看书了，师兄带你们去玩儿。”

两人欢呼一声，便各自将玉简随意一甩，抢着下了云舟。

元襄拉着裴淼，略带炫耀的说：“我跟你说，我知道这山河集里有一家店里的家具做得特别好看，待会儿我带你去。”

而裴淼因好不容易能出来放放风，不愿坏了兴致，也就懒得和他争执，听他这样说，便笑着应了：“好啊，我正好要买家具呢。”

可她一下子这么好说话了，元襄反而觉得没意思了，说了几句便兴致缺缺。

裴淼见状，十分无语：“我说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怎么给你个好脸你还不乐意了？”元襄虽不明白什么叫做“受虐倾向”，但联系后面那句，也能猜出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