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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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地，金色火焰蹭地腾起，恶鬼反应过来的瞬间已经被疼痛包裹，顿时忍不住发出惨叫。那金色火焰不知是什么东西，它感觉自己像被太阳灼烧，身体根本无法修复，在极短时间内迅速崩毁！

临死前恶鬼恢复青面獠牙的本相，饱含憎恨地瞪了莫兰一眼，彻底化为灰烬。

然而莫兰并没有看它，淡定地往前迈了一步，便听咔嚓一声脆响，整个孤儿院的幻境如同受到重击的玻璃，被他轻轻一脚踩出裂痕，眨眼蔓延至整个空间。

他又往前迈了一步，空间彻底破碎，旋即被蒸腾的靛青色雾气吞噬，露出纯黑的精神空间底色——准确说，是最高级幻术师眼中的精神空间本质颜色。

到这一步莫兰原本可以直接回到自己的身体，但一只泛着荧光的紫色蝴蝶突然从眼前翩跹飞过，身后拖曳出一道长长的绚丽光痕，他不由停住脚步。

此刻的外界，不管是童磨还是魇梦都安静地看着地上残留的灰烬——那只下级鬼存在于世的最后一点残骸。

不知名的金色火焰只出现了两簇，分别烧掉这只下级鬼和不小心沾到火星的触手，加起来不过十秒，却深深烙印在视网膜上。

直到现在都仿佛继续灼烧着两人的眼球。

“真是吓了一跳，明明只有在梦境中自杀才能醒过来，他却在梦里用出了能够干扰现实的火焰，只是沾上一点就逼得我砍了一条手臂，紧接着又直接打碎了我制造的梦境。多么强大的力量啊……太让人震惊了，明明外表看上去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少年……”

魇梦第一个回过神，幽幽开口：“童磨大人，如果我哪里得罪了你，请务必告诉我，不需要拐弯抹角找这种怪物杀我。”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童磨心不在焉地回答，语气充满诡异的愉快，“都说了这次行动目标是从者先生——我果然没有看错，他的招式太有趣了～难怪……”一个照面把无惨大人吓得不轻呢。

后半句他识相地吞回肚子，转移话题问起另一件事：“既然你已经认识到从者先生的厉害之处，想必你已经按照备用计划把他引到那个鬼杀队小姑娘的梦境了吧？”

魇梦此时已经心悦诚服，他对鬼舞辻无惨的忠诚度比童磨要高得多，之前提出质疑也不过是因为担心童磨不务正业耽误正事，现在证明童磨给出的计划非常有用，他当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还有些疑惑。

“是的，已经放出引子……不过这少年真的会跟过去吗？您不是说他想要帮助人的愿望是假的，那他为什么还会救人？”

“唔……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啦，不过我的信徒们是这样的，谎言说了很多遍把自己也欺骗过去的不在少数，从者先生真正的愿望不是救助他人，但那是他的潜意识，在他清醒的时候可就不一定了。”

童磨回忆着无惨大人给自己放的画面，少年从者说起想要救助他人时脸上的狂热，并不是假的，他是真的那么认为，于是成功欺骗了自己。

白橡发色的年轻男人露出微笑：“不对，不是不一定，而是一定会去救人的。”

“原来如此。”魇梦捧场地附和道，继续向童磨汇报情况。

“柱的梦境完好，负责破坏核心的人类也准备就位，啊，那个少年出现了！”

他佩服地看着童磨：“其实听到您的计划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因为就连我自己都没办法不靠媒介自由穿梭梦境，所以这位从者先生究竟是什么来历？”

“嘛，如果那位大人同意的话，这次任务结束后你就能知道，如果他不允许，即便是我也没有权限随便透露的哦。”童磨笑得相当单纯，拒绝的意思却很坚决。

魇梦很识时务地闭上嘴，将目光重新转到那名“鬼杀队小姑娘”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