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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习惯这么说了。”
“以后请改成一致称呼。”他说得慢条斯理,说话连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这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噢,没问题。”
“多谢配合。”
“噢。”陈燃纳闷起来,按理来说上尉不应该是喜欢管这种事儿的家伙。
然而隔壁孟松青单手紧紧捂住了嘴,偷笑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你怎么了。”陈燃问他。
“没什么,发现了件挺好玩的事情。”
“什么事。”
“也没什么。”孟松青冷静下来,立马撒下手神色严肃,“不过陈医生对我的称呼应该改改,要不然可能会闹出什么麻烦。”
陈燃意料到什么,笑了下:“可以啊。”把鸡蛋全塞进嘴里,双颊鼓囊囊的,她伸手试图去够水杯,没够着。
孟松青离得比较近,把水杯递给她:“给。”
“谢谢。”陈燃喝下大口,顺顺气打了嗝,“饱了。”
对方笑得忍俊不禁:“锅里还有粥。”
“其实早先吃了一碗。”她说的轻细,“我想我需要去教堂看看情况。”
“你说得没错。”
“你也去吗。”
“一起吧。”孟松青瞥眼正面座位的傅谌明,“嗯,我看傅上尉也想去。”
“上尉还没吃饱吧。”陈燃蹲下去收拾医疗箱,接着挎在肩膀上先一步走出了屋子,压根儿没空管的态度,可把孟松青憋笑死了。
下午军队驱车从村落转移至南部本营,两辆大卡车坐满了人,还剩下一辆吉普车装载剩余小物资,傅谌明负责吉普车,孟松青和一位中士负责将士兵医生送回军营。
陈燃巧妙地躲过了坐大卡车的时间点,人出来的时候,只看见傅谌明正站在水井旁捞水磨刀,袖子捋到上臂,臂膀肌肉膨张有度,指腹摁了摁刀刃,再用面巾擦拭了军刀,直到他瞅见正靠着墙壁,面色淡然的陈燃。
愣一秒,将军刀插回腿兜,硬质军靴踩着枯零树叶,慢慢走近来。“你现在应该在那辆大车上。”他说。
“是。”她抿抿嘴,“可我不想。”
“为什么。”
“总觉得和你一起会有些好事发生。”
“会有吗。”傅谌明语调缓淡,视线牢牢锁着陈燃的脸,随后垂下,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我们走吧。”
两人很快速地上车,开往距离这里九十多公里的南部本营,路上蓝天白云过眼,阳光热得发昏。这大路难免有些坑坑洼洼的,一路开过去,一路飞尘肆扬,合着枯草气味夹杂空气里。
陈燃坐在副驾驶座,拿着小型摄像机拍了些照片,可能保存下来的照片很少,因为路太坑,照片状态惨状无比。
陈燃:“上尉您开慢点吧。”
傅谌明余光瞧见她满满兴势冲冲地盯着外景,恶意满满地说了句:“小心被狮子咬住脑袋吃掉。”
陈燃果然浑身冷颤:“别吓我!”
傅谌明笑了下:“我们得赶在傍晚前回去。”
“为什么。”
“你想在荒野过一晚上吗。”
“嗯。”陈燃仔细想了下,“还不错啊,这里。”
“你可能会喜欢夜猎的狼群。”
“……”陈燃笑得眼睛弯起来,“可是这里的长颈鹿真的好高啊,你看,就在那里!”
傅谌明:“来世你投胎做长颈鹿。”
陈燃瞪着他:“说点好话,今天吃枪药了吗。”
“……”傅谌明感觉自己真的吃了枪药,瞧她哪里都不满意。
几分钟后,吉普车前部分轰隆隆地发出怪声音,像极了陈燃拉肚子的声音,她噢了声:“也许我们应该早点对车做些维护工作。”
“你说得没错。”
不出几秒,吉普车终于在茫茫荒野里停了下来,她目送远方,有一瞬觉得是自己乌鸦嘴的失误,毕竟陈然和他说了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好事。
“……”这不算好事吧。
“这算好事吗。”他忽然问。
“这不是好事吗。”她心虚回答。
傅谌明:“你说呢。”
陈燃:“肯定是好事!你瞧瞧这蓝条白云,长颈鹿配野男人。”
傅谌明:“谁。”
陈燃:“啊?”
傅谌明脸撇过来:“野男人喊谁。”
“野男人喊……”她立马闭嘴,差点中计。
傅谌明扯扯嘴角,下车,去车头检查引擎,结果掀开车盖,一股黑烟直冒上天,陈燃从车窗冒出脑袋:“修不好啦?”
“得去修理厂。”傅谌明挥散眼前的黑烟,脸色漠然。
“这里有顺路车吗。”
“运气好的话,会有。”
陈燃前后望了望十里开外依旧光秃秃的,简直什么都不会生出来还会被吃的荒野大平谷,顿时有些蒙,嘴里嘀嘀咕咕起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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