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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怀春上前踹了一脚,“喂,不准睡。”
那人抬起头来,迷蒙的眼神在不整齐的额发下飘零,竟然是卫小川。
他盯着腿上烧起的火,面不改色,心不跳,叹道:“恩,好在这不是我的衣服。”见大家没有别的表现,这才道:“你们想看着我活活烧死吗?”
卫小川的出现实属意外,我自以为是穆怀春把他抓来的。但此刻他笑中透着恨,恨里带着惨,“是这样的……当时我半路接了一份重金的活儿,就匆忙赶去了,谁知过去一看,就是他了,然后就被他抓住了。”
卫小川向来喜欢算计,现在栽在穆怀春手里也不算太冤。
穆怀春从衣襟下夹出一片东西,那东西在两指间烁烁发光,“能治住你这种扒手的人,只有我这种骗子。”
我登时大悟,原来小豆子身上的舍利子是被卫小川顺手牵羊了。
后面的事情已经可以猜到了,自然是穆怀春钓他上钩,拿回舍利子后一阵对打,打的卫小川衣衫破裂,头发也被一刀割断,就此处理了。
我真是缺了点戒备心,忘了卫小川就是这样不老实的人。
他脸皮极厚,如今还能笑得出来,身姿上简直有游船赏春的悠闲,“现在换你了,说说你为何也在这?”
我乜斜着穆怀春,脱口而出,“这很难猜吗?我被人绑架了。”
穆怀春嘴唇翕动,眉梢几变,他想说什么,却还是把话收在心里。
他盘腿坐下身,微弓着上身,拨弄火堆。多少年了,他还是一副邋遢、不修边幅的样子,黑发随意束在脑后,上面沾着一些薄雪。
月色与火光明明不协调,在他脸上却又意外的相衬,我有点生自己的气,到了这时候竟有心情瞧他的模样。
他收拾了一下脚边的东西,看这架势是要走。他对卫小川道:“你的穴道两个时辰后自会解开,记住今夜的事不准说出去。”
卫小川微眯着双眼,风轻云淡道:“哦?不能说什么?是穆四少重出江湖了?还是骆小姐吃了回头草?或者,是舍利子的去向?”
穆怀春拔出惊香,削掉了他耳边一撮头发,“任何事情,但凡你说出去,下回你的头皮就没这么好运了。”他收剑拉起小豆子就走,走出十丈才回头看我,“还不跟着走吗?”
“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走哪儿算哪儿。”
时逢几年的光阴,穆怀春就站在我面前,还是懒散还是邋遢,但这光景仍给人一种久违的安宁,让我觉得这重逢不可思议。
那天是一月十一日,下了浔阳城这年的最后一场大雪,虽然是极冷的一天,但老黄历说今日是良成吉日,亦婚,亦遇良人。
第二日,城中春/色乍现,故雁回巢。苍崖门开始四处打听我的下落,城中四处可以看见苍崖门的门生,他们但在交头接耳,交换着情报。并未像从前一般,把我的脸在墙上贴成连环画。
这实在很欣慰也很悲催,欣慰于他们没有大张旗鼓,让我觉得自己是个通缉犯,悲催于他们这样保护我的名声,一定是因为我的名声所剩无几了。
让我担忧的事还有很多,骆生的心情,邵爵的心情,还有,一旦我逃走,被穆怀春打断了腿之后,自己的心情。
在颠簸的马车上,我们离开了浔阳城,我心里越发的七上八下,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做了坏事的人,而对面那个无赖,却懒洋洋的斜靠在棚壁上,心无杂念似的。
偏偏还有一段阳光将他的嘴唇照的鲜红,像晕上了花梢上的颜色。
他明明闭着眼没有看我,却忽然对我说话:“看起来好像长大了,这股担惊受怕的样子明明还是个孩子啊。”
“大家都没有变,你儿子还是胖的和球一样,你也还是这么……这么邋邋遢遢。”
穆怀春睁开一条眼缝,望了我一眼,慢悠悠的说:“所以你就一声不吭又嫁人了?”
他终于把话挑明了,我也可以破罐子破摔了。
我冷笑道:“也不知道是谁当年对我骂了一句快滚,自己却跑的不见踪影了,这个人是不是在外头搞了花名堂,成个家娶了亲,现在被人甩掉,所以想起我来了?”
他笑了,“这种事在你脑子里鞭策了很久吧?”
我不屑的大笑一声,扭过头不说话了,因为都被他说中了。
他眯上双眼撑头卧倒,半响道:“对不起你。”
我愣了片刻,“你说什么?”
“我说,这些年对不起你了。”
“我没听错吧,穆四少会道歉了?”我又道:“我不要道歉,我就想知道这些年你为什么杳无音讯,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我话音刚落,他就打起呼噜来了,我知道,他根本没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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