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不想花钱的第2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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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的编辑们盯紧了页面,报名人数终于实现了从无到有的跨越。

然后，那数字便猛烈飙升了起来，页面的承载也瞬间加大,有越来越多的影片逐渐上传。

到最后,几个专题的线上影展参展数量都过了百,所有人才发现，原来真的有这么多流落在沙滩上的电影珠宝，而狒狒视频成了这一片沙海上的拾珠人。

“哇塞，这么多名导参加……许檬是什么神人吗？人脉如此神通广大？”

“冯氏影业手里有不知道多少名导资源，估计是冯氏请的。不过他们肯为许檬站台,还是有点让我小心脏乱跳。”

“冯国富要是肯为许檬花这么大精力请动这么多黄金一代导演，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儿媳已经默认了吧？”

“楼上的怎么什么都往八卦联想,按照许檬这金羊毛能力，怕是冯喆想贴,许檬不一定同意呢。毕竟还有前夫哥也想贴……”

“我怎么感觉你们都忘了，狒狒视频里还藏着一名原始小鲜肉……许檬八卦的复出好像是从这枚程序猿小鲜肉开始的吧,难道没有嗅到一丝金屋藏娇的味道？”

许檬回到公司的时候,特意拐到技术部那边偷看了一会儿，发觉谢星泽倒不在里面。

转头却见他在一间狭小的玻璃房内,对面坐着一个女孩,两人有说有笑。

女孩的脸颇为通红，举手投足顾盼生情，眸子里尽是诗情画意。

吴秘书看到许檬立即就跟来了。八卦公关三人组也凑过来科普，“檬姐,这姑娘来了半天了，看到谢老板激动得不行，好像是见到爱豆了似的，还要签名，要合照呢。”

吴秘书赶忙道：“是新申请入驻楼下的创业公司。创始人叫程程，业务是做乙女手游，现在她的公司有三十多个人。”

“三十人？”许檬蹙眉，“那规模已经不小了，之前没有办公的地方吗？”

“当然不是，人家还拿到不少公司的投资呢，只不过都没有接受——刚才进来的时候说了，就是为了谢老板来的。”

“这样啊……”许檬朝玻璃房观望了许久。

突然谢星泽朝外面望了一眼，正对上她的目光。许檬等人偷窥被发现，立即作鸟兽散。

尤其是许檬，一屁股坐回自己的办公室后，也学着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瞎敲起来。吴秘书跟着坐下来想汇报工作，一看她貌似打字的样子，无奈道：“别打了，那边会议室看不见。谢老板要想看你一眼，他脖子得扭个七百二十度。”

许檬酸溜溜：“怎么就没粉丝来找我签名呢……招来的宅男们也没见这么稀罕我呢。”

吴秘书：“……哦，这个可以解释。听说谢老板在新员工培训的ppt上特地加了一句话。”

许檬：“？”

吴秘书：“许总不接待粉丝。”

“……”许檬捏了捏眉心。吴秘书，“好的我知道了，待会儿等谢老板接待完他的粉丝，我就一声卧槽送给他，表达您的愤慨。这名粉丝还要来您这儿介绍她的公司和手游，如果您觉得好的话，就让她留下，她其实还在招投资，给游戏找发行商。”

许檬：“我也等着看她是做的什么手游，这么得谢总欢心……”

程程见完了偶像，满面羞红地拐进了狒狒视频最具权威的许总办公室。

她一抬眼就被许檬的眉毛给镇住了，看了半天回不过神，直到许檬说了第三声“坐下”她才肯坐。

许檬微笑：“你认识我吗？”

程程讷讷：“认识，您是我爸我弟心中的女神。”

“要我签名吗？”许檬继续莞尔。

“噢，不用了，谢老板说您不喜欢粉丝太热情。”

许檬：“……”

程程紧接着给她介绍了自己的游戏，还隔空传送了一个游戏demo链接。

许檬这两年闲得无聊，确实玩过一款叫做《恋与野男人》的乙女游戏，四个男人都有涉猎，也都花了不少钱养，算得上是对这种游戏有心得。

“那你的游戏和现在市面上的乙女游戏有什么不一样？”

程程解释：“我的AI算法是根据谢老板公布在github的内容里学来的，在传统乙女游戏选择人物，走剧情和抽卡邂逅外，我在人物本身增添了强大的互动功能，还能自主学习，让人物更懂得女性恋爱心理，剧情和邂逅的可能性也相当丰富……”

说再多都不如体验，许檬直接在手机上装了这款名叫《目之所及》的手游，一串八音盒似的铃声将一个可爱得想让人捏碎的3D卡通男孩走了出来。

“……现在的Demo版本我们只上了一个人物，就是供互联网大会和您们……体验的。美术和音乐的费用都很贵，我们只请一个很厉害的原画师，画了第一个人物，还请声优配了音。后续就等着投资什么的……”

“现在只是一个很萌的二头身小人，像养宠物那样解锁他的好感度，很简单只要解锁到2级，就可以开启他的真人形象。后面随着好感提升，他会不停更换形象。比如随着时间增长，他会长出胡子，问你要不要刮……他也会因为想念你而日渐消瘦，或者你在互动的时候提出想让他有八块腹肌，他会努力锻炼的，到时候你就可以摸……不对，看到他的腹肌了……而且你还可以解锁“一起做俯卧撑”这样的约会卡片。”

“你刚刚说，因为他的互动功能强大，还能自主学习，是说有小助手的功能么？比如叫你起床之类的。”

“小助手的功能很齐全，现在这个唯一的人物，我参考恋爱情话大全，把他能当闹铃的声音全都录进去了。”

“丰富的可能性是什么？因为AI自己很强大，我和他会开启一些别人没有的剧情？”

“就……比如您是一个很狂野的人，您就能改变小人，让他跟着您狂野。比如您是很少女心的人，他就会迎合您少女心的那一面。”

许檬想，如果她很猥琐，那小人也会对她很猥琐么？她就会开启一条两人互相猥琐的恋爱道路？

她若有所思地朝程程望了一眼，程程那嘿嘿笑的目光暴露了一切。

许檬用手托着腮，“那小人的形象、名字我可以自定义吗？”

“这不行，谢老板说过，他的方向是足够拟人，所以我的方向也是如此。毕竟我们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并不会给他改名。等到好感度足够后，可以取昵称，至于给他选择衣服……要看他爱你的程度。”

许檬对着二头身小人戳了一阵，终于戳出了真人模样。这原画也太精美了吧！这个叫做“言玉泽”的男人帅到许檬想把他从手机屏幕里抠出来！

不过这个名字怎么有点怪怪的。

许檬咀嚼了半天，这不旧识“谢星泽”去掉了射、日两个偏旁？就……像是去掉了什么那啥功能的纸片人谢星泽。

好吧。这个帅得令人发指的言玉泽原本戴着一副眼镜，有些局促可怜且单薄的样子。他的职业是：IT游戏企业CEO，嗯，算是一种霸道总裁，喜好是：编程，嗯，算是一种职业信仰，癖好是：叫你主人。真的很撩呢。

许檬猛地抬头：“你这个人物原型就是谢星泽吧？”

程程的脸红透了，“这个……我们还会有其他人物的，只是还没有开发出来。因为第一个人物是我自己开发的，所以……就用了偶像的……”

许檬啧啧，“那么你和他的恋爱关系是哪一种，狂野吗？”

程程的头快低到膝盖上了，“是比较狂野……言玉泽每天都想问我要亲亲的那种吧……”

许檬深吸一口气，放下手机，“还有什么要介绍的吗？”

“好感度升高后，会开启他的二型人格，即一个被点燃激情的暴君型人格，他可能会摧毁一切，也可能十分粗鲁，希望玩家小心谨慎对待。”

许檬向她瞟了一眼，“这个二型人格……和谢星泽也有关系么？”

程程抿了抿嘴唇，“呃，小道消息，说谢老板还在开发游戏的那会儿，和投资人关系变差的一个原因是，他那个时候变得相当暴戾。这倒不是说谢老板有二型人格，就是……被逼急了就会那样吧。就像……中学的校霸那样，抽烟，揍人，张狂。他会把投资人摁在身下猛揍，还说很脏的话。我听说的时候相当震惊，因为想不到谢老板会有这种行为。”

许檬撇撇嘴，想起谢星泽那句：Iamapervert。不过抽烟张狂什么的，也算不上变态，只能说是情趣吧。

“以后开发出的每个人物，都会有二型人格吗？”

程程点头：“根据恋爱心理学，女性会更喜欢有双重人格的人物，比如昨天还是霸道总裁，今天就跪下让你拉着他领带，对你说‘求求你’；比如昨天还是温柔撩人，今天突然翻脸无情变作有故事的反派。”

“总之，别的不敢保证，我保证《目之所及》里的男主，一定会撩。”

许檬站起来，向程程伸出手：“合作愉快。”

程程仰面：“那我可以经常上来找谢老板吗？”

许檬笑着：“他不喜欢粉丝太热情。”

程程：“……”

程程走后，许檬就集中精神把言玉泽提升了好几个等级。不论是开会还是什么时候，众人都能看到她拿着手机蜜汁微笑，一开完会，就立刻把耳机戴上，像是和谁悄悄对话。

就连技术部出来打水的程序员都能发现许总不大对劲，回去告诉谢星泽说：“许总貌似恋爱了吧。”

最近有关她成了冯家内定儿媳的事穿得纷纷扬扬，众人猜测可能是花花公子冯喆打败了前夫哥沈翊后来居上，成为了许总的新欢。

谢星泽面无表情，但技术部众人分明感觉到开着暖风的办公室内，有一股逼人的寒意挥之不去。

线上电影展的时间就快到了，狒狒视频的广告铺天盖地，冯氏的广告公司展现了超高的营销能力，将此事做成了整个华夏的线上盛世。

一时间华夏兴起了独立电影的观影狂潮，每个人都变成了电影专业人士，张口闭口就是“蒙太奇”，“节奏”，“三段式”，“一镜到底”，“对称美学”。

冯氏广告一做大，集团股价突飞猛涨，冯国富一高兴，叫来冯喆：“儿媳妇的那个狒狒视频不是要搞电影节嘛，搞电影节没有开幕式闭幕式有什么意思？开幕式，我们把参赛者、还有评委那些大导演都请来，再请一些艺人撑场子，让他们走走红毯，威风一把。闭幕式来个颁奖典礼，视频直播，这样电影节才能隆重起来，电影市场才能有我们的声音。你去办吧。”

冯喆激动万分，现在他爸已经把不少难搞的事情都推过来让他处理，自己显然成了他的左膀右臂！不过他咂摸了一会儿，发现源头有点问题，“那个，爸，许檬……我追不上啊。”

冯国富拍他脑袋，“你争气不争气？这样的女人不留住，肥水就流到了别人家！你抓紧去，该约会约会，该花钱花钱，你不是花花公子吗？现在就不会哄女孩儿开心了？”

冯喆摸着脑袋：“檬檬是精明人，我太笨，配不上。”

冯国富又拍他一脑袋，“甭管笨不笨，配不配得上，人家知道你有心吗？我就问你，对她有心没心？”

冯喆幽幽地说，“有啊……”

冯国富这回不拍脑袋了，直接踢他屁股，“有你就给我！追！”然后气得不行，交代完赶紧撤了。

冯国富的秘书在旁边目睹了这一出老子打儿子的全程，跟上去说，“您不会真的觉得小冯公子能追上许檬吧？”

冯国富说：“他追不追得上，许檬都得跟我们家有这一层关系。追，说明我们老冯家对她尽心了，她不答应，那是老冯家没福气。当然，我是有老婆，我要是没老婆，我早就八抬大轿停在她家门口了。”

秘书：“……”

冯国富停下来，揣摩一会儿，“实在不行，收成干女儿。”

秘书：“干爹不好听啊。”

冯国富：“那我跟她结拜兄妹算了。”

秘书：“……也不行，干哥干妹也有不好的说辞。”

冯国富：“你还有完没完？”

秘书道：“不如提议合并？您的意思我分析，还是企业层面的，不是情感层面的。用情感绑定许檬，连沈翊也做不到啊。”

冯国富摇摇头：“合并？你说的太简单了。我看他们不仅不想合并，还有要扩大规模收购其他企业的野心。以许檬的能耐，她的企业迟早会变成一个庞大的集团，我现在想的，只不过是怎么抱住她这只成长的大腿。”

秘书没想到冯国富大佬居然需要抱一个女明星的大腿……而不是女明星投怀送抱！不过向来，冯国富看人都是很准的。

冯国富叹一口气，想一想即将崛起的那个狒狒帝国，再想一想自己那笨蛋怂包儿子，一连三叹息。连他也不晓得，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驾驭许檬这种钻进钱眼儿里的女人。

冯氏官宣有开闭慕氏和红毯环节后，热搜又上了一拨。财经版疯狂刊登利好消息，连带着整个电影产业都红火起来。

最近吃了不少瘪的华氏，对这场盛世热闹的反应却十分郁闷。这就相当于搞电商的，本来正常卖着货，结果天猫开发出了一个“双十一狂欢节”，人都跑别家狂欢去了，能受得了吗？

沈鹏程特意跑到沈老爷子的办公室里求助：“咱们就让冯国富，还有沈翊许檬这对奸夫□□一起耀武扬威吗？他们是想活活气死您老人家！”沈老爷子咬咬牙，“如果是我，想让他们难看很容易。但是你就想不出来一个法子吗？”